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么簡單。”
就在其他人震驚的時候,一直旁觀的任俠開口了,他看向李玥的眼神中出現了一些緬懷和悲傷,聲音略微沙啞的說道:“武皇位格只針對第一位成為武神的人。”
“李新德的確是第一人。”
“但皇級位格能否跟內宇宙境界同時存在,并不好說。”
“因為李新德從未同時擁有過兩種力量。”
“李玥的武皇位格,并非是李新德在離開的時候才給她的,而是在李玥剛出身,就給她了,在十六年前的時候。”
任俠的話語中帶著低沉和悲傷,另外幾位聽了,大概也明白了什么。
“唉…”
難得的見任俠會有嘆氣的情況,他惆悵的說道:“我也好,周瑞也好,當年很多革命軍的同志也好,這些年都沒有選擇成家的原因,與當年的事息息相關。”
“在動蕩年代。”
“戰爭可是真正的戰爭,是不折手段的殺死敵人。”
“有些事情,哪怕做得再隱蔽,也是有痕跡的,特別是在敵人各類能力下的無孔不入的滲透,即便我們的部隊再忠心,有些信息還是暴露了。”
“炎歷四年的冬天。”
“李玥和她母親被抓住了。”
“如今只有五大幻想組織,可是在動蕩年代群雄并起,卻不是這個格局,當年還是有一些大勢力組織的。”
“抓住她們的組織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人想要以李玥母女作為要挾,讓李新德簽下一些契約,讓革命軍付出極大的代價。”
“但。”
“嫂子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自殺了。”
“后來我們即便全滅了他們,救出了李玥,但悲劇已經發生,當年也不是沒有復活的辦法,但復活之后呢?”
“我們所做的事情,本來就是極端危險的。”
“在革命成功之前,李新德不打算將妻子復活,而唯一的女兒,為了保護她不再遭受這樣的危險,李新德剝離了自己的武皇位格,給了李玥。”
“他則破后而立。”
“在一年后,晉級了內宇宙。”
“其實,對于李新德而言,武皇的他,要更強一些…”
“皇可不一定比內宇宙弱。”
說著話,任俠看了眼李和,尚云芝作為劍皇,是皇當中的佼佼者,甚至在某種情況下能夠比擬內宇宙,但,還有些不夠。
李和既然已經明道,還有人道圣劍。
未來。
李和如果能夠成為人皇的話,倒是不懼任何人了。
“李新德竟然突破了武神,我們倒是沒有聽過任何消息…”四海拳社的鐘百烈有些感慨的說道,饒是他們一直認為自己是走在武道最前面的,卻不想早就有人超越了他們。
而他們甚至不知道這件事。
任俠說道:“尚師傅說的沒錯,武道本身就不是絕對的現實,它只是如今世界環境下的產物,或者說是現實允許的幻想。”
“李新德當年所做,同樣是以武道為本源,踏入圣人。”
“李玥雖然積累薄弱了點。”
“但…”
“她同時跨入武尊和圣人,并非是武皇位格在起作用哦,皇級位格,可不是想給誰就能給誰,而且還能夠使用的。”
能夠承載武皇位格,其實已經代表了很多東西。
這代表了位格的首次認可。
可想要真正喚醒這個力量,那就只有真正的生死之間會激發出來,而缺乏力量基礎從而爆發出來的力量,只會如尚云芝擁有的那張底牌一樣。
是一次性的。
是拼著位格碎裂所綻放的力量。
在裁判席的聊天,自然不是外面人可以聽到的,這種隱秘性質的東西,任俠也好,敖東海也好,是不會讓外面可以聽到的。
所以。
哪怕是韋承業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他只是看著黑色光球當中的李玥久久沒有被消化,開始顯得有些急躁起來。
特別是李和那副平靜的姿態,更是刺激了他。
“你就這么肯定她能贏?”
韋承業皺眉問道,李和則露出了一絲溫馨的笑容,說道:“別看那家伙很認真帥氣的樣子,其實她對練武幾乎沒有真正上心過哦。”
“一個真正的武夫。”
“哪里會在家里一邊吃布丁,喝奶茶,看一天的肥皂劇呢?”
“那家伙…”
“其實很怠惰的。”
回想起和妹妹的日常,李和笑了笑,大概是他以前很不靠譜,家里的生計又沒有辦法,所以最早兩年的時候,李玥為了武道評級的積分獎勵,才有去認真修煉過。
后來到了化勁階段,就整整兩年基本沒有怎么進步過。
作為師父的尚云芝也是很隨意的樣子,從來沒有強求過李玥的武道進展,所以李玥很多時候,只是把練武作為一門特長而已。
夏練三伏,冬練三九。
李玥大概也就是一星期去兩三次武館,屬于健身水平…
就那個水平,她也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從化勁初級練到了巔峰,其實,李玥的天賦,是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的。
而且。
她從來沒有特別在意過自己的力量,直到后來,她想幫李和,不想讓李和被韋天鴻所殺,不想哥哥離開,所想的也只是祈求著自己獲得力量。
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武夫,自己其實…很強。
所以說。
李玥一直以來,差的不是實力,而是心態。
幫不到哥哥,她還能找理由,可如果自己成為哥哥的軟肋,拖累了哥哥的話,她是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的。
所以…
“那個家伙只要認真起來,是非常可怕的啊。”
“比如說某位馬大師的更漏子,我明明挨了一掌,卻還沒有學會,她卻已經學會了呢。”
“與其說是這個黑色光球困住了她。”
“不如說是她在里面調整心情?”
