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談正事了,李和也不能繼續跟任俠打啞謎了。
這件事情文明裁判所內部商議過,李和自己也有想法,他看著任俠說道:“關于幻想,我在連載《長歌行》的時候,感受就非常深刻。”
“不論是什么幻想,都會對現有秩序和安定造成沖擊。”
“可能本心是一件好事,最后卻成了壞事。”
“所以。”
“我認為作品內容要受到制約和監管,盡可能的,讓幻想的力量來造福人類。”
任俠并沒有笑李和的“天真”,而是看向已經開始打呼嚕的張執象,問道:“這位酒劍仙的看法呢?”
“我在說夢話。”
這是張執象的第一句話,然后,便聽到他說道:“沒必要監管,幻想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亂七八糟天馬行空的。”
“愛寫什么題材就什么題材,末日題材都行。”
“你們鬧革命的,不想著怎么壯大幻想力量,就先自我切割一刀,沒這么搞的。”
“管讀者比管作品要方便多了。”
“搞清楚重點。”
任俠聽完,笑著看向李和,李和沒有想到張執象居然真的在幫他們思考,這貨,不是404的專員么?內奸?
無疑,張執象說的很有道理。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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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相同。
與其控制題材,控制內容,不如約束好讀者,畢竟幻想這東西,特異點結束了,一切就都還原了,并不會真正造成什么影響。
對于受害者的精神影響,來源也是人。
例如。
左計秋當初連載的《超能狂潮》,大部分讀者拿到了力量,都只是為了讓生活更輕松一些,甚至有人拿到超能力后,只是為了多搬幾塊磚。
《超能狂潮》的作品內容,也只是普通的劇情和打打殺殺。
有變態依舊會利用隱身的超能力來猥褻女性,錯的不是隱身這個力量,而是變態,不能說“殺人者刀也,非我也”。
見李和已經明白。
任俠笑道:“我有個新體系,你要不要聽聽?”
李和點頭。
任俠便說道:“首先,罪惡之都由混亂改為秩序,幻想的烈度肯定是要降下來的,也就是說,幻想作品的數量需要下降。”
“所以。”
“從今往后,在罪惡之都發書,限量。”
“要減少幻想對于民眾生活的影響,那么,幻想作品維持的時間,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樣,無限出版社有的作品甚至能連載上十年這種。”
“所以,以前的所有連載作品全部完結,結束特異點,以后的作品,限時。”
“在限時限量的基礎上。”
“既要保證收入,又要保證每個人都有機會,所以名額的分配,就要多元化,包括但不限于:拍賣、抽獎、獎勵。”
“獎勵可以是對于社會的引導,感動社會的人物的獎勵,也可以是配合武術發展,每月舉辦各級武術聯賽的獎勵。”
“名額如何,時間如何,怎么分配,可以由兩邊詳細商量后決定。”
任俠的語氣不快不慢,確定他人可以聽得清楚的同時,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并有一種想一直聽下去的沖動。
這并非是什么能力,而是對于語言的掌控帶來的效果。
這是一個自帶如沐春風效果的男人。
更奇妙的是,李和發現自己想的方法,還不如任俠給出的這套…或者說,任俠壓根就是在幫他考慮一樣。
復雜的看了任俠一眼,李和幽幽道:“我都想讓你來直接制定細節了。”
任俠笑道:“那不行,直接指定細節就太讓你占便宜了,要想在這些智謀策略上不吃虧,你得盡早將姬長生救出來才行。”
涉及姬長生,李和忍不住問道:“你覺得姬長生越獄的可能性有多大?”
任俠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說道:“每年和諧城會放出10個越獄名額,五大幻想組織各一個,其余五個,則進行拍賣,往年所有拍賣,都是在罪惡之都。”
“時間是在九月。”
“所以,今年的名額,在你來之前,都已經賣出去了。”
“負責拍賣的是東星拍賣行。”
“東星的老板,好像還在你們的監獄里,不妨去問問。”
任俠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姬長生能不能出來,首先決定的是越獄的人員名單,其次才是其他的外在因素。
任俠肯定知道的更多,但他沒有必要去說。
李和也很清楚。
起身,離開,但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和停下,問道:“倘若有朝一日,你的力量真的壓所有人一頭,一人之下的眾生平等,該如何實現?”
任俠笑了,笑得很輕松:“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任何主觀主觀判斷,總有失衡的時候,我不否認個體之間的差異性,但做不到一一去甄別,能做的就是一刀切的平等了。”
“所以。”
“李和你不用認同我,因為即便我成功了,所實現的,也只是絕對的平等,抹除個異性的平等,那也是畸形的。”
“我也好,周瑞也好,都是走捷徑的人。”
“你不用去學,更不用認可。”
李和頓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邁步離開,在李和走后,張執象才打著哈欠坐起身來,眼睛迷蒙的喝著酒,打了個酒嗝,說道:“優柔寡斷,不算梟雄啊。”
這話自然不是說任俠,而是指李和。
任俠卻不在意,反而說道:“我倒覺得更好,始終對這個世界存在一份善意的期盼,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真正的善待這個世界。”
“如果是你。”
“你是愿意活在我統治的世界里,還是他統治的世界里?”
張執象撓了撓頭,發現,他來選的話,的確是李和,或者說,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李和,這讓張執象不由嘀咕道:“仁者無敵?”
任俠笑了笑,說道:“有力量的溫柔才叫仁。”
“沒力量的,那叫懦弱。”
張執象渾不在意,他指了指天空,懶散的說道:“再高,還能高過天不成?不回幻想時代,不掙脫審判委員會的牢籠,一切都沒意義。”
任俠輕輕一笑:“這可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