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白