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紫色的弒神槍頭,已然變得一片血紅,這桿星辰之力孕育出來的兇戾神兵,在一尊巔峰大羅金仙的全力催動下,內里的弒神槍殺氣盡數釋放了出來,縱然逸散的部分被觀音菩薩以大法力消弭,但是槍頭本體的殺氣則依然釋放著威能。
這殺氣可是來源于那上古至寶,縱然觀音菩薩是準圣,面對這殺氣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真要被這弒神槍扎出個窟窿在身上,雖說死不了,那殺氣入體也是挺麻煩的事情,再加上觀音原本有傷在身,這兩者一疊加,只怕她得回南海紫竹林好生靜養個數百年了。
“去!”
卻見觀音菩薩一聲輕喝,手中的玉凈瓶隨手拋出,金色的佛光攜帶著那瓶子,直直的朝著莫塵的弒神槍撞去。
‘叮’的一聲清響,莫塵只覺得手中的長槍撞上了什么一樣,一股難以抵擋的沛然大力順著槍身蔓延而來,那股力量之大,饒是肉身成圣,法力依然晉升至大羅金仙巔峰的小烏鴉都不禁悶哼一聲,雙手一顫,倒飛而去,一直朝后倒飛了數百丈這才站穩了身形。
他低頭看下去,握槍的雙手虎口已經龜裂,還在輕顫不止,準圣的法力,果然不是他能夠抗衡的,好在他八九玄功大成,雖然被震傷,但是那傷口在迅速的修復中,頂多幾個呼吸間,他就能安然無恙!
“大圣可還要動手,想必這一擊,你也能看出來與貧僧的差距,何必強行爭斗,傷了和氣,不如現在就隨貧僧回西天如何?”觀音見莫塵持槍的雙手微顫,忍不住再次勸說道。
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她又不好真殺了這位,倘若將他打的遍體鱗手,下次見面,她可再沒了三光神水與那符篆對付莫塵的依仗了,到那時,吃虧的不終究還是她嘛?
正是抱著這種想法,觀音菩薩才屢次三番的勸降,希望莫塵能主動跟她回去,免了這番無畏之爭。
不得不說,觀音菩薩的算計是夠狠的,原本以莫塵的道行,就算沒了依仗,打不過觀音菩薩,憑借著那門化虹之術也是足以逃之夭夭,然而他卻不能跑,跑了,不說三界觀望這場大戰的大能如何看待他莫塵,單單是碧波潭萬圣龍母和敖瑞兩位,一定會被佛門下狠手的。
莫塵心中的念頭一息之間不知道轉過了多少,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難道真要跟她回去嗎,那可真是把兜率宮的臉面丟大發了。
想兜率宮這嫡系的三人,師父太上老君是三清之首,是諸圣的大師兄,從來只有收拾別人的份,可從來沒被別人收拾過,而他大師兄玄都大法師,更是道門二代弟子第一人,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三界圣人之下第一人,三界神魔,哪個敢在他面前撒野,就是玉帝見了也得尊稱一聲妙樂天尊,如來佛祖更是得行禮高呼大師兄。
可是偏偏到了他這,被佛門擒拿去閉關五百年,不對,是囚禁,是封印,是鎮壓五百年,兜率宮從上古龍鳳大劫一直到現在,可從來都沒吃過這樣的虧,丟過這么大的人!
打又打不過,跑又不能跑,偏偏還不能束手就擒給別人看笑話,莫塵現在真的是很憋屈,相當的憋屈,觀音菩薩就這么一個圈套,把之前的虧基本上都算是彌補回來了,快將他整死了!
不管了!
莫塵眼神兇厲的盯著觀音菩薩,他根本沒得選,只能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輸了也就輸了,他是真沒辦法了!
他大聲吼道:“觀音,隨你回西天可以,只要你今日勝了我,什么都好說!”
話音未落,他雙拳處赤金色的光華越發的濃郁,一身雄厚的氣血之力絲毫沒有保留,和體內的法力融為一體,盡數匯聚在雙拳之上,同時他腳下邁著玄奧無比的步伐,直沖觀音而去。
一陣破空聲里,莫塵的身影卻是陡然消失不見,不僅是他的身影,便是他的氣息也盡數隱匿了起來,等再出現時,竟然到了觀音菩薩的背后,悄無聲息,那雙拳離著觀音菩薩不過半尺遠。
破天戰技,冷月,瞬!
就這么一招,用了兩式戰技,冷月最是收斂氣息,將力量集中在一點釋放,穿透力恐怖無比,而瞬則是神出鬼沒,讓敵人躲閃不及。原本就是大羅金仙巔峰的莫塵,這一身法力與氣血,經由戰技的加持,匯聚起來的力量已經隱然有幾分跨越那道大羅金仙和準圣之間的鴻溝了,甚至莫塵都感受到了拳頭里法力出現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這一拳砸下去,眼前這觀音菩薩縱然不會死,傷勢也定然不輕!
莫塵眸子中閃動著幾分喜悅之色,只要重創了觀音菩薩,今日未必沒有勝機!
一陣破空聲,只見莫塵這一拳砸在那觀音后背,竟然輕飄飄的絲毫沒有著力感,幾乎與此同時,一只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按在了莫塵的肩膀之上,勁力輕輕一吐。
遭了,中計了!
莫塵腦海里只來得及閃過這幾個字,隨后只覺得一股極為龐大的法力狠狠的自他肩膀上那只小手爆發開來,震的他五臟移位,一口鮮血猛然噴出。
偷襲觀音菩薩未曾得手的莫塵做著自由落體運動,一下子砸在了碧波潭的水面上,爆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他整個人也在水的遮掩下失去了蹤跡。
“破天戰技,貧僧當年有幸見識過那上古天庭那幾位的施展,不過就憑大圣的法力,還是不足以瞞過貧僧的。”觀音菩薩神色淡然的說道,依舊是滿臉祥和之氣,似乎剛才沒有在經歷一場激烈的大戰一般。
她再次勸道:“大圣倘若沒有別的手段施展了,那便隨貧僧去吧,縱然你是混元金剛身,剛才那一擊,一時片刻只怕也是恢復不過來的。”
莫塵敗了嘛?他敗了!
不過那碧波潭的水面,除了剛才掀起的波瀾,什么也沒有,似乎莫塵借機溜走了一般。
觀音菩薩不擔心這個可能性,她胸有成竹的注視著下方,在她看來,那只烏鴉無非是想拖延時間養好傷勢而已,孰料還沒待她再次出言催促,異變陡升,那碧波潭里的水陡然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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