425、智者的力量
（半小時后改重復）
“你不在乎自己的命，我在乎第一師的番號！”
“人可以死，番號不能沒有！”
“姬長生不能待在第71層，既然要放他走，干脆直接調去第11層，其他任何越獄的犯人都在71層以下，根本不會碰到，他直接就能走出和諧城！”
徐志紅非常抗拒那種意外。
而顧文長則嘆了口氣，說道：“跑出去一個人，還是一萬個人，真的有區別嗎？如果想明哲保身，今年的越獄活動就應該停止。”
“沒有抓到現場，帝國也拿我們沒有辦法。”
“可沒有停止。”
“只要跑出去一個人，被抓住現場了，再追究過去十年的責任，第一師被解散，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他們要的就是削弱炎武衛，而不是我們犯了多大的錯。”
“這是對炎武衛支持周瑞的懲戒。”
作為儒將式的人物，顧文長的視野絕不只是在戰場上，許多東西，他看得比老元帥還要清楚，所以在知道老元帥心意后，他決定做的更徹底一些。
只是，徐志紅不答應。
炎武衛諸多將士也都不答應，炎武衛可是幻想時代打過來的驕兵悍將，將在外還軍令有所不受呢，想讓炎武衛乖乖聽話，哪里有那么簡單？
“每年三五個犯人跑了而已。”
“說一聲疏忽，執政院還能翻了天不成？他審判委員會說解散就能解散！老子不答應！第一師的兩萬五千名戰士不答應！炎武衛二十五萬戰士不答應！”
“裁！裁！裁！”
“從回歸現實以來，一連幾次裁軍，哪次沒答應？三百多萬正規軍，裁到現在二十五萬，兢兢業業守護帝國，這點事，就能解散第一師，要了你顧文長的腦袋？”
“他們憑什么！”
徐志紅是個暴脾氣，是名悍將。
這牛脾氣犯起來，就是顧文長也拉不住，或者說，其他的時候，徐志紅能夠讓，現在他沒法讓，顧文長心存死志，他如何肯！
“來人！”
“給我把師長綁了！”
兩人身旁的幾個警衛兵彼此對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辦，徐志紅就罵道：“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師長去送死不成！”
“綁！”
這時幾名警衛員也不猶豫了，說了聲“得罪了”就真的去綁住了顧文長，顧文長掙扎不過，看著徐志紅說道：“老徐，你別犯渾！”
“姬長生不能死！”
徐志紅甕聲道：“放心，我不殺他，我把他丟到11層去，讓他乖乖的給我出獄！你老顧已經被我軟禁了，接下來有什么事，我徐志紅一人承擔！”
“老徐！！”
徐志紅卻沒有再聽，而是直接快步走出，到中心廣場那邊，在所有犯人的注視中，威勢全開，直接以一人之力壓服全場，對那講臺上的姬長生獰笑道：“小子，跟我走吧。”
徐志紅，炎武衛第一師的副師長。
在和諧城的犯人，哪里會不認得他，可是，徐志紅這樣氣勢洶洶的出現，又要帶走姬長生，絕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犯人們如何肯？
彭沖最先站在了姬長生的身前，其他犯人也都站了起來，他們沉默不語，但是那圍攏的趨勢，已經說明了問題。
“怎么？”
“憑你們也想攔老子？來，試試。”
徐志紅扭了扭脖子，氣勢轟然爆發，那可怕的威壓頓時讓大半人站都站不穩，轟然被壓倒在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還站著的，不過千余人罷了。
這些大多數完本作者，還有一些丹勁的武宗。
武尊只有彭沖一人。
“武尊很厲害，但也分人，你在監獄里飯都吃不飽，也沒人切磋，能夠不掉級已經是極限了，想攔我，還早了一百年。”
徐志紅前踏一步，彭沖悍然出手。
但光影之間，彭沖便被放倒在地，表情極為痛苦，傷勢之重，爬都爬不起來，徐志紅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睥睨道：“還有誰？”