“看,出來了。”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只見銀槍劃破黑光,似乎帶著點點水珠,馬建國大師的絕招更漏子本是掌法,卻被她以槍法施展了出來。
如此一幕。
最震驚的不是韋承業,甚至不是擂臺上的韋阿福,而是…馬建國。
只見裁判席上,馬大師猛的拍桌而起,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到可以放下一整個蘋果,他顫抖的指著擂臺,語無倫次的說道:“不,不可能…”
水滴石穿。
伴隨著水珠落地的滴答聲,在無數驚呼當中,一縷水線閃過空中,韋阿福展開的空間轟然消失,一切歸于現實的擂臺,韋阿福顫抖著手,想要摸摸自己的眉心。
可最終沒能做到。
軟倒在地,沒有了任何生息。
“抱歉,死的好像是你的人。”擂臺下,李和淺笑著看向韋承業說道,而韋承業臉色陰沉的看著韋阿福,并非是心痛一個仆人的死去,而是戰略目標沒有達到。
他不僅沒能打壓李和的勢,反而讓對方更加囂張了。
總有種…
反派不斷派人給主角刷經驗的既視感。
“只希望你能夠一直好運下去吧。”沒有什么好說的,韋承業丟下了這句話就離開了,韋培淵重新恢復意識,他先是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隨后想起了什么。
連忙看向擂臺。
“死,死了!!!”他驚呼一聲,不明白為什么父親降臨了,阿福還能輸,李和則看到韋承業就這么走了,卻沒有打算罷休。
他走到韋培淵的面前,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閣下也上去試試吧。”
看到一個擂臺剛好兩人同時到底,空了出來,李和將韋培淵直接丟了上去,便要好好跟韋培淵練練,但,霍連山卻搶先上了擂臺。
在擂臺上。
霍連山笑道:“殺這種嘍啰,還是我來更順手,畢竟,你出手的話,他可能還有認輸的機會,不是嗎?”
“我——”
就在霍連山跟李和聊天的時候,韋培淵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當即就想要認輸投降,可他才說出一個字,就發現自己任何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僅說不出話,連動都無法動。
不對。
不是動不了,是他的時間,被凍結了,卻沒有將他的意識凍結!!是霍連山!!!
“那就你來吧。”
李和思忖了下,讓給了霍連山,不讓韋培淵投降,他自己也有一定的把握,霍連山此舉所為,其實還是為了投名狀。
加入文明裁判所。
可不光是送禮物就夠的,真正的投名狀,那是…首級!
“抱歉,為了表明立場,得借你人頭一用了,韋兄應該不介意吧?”霍連山看向韋培淵笑瞇瞇的說道,說話間拔出了劍。
“唔!!唔!!!”
當然,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來,這只是形象的表明了他眼神的掙扎,他似乎在說,你不能殺我,我是韋氏嫡子,我是韋家如今年輕一輩第一人,我爸爸是韋承業!
“真可憐…”
“韋承業如果想保你的話,走的時候,自然會帶你,可惜,他沒有。”
“大搖大擺的降臨曙光城,又鬧了這么一出,不給點交代的話,老任可不會這么放他離開,畢竟曙光城也是老任的地盤啊。”
“你呢,就是那個交代。”
韋培淵眼神逐漸絕望,如墜冰窟。
知道自己被父親拋棄,絕望到了極點,韋培淵反而猙獰起來,打算拼死一搏,將本源之力祭出,他的影子頓時脫離了時間的鎖定。
然后開始使用出火焰、冰霜、風暴等等力量。
“咦,這些竟然也是本源之力?”
“懂了。”
“你雖然也是走的影子路線,但似乎不是你父親那樣的控制,而是吞噬,這些力量應該是你吞噬的那些天才們所掌握的吧?”
“有意思。”
“不過,想要比誰的力量更多,你似乎…找錯了人啊。”
霍連山咧嘴一笑,隨后在他的身后,爆發出了一種森羅萬象的恐怖,那復雜無比,成千上萬無以計數的本源力量,直接將韋培淵震傻了。
“哈哈哈——”
暢快的笑著,霍連山揮霍著這些無窮無盡的力量,直接朝韋培淵碾壓而去,與其說是戰斗,更不如說是在玩耍。
誰讓他的本源之力是火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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