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給孤一個答案。你二位到時候便是孤的岳丈大人了,將如此重要的位子交給你們孤可是放心的。而且有翁婿這么一層關系在這里,相信二位也會全力以赴的區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朱瞻基笑吟吟的看著胡榮與孫忠,把二人看的一陣發毛。胡榮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對朱瞻基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他感覺朱瞻基這個人,好像與他心中的形象有些偏差。
孫忠也有同樣的感覺,朱瞻基披著和善的外衣但是內心當中卻是陰狠毒辣之輩。
“臣自然沒問題!”
胡榮率先表了忠心,孫忠見狀也跟著俯首一拜。
朱瞻基哈哈一笑,立馬上前扶起胡榮與孫忠二人。然后朱瞻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改變了神情和語調說道“小婿在此就先謝過二位岳丈大人了,愿咱們的事情能夠馬到功成。”
“不敢當太孫殿下之岳父,臣自會盡心而做事的。”胡榮自然是不敢蹬鼻子上臉,立馬給朱瞻基行了一個標準的臣子禮。而后還給一旁楞楞的孫忠打了個眼色,讓他也趕緊謝恩。
“臣,謝恩!”
“哈哈哈,二位卿家快快請起。孤都說了不需如此大禮,咱們就以翁婿之禮便是了。”
朱瞻基又將二人扶起,然后拉著二人的手一臉正色的交待道“大父今日來想要在遼東之地增設軍衛,收攏女真人為我大明帝國所用。咱們新邸報的第一個發表的文章,便是要宣傳遼東之地的。
二位卿家回去之后收集一些資料,寫一篇關于遼東之地有奪重要的文章。
這件事情不大,但卻是新邸報的第一篇試驗文章。希望二位能夠用心去寫,不要辜負了大父還有孤對你們的信任哦。”
朱瞻基沒有騙胡榮與孫忠二人,朱棣確實說過要在茶啊沖與阿勒錦兩地增設軍衛的事情。
本來朱棣想要按照古稱隨便取一個黃龍衛與會寧衛的名字,但是朱瞻基說新朝要有新氣象。取當年金時的舊稱,這不是鼓勵女真人“光復大金”呢嗎?
朱瞻基小腦瓜子一轉,便想到了兩個合適的名字。
長春衛,濱江衛。
“茶啊沖在女真人心中有遼東之玉、北國之春的美稱,去這個名字正合適。
而阿勒錦之處,也是松花江濱、以守山川的要地。”
朱瞻基是這么解釋的。
“好了,今兒個晚上祖母大人與母親大人還要設宴款待二位呢。
就不耽擱時間了,趕緊隨孤入宮覲見吧。”
朱瞻基揮了揮衣袖,也不管胡榮與孫忠二人的反應便上馬離開。
胡榮與孫忠二人沒辦法,也只能跟著朱瞻基進入了應天府的地界。
朱棣和朱高熾暫時還沒心思去搭理胡善祥與孫麗柔二女,畢竟還不是他們老朱家的媳婦。而且后宮有嚴格的規章制度,給朱瞻基選妃子就是徐皇后與太子妃張氏的事情。
朱棣這個皇帝與朱高熾這個太子,按照道理來講也是不能干涉的。
朱瞻基這一會去,就被張氏給叫到了她的房中。而后張氏對朱瞻基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臭罵,因為張氏聽說了搜查之事的時候便知道這是朱瞻基要提前看媳婦而搞的把戲。
“說!是不是你要提前看看你未來的媳婦兒長的好不好看,纏沒纏足。然后調動親軍攔住了道路,強要盤查順便看看人家姑娘的長相啊?”
“嘿嘿,母親你別生氣。這件事情吧,是兒臣做的不好。但是吧,先看看總不是什么壞事嘛!”
“就你一天天的事兒多,我看你也不是去看長相的。聽紅秀回來說,你小子就往人家姑娘的腳上看。我就好奇了,別人都喜歡那三寸金蓮就你喜歡天足。
你弟弟的貼身女官,前幾天不是被內定為偏房小妾了么。然后就讓人按照規矩,給纏了個三寸金蓮。
當時娘還問過你以后把不把蕙玉那丫頭納入房中,你是不是說過你打算納了。然后去警告紅秀,不許給蕙玉那丫頭纏足。要是敢不聽你的,你就把紅秀發配掖庭的干活。”
“我去,誰啊?朱瞻墉還是朱瞻墡啊,兒臣記得老五和老八年紀可都不太大吧?
而且正妻未娶,就能提前預定小妾了?
那早知道我就把蕙玉先納入房中了,還等著娶妻干嘛?