現場一片寂靜，但人群死撐著不退。
就在徐志紅要出手的時候，姬長生從講臺上下來了，說道：“都讓開吧，我跟徐師長走。”
“先生！！”
人群一陣急呼，但姬長生氣度自然的分開人群走到了徐志紅面前，說道：“走吧，我們去第11層。”
“…你怎么知道？”
徐志紅并沒有說他要做什么，姬長生就猜到了？
“很難猜嗎？”
姬長生挑了挑眉毛，輕笑著問道，徐志紅沉默了一會，決定不因為姬長生的話語改變任何想法，直接帶著姬長生前往第11層。
在大電梯上。
姬長生不顧戒備森嚴的獄卒，輕松自在的四下觀看，且饒有興趣的問道：“這第11層靠近第十層的大廚房，飯菜是不是能好點？”
“餓不死你。”
徐志紅知道這種智者最好少打交道，所以態度并不好，盡量避免交流。
但是，有些話，他必然在意。
“徐副師長想要保住第一師嗎？”姬長生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徐志紅按捺不住，在忍了好幾秒后，一把將姬長生拍在了墻壁上。
“只要第一師不想散，天下間，沒人能毀掉它！”
顧文長是儒將，并不以實力聞名，第一師的戰力巔峰是徐志紅，炎武衛的十個師，就算沒有皇級，也有匹配皇級的戰力。
徐志紅就是皇級。
第一師本就是炎武衛最精銳的部隊，王牌中的王牌，它若不聽命令，即便是執劍者來了都沒有用，真要打不過是一個魚死網破。
徐志紅這話并不夸張。
“你太樂觀了，犯人越獄，只是一個他們發難的借口罷了，根本原因是老元帥支持周瑞，觸動了審判委員會的神經。”
“所以，這次過后，第一師必然會換防離開和諧城。”
“他們不用撤掉第一師的番號，也不必大張旗鼓去裁軍，只需要將你們發配邊疆就可以了。”
“說起來。”
“帝國這么些年發展，其實早就具備的星際航行的能力，一直沒有去做，只是因為不想太快擴展世界觀，從而導致科幻泛濫罷了。”
“斗爭到如今這個程度，這些東西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們順便還可以拉攏星辰戰線，隨隨便便將一兩個師編成星際遠征軍，我想，民眾也會狂熱支持的，你們也沒有理由拒絕這種星辰大海的‘正義’，不是么？”
星辰大海的正義源于大航海的開拓。
都說西方文明掌握了海洋，才掌握了世界五百年的話語權，而華夏因為“片板不得入海”的海禁，而失去了世界。
這種印象，這種邏輯，深入人心。
所以下意識認為在太空的探索上，人類必須全力以赴，否則就會落后于宇宙中其他文明，落后，就會挨打…
這種普世思維。
本質上其實就是森林法則，就是弱肉強食的那一套，人們從根本上，將文明的強大全部理解為了力量，而非思想。
人們很難想象高等文明的樣子。
所以，把它們想象成為了一群開著宇宙飛船的猩猩…
這是有邏輯謬誤的。
造成這個謬誤的是人類文明現階段的局限性，或者說，是人類文明自明朝土木堡之變后的偏差，是滿清兩百多年持續打斷文明進程的結果。
至今。
這個偏差依舊沒能扭轉，哪怕炎帝國由華夏主導，哪怕現今這個時代比過往任何時期的生產力都要發達…
在這種普世思維邏輯當中，圣王宇宙理論大概只會有一個評價“太理想”。
所以，哪怕圣王宇宙理論已經在進步人群中瘋傳，對于民眾而言，也只是笑笑就好，認可的真理依舊是星辰大海。
星辰戰線這個組織為何會誕生？
因為炎帝國限制了星辰大海，因為帝國禁止宇宙開發。
星辰戰線本來就是為了反抗這種壓迫而生，它能夠成長到五大幻想組織之一，本身就代表了民眾對于星辰大海的渴望。
然而。
對于宇宙的渴望，本質上是什么？是寄希望宇宙廣闊的空間與資源會解決人類社會如今面臨的問題，從而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與自身息息相關，所以認為宇宙探索絕不能落于人后，絕不能裹足不前。
這就是本質。
