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鮮血終于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這些難民在李和的視線之下,終于不再敢有任何動作,但是,下一個意外卻很快就出現了。
最先領到資源包的幾十人,有的像那名婦女樣不顧一切帶著包就想離開。
有的卻是就地就將資源包拆開,餓瘋了似的開始進食,而混亂,就是從進食開始的,當即有數十人口吐白沫栽倒在地,失去了生命…
“有毒!!”
“他想害我們,跑啊!!!”
幾乎瞬間,就炸營了,二十余萬難民四散逃命,場面瞬間混亂,秩序幾乎頃刻就崩潰,李和在呆愣了一瞬之后,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
隨后,一道殺意綻放,無形的波動卷席數十里,這二十多萬難民全部被他震得心神失守,近三分之一的人直接昏死過去,沒昏死的也在極度的恐慌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全部栽倒在地。
李和緩緩前行,踏入空中。
看著所有難民,他低沉的說道:“好好看看,我要殺你們,一劍就夠了。需要用毒?”
“你就是在拿我們試藥!!”
有些意志頑強的還能勉強撐起身跟李和反駁,在那人說話之后,其他還能說話的紛紛出聲,在謾罵和詛咒中,也夾雜著部分哀求討饒。
民眾對于強權的質疑,那必然是常年累積的結果。
就如。
在幻想降臨之前,燈塔國那些藥品和生物公司做的缺德事情,導致燈塔民眾對于疫苗有著天然的抗拒一樣。
在貧民窟。
難民們從來不相信有誰會真心做善事…
局面陷入了僵持,李和不可能就這么放這些難民走,而難民們顯然已經不信任他了,難民營內的那些難民則保持沉默,他們不會幫忙解釋的,因為,他們也不信。
“爸爸!”
就在李和焦心等待張冰查明原因,并想辦法解決這場信任危機的時候,清甜的喊聲傳來,李和霍然回頭。
他看到了小曦。
然后,在小曦身后…是孩子,茫茫多的孩子。
他們小的只有三四歲,大的有十四五歲,這八千多名孩子,是張冰在這兩天從那些控制乞丐的團伙中解救出來的。
難民營這邊張冰雖然做得不理想,但是解救孩子的任務,他完美完成了。
也是通過這兩天的治療。
孩子們全都恢復了健康…
此刻。
面對現有的信任危機,張冰通知了郭維他們,讓他們將孩子們找來,以此作為打破信任冰點的契機,現在,那些孩子,那些眼里閃爍著感激和信任的孩子,讓場面瞬間安靜。
送這些孩子過來的是藺文萱。
不僅孩子們來了,裁判所的大伙都來了,在那只紫色的妖精飛回藺文萱眉心之后,她再度喚出一只金色的妖精。
凈化的光輝鋪灑。
所有的物資在金色的光輝當中升起裊裊青煙,那投放的毒素被逐漸凈化…
在小曦的帶頭下。
孩子們開始從資源包拆除一袋袋食物,他們拿到那些難民面前,自己先拆開吃了一口,再遞給了那些難民們…
人們呆呆的接過食物。
也呆呆的吃著,吃著吃著,就不自覺的流起了眼淚,隨后是嚎啕大哭。
他們忽然記起。
自己,是人來著…
受到這一幕的感化,難民營內旁觀的那些難民也在沉默之后,隨著吳老爺子等人的帶頭,紛紛去幫忙分發資源包。
先前會出現的哄搶踩踏,在這一刻完全沒有跡象,人們出奇的平和。
哪怕,有些人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可他們沒有絲毫爭搶,拿到資源包后,甚至說出了一句忘了許久許久的…謝謝。
李和看著這峰回路轉的一幕。
在驚訝之后,是感動,是人性中的善所閃耀的光輝,讓他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會白費。
自這次之后,整個難民營都會不同。
他們…已經醒了。
而帶來這場救贖的,是那些孩子…
是最先這么做的小曦。
站在李和的身旁,藺文萱看著小曦忙碌的樣子,笑道:“很驚訝吧,我們并沒有跟她說該怎么做,這樣的分發食物,是她自發去組織的。”
“那孩子,有著一種特別的天賦。”
李和攬著藺文萱的肩膀笑道:“那當然,小曦可是我們的女兒。”
“又不是我的…”
低聲狡辯了一句,然后瞬間想到李和會怎么回她,她轉頭瞪眼,打算以此來制止李和,卻不想他的眼睛已經近在咫尺…
呼吸抵著,感受著那淡淡的煙草味傳來。
她覺得有些暈乎,更有些無力,想推開他,卻溫柔的仿佛在撫摸他的胸膛…
“呼嗬…”
許久,唇分。
藺文萱急促的喘息著,被他抵著額頭,看著他眼中的愛意,她的心也快化了,只聽他輕笑著說道:“又被你救了呢,沒辦法,只好以身相許了。”
“誰要救你了…”
“一直都是啊,我傻乎乎的寫書,還發到帝國官網,結果被通緝了,幫我解決麻煩的是你;我參與革命軍第一次起義,結果在江州造紙廠被左計秋堵了,救場的也是你;在江城監獄,我無力不甘,幫我對付趙清影的也是你;在面對周瑞的遺棄,各方勢力的打壓,幫我將變動率提升一倍,以至于我有對戰他們的底氣,也是因為你。”
“現在,又是你。”
“你說,你招惹了我這么多次,我不娶你能行嗎?”
藺文萱望著他,忽然,踮腳一口咬住了他的唇,低聲道:“你說要娶我的,不兌現,我就咬死你。”
“好…啊!”
李和退后一步,捂著流血的嘴唇有點尷尬,藺文萱則是捂著胸退后,眼中滿是兇狠,李和則裝作看風景,說道:“今天天氣真不錯。”
“男人果然沒有好東西。”
恨恨的說了句,藺文萱便去找李玥了,還不等她抱怨,李玥就先調侃了,結果兩個女孩子又打鬧了起來。
一旁。
郭維抽了根煙,感慨道:“這就是青春啊…”
徐娜忍著眉頭狂跳,寒聲說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手是不是該從我屁股上拿開?”
“這么多年兄弟,別介意嘛。”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