不過兒臣可不打算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蕙玉十八歲之兒臣都是不會圓房的嘛。”
這里說一下朱瞻基兄弟幾人一直都是合起來排的,分別是朱瞻基(太子正妻)、朱瞻壑(漢王正妻)、朱瞻埈(太子妾室)、朱瞻圻(漢王正妻)、朱瞻墉(太子正妻)、朱瞻坦(漢王妾室)、朱瞻垠(太子妾室)、朱瞻墡(太子正妻)。
除了這兄弟八人,剩下還有三個剛出生的弟弟。趙王朱高燧世子夭折,現在剛生下來的那個孩子因為太小也沒有進入排名。更準確的來說,這八兄弟跟之后的小弟弟們就有代溝了。
“他們可以,你不行。”張氏橫了朱瞻基一眼,還作勢要打朱瞻基一巴掌。
畢竟是嫡長孫嘛,老朱家帝業的繼承者。絕對不允許在娶正妻之前納妾,這是朱瞻基的義務也是責任。如果朱瞻基在娶正妻之前就納了妾,那可是會出現岔子的。
“墉兒唄,那個小崽子看上的那個女官還是靖安侯王忠的庶女呢。”
靖安侯王忠,武城侯王聰,金鄉侯王通。
這仨人朱瞻基到現在都有點分不清,畢竟名字太像了。
而且朱棣手底下的人似乎都愿意以“忠”字取名,但是實際上這邊靠靖難造反上臺的家伙跟“忠”字似乎都搭不上邊。
比如靖安侯王忠、新寧伯譚忠、永康侯徐忠,就很有趣罷了。當時涇國公陳亨(陳懋他父親)和新昌伯唐云還差一點改名為“忠”,只不過朱棣都感到有些惡心才作罷。
“害,原來是老五那個小子啊。原來兒臣就說過那小子是個色胚子,母親您還不信呢。
當時老三朱瞻埈調戲宮女,母親您還嘲諷過小姨娘。說她生的兒子就是個先天的色胚子,結果現在老五比老三還狠。調戲都免了,直接給收進房中了。”
朱瞻基不提朱高熾的嬪李氏還好,一提起來張氏就有些憤怒了。
“小崽子你再說一遍?”張氏擰著朱瞻基的耳朵,滿臉憤怒的樣子讓朱瞻基連忙求饒。
“行了,也不跟你扯這些了。你祖母說了,今兒個晚上要親自設宴宴請胡、孫兩家的姑娘。
你外祖母、你二嬸、你三嬸、周王世子妃、你舅母、還有你娘我都要去,給你把把關什么的。
你回去收拾收拾,準備一下就去尋你祖母大人吧!”
“誒?二嬸和三嬸也來啊,不就是娶個媳婦還勞煩她們倆干甚?
而且為何兒臣看大父和父親選妃,都是一次性選一百個秀女入宮然后慢慢遴選。怎么到了兒臣這里,就只有兩個選項了?”
“你是不是瘋了?這是給皇太孫選正妻太孫妃,怎么可能叫來一百個秀女慢慢兒的來選?
你娘我,還有你二嬸、三嬸都是先按照要求遴選、內定完才讓入宮的。
本來你大父和你祖母內定的就是胡尚儀的妹妹胡善祥,但是孫忠家的孫麗柔你娘我十分滿意。你祖母因為孫麗柔是你外祖母彭城伯夫人一直推薦的人選,便給了你娘我和你外祖母一個面子。
叫那孫麗柔與胡善祥一起入宮看看,不過我猜最后還是會選胡善祥當你的太孫妃的。孫麗柔應該是太孫嬪,想成為太孫妃還是差點意思。
還有,都說了是選國朝太孫妃。那自然宗室當中的重要女眷都要幫忙看看了,你二嬸、三嬸的地位與閱歷都正好。所以說你祖母便叫上了她倆,雖然你娘我不是很喜歡她倆罷了。”
“哈?那孫麗柔是外祖母大人推薦來的?”
“當然了,母親前天還進宮來找你呢。好像是要跟你說說那孫麗柔有多好、她有多滿意,不過你小子這幾天一直住在親軍大營里面。你外祖母尋你不到,就只能跟你娘我說了。”
“外祖母大人和舅母看上了孫麗柔,祖母大人看上了胡善祥。兒臣感覺晚上的家宴,肯定會很有意思的。”朱瞻基說到這里,不禁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笑容。
張氏聞言也是無奈,只能嘆息了一口氣說道“準確的說你祖母也喜歡孫麗柔,畢竟孫麗柔跟你祖母實在是一個性子。
你祖母少年入宮服侍太祖之馬皇后,青年與你大父一起就藩整頓藩國政務、后來又一起靖難。你祖母整個兒的人生經歷,就決定她會喜歡孫麗柔了。
只不過你大父就看胡善祥順眼,你祖母也不好拗了你大父的意愿罷了。
你祖母今兒個晚上肯定回幫胡善祥說話,再加上你二嬸、三嬸那兩個老娘們兒成天煽風點火的不干人事兒。那這個家宴,可真的就有些微妙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二嬸最近好像老實了很多哦。”
說起漢王妃韋氏與趙王妃徐氏,張氏的眼神又一次憤怒了起來。
“對了,你告訴蕙玉丫頭。讓她在家宴的時候安分點,不要做出一些女官不該做的事情。
你娘我聽說蕙玉丫頭看孫麗柔似乎不太順眼,加之蕙玉丫頭又被你給寵的不行了。你娘我怕蕙玉丫頭晚上給孫麗柔難堪,搞的家宴不歡而散。”
“知道了,這些事情蕙玉心里都是有數的。母親你什么見過蕙玉在正式場合丟臉的了,這些事情她拿捏的準。”
“好,那你就先去安頓好胡榮與孫忠二位卿家。然后就直接找你祖母去,看天色也快開宴了。
你娘我收拾收拾,等會子先接上你外祖母便去赴宴!”