在這樣的普世觀念下，炎武衛第一師又恰好犯了錯誤，那么換防，然后編入星際遠征軍當中，這是很合理的安排。第一師如果不答應，民眾會怎么看？
民意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就是最鋒利的刀。
特別是那些人不差力量的時候。
一時間，徐志紅感覺手腳有些冰涼，他紅著眼睛，眼中是擇人而噬的光芒，極為不甘的吼道：“炎武衛替人類立下汗馬功勞，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他們怎能！他們怎能！！！”
“呵…”
“他們又不站在人類的立場上，如何會計較你們為人類的立下的功勞呢？民眾又哪里分得清里面的真假對錯？”
“當年你們炎武衛保持中立，沒有反對審判委員會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這一天。”
脖子被掐住，徐志紅明明情緒極不穩定，姬長生卻沒有半點安撫，反而繼續陰陽怪氣的嘲弄著，仿佛這一切都是炎武衛在咎由自取。
徐志紅表情猙獰，整個在爆發的邊緣。
許久。
他強行壓下一切怒火，問道：“怎么才能避免這些？”
“簡單。”
姬長生笑道：“你把我殺了，這次越獄活動一個犯人也不放，抓不到現場，他們縱使有再多證據也奈何不了你們炎武衛。”
“第一師不用換防，炎武衛也不會受到聲討。”
“完美。”
徐志紅陰沉著臉，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不可能，否則我早就把你殺了。”
“手。”
徐志紅冷冷看了姬長生一眼，還是松開了手，讓他落地，伴隨著大電梯的持續上升，姬長生忽然說道：“你自己找到方法了，還問我干什么？”
“中央通道去往各層都是直接傳送。”
“唯有90層以下才會以物理電梯的形式緩緩下降，雖然倒置了方向，但這并不影響我們實際上在下沉這件事。”
“只要把我丟到98層。”
“甚至不用等到越獄活動開始，我就會死。”
“至于我到底是如何到98層的，姬長生這么聰明，肯定有辦法對吧？這些借口都不難找，反正只要我死在越獄活動當中，都屬于我技不如人，文明裁判所沒話說，對老元帥也有交代，審判委員會他們吃了悶虧，卻也因為我的死，注意力肯定要轉移，不會放到對付炎武衛和你們第一師的身上，對吧？”
“徐副師長是名悍將，卻不是表面上那種莽夫呀。”
徐志紅的表情此刻才真正陰沉下來。
姬長生卻一點都不慌，反而笑著問道：“徐副師長認為，我事先有猜到這一步么？”
沉默，繼續沉默。
徐志紅真正開始一個字都不說，完全不理會姬長生，直到電梯停下，徐志紅才一個手刀打暈姬長生，提著他走出電梯，走進那漆黑無比的甬道…
“和諧城內的確關著一大批頂尖強者，可他們都在95層以下，姬長生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怎么運用這些力量？”
“至于造反鬧到95層以下，我想第一師不會答應。”
“普通的犯人根本就不是第一師的對手，他們可以完美的控場。”
“至于姬長生帶著數十萬犯人跑出來，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就算預料到了今天這一步，可我并不認為他有什么辦法。”
李和實在不知道，姬長生作為沒有力量的普通人，要如何才能把和諧城翻過天來。
秦小蠻也找不到實行的可能，但是：“如果是姬大哥的話，總能化腐朽為神奇的，不過，既然不太清楚姬大哥能夠帶出來的力量，我們竭盡全力去救援就行了。”
“雖然任俠還有尚姐姐他們不能參與。”
“但我們并不是要打敗執劍者，只是要帶著姬大哥安全回來，如果找到一些能人異士幫忙，或許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