“好,兒臣告退。”
朱瞻基說完便退了出去,先叫人去安頓好了胡榮與孫忠。而后朱瞻基便帶著李蕙玉一起,去了徐皇后的宮中。
與此同時,漢王妃韋氏、趙王妃徐氏也已經到來。
“呦呵,大侄子來了!”漢王妃韋氏一見朱瞻基便迎了上去,一臉諂媚的笑容讓朱瞻基有些不適應。
自從朱瞻基一手傳國藩的策略,把漢王藩的地位用法律手段定下來之后。漢王朱高煦便老實了很長時間,就連心腹大將同慶侯火真都沒怎么見。而且原本朱高煦是反對朱瞻壑總是去見朱瞻基的,而現在都是鼓勵朱瞻壑去向朱瞻基靠攏了。
原因便是漢王藩與漢王朱高煦爭儲奪嫡的路,被朱瞻基用法律給堵住了。
朱高煦原本的身份是當朝皇帝之嫡次子、漢王殿下,而現在是漢王藩本家主。
就是說原本朱高煦乃是宗室......帝室的一份子,是大明帝國皇位的第三順位繼承人(朱高熾–朱瞻基–朱高煦)。而現在被用法律手段給踢出了帝室,變成了宗室旁支分家的家主。
從帝室本家變成了分家旁支,也就是說朱高煦喪失了皇位的繼承權。原本屬于朱高煦的第三順位繼承人的身份,現在變成了朱瞻墉(朱高燧也一樣被踢出了局,朱瞻墉這個太子之嫡次子順位頂上)。不能奪嫡的朱高煦害怕啊,害怕朱瞻基報復他。
本來正常的奪嫡之爭,朱高煦就爭不過朱高熾、朱瞻基父子。現在又被踢出了局,除非造反才能登上皇位。朱高煦怎能不怕朱瞻基用些手段,把他給辦了呢?
當然了,繼續想辦法奪嫡朱高煦還是要干的。畢竟朱高煦認準了這條路,就要走到底了。
但是漢王妃韋氏可不能陪著朱高煦胡鬧,韋氏現在看清了形勢自然不敢跟朱瞻基對著干。韋氏一見朱瞻基進來,便立馬迎了上去。言語間全是討好之意,弄的朱瞻基都不知道該干嘛了。
“二嬸您這么熱情,小侄還有些不習慣啊。二弟怎么沒跟二嬸您一起來啊,這幾天小侄太忙都沒時間去見二弟。本來尋思著今天能看見,真是有些失望呢。”朱瞻基呵呵一笑,很快就猜出了韋氏之心里所想。
朱瞻基話里話外說他跟朱瞻壑關系多好,實際上就是給韋氏吃上那么一顆定心丸。
韋氏也不傻,聽到朱瞻基的話當然是立馬說道“誒呦呦,瞧二嬸這個記性怎地把壑兒給忘了。壑兒總說要努力習武、讀書,今后啊幫著基兒你干一番事業。壑兒天天都嘀咕著,要跟他大哥學習呢。
不過今日是幫著基兒你選正妻妃子,壑兒一個臭小子來干嘛呢。基兒你要是想見壑兒,以后隨便傳個旨叫他去便是了。今天這種場合,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韋氏磨磨唧唧說了一堆廢話,但仔細一聽又沒有一句廢話。
首先說朱瞻壑在努力學習,他是個有才又有用的人。其次說朱瞻壑努力學習的原因,是為了日后能夠幫助朱瞻基處理事情。再次說朱瞻壑很崇拜朱瞻基,叫朱瞻基不要怕朱瞻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最后呢便是點睛之筆,讓朱瞻基知道朱瞻壑沒有半點的野心。你朱瞻基就是大明帝國的繼承人,他朱瞻壑就是個安安分分的傳國藩世子。身份上的不同,朱瞻壑沒有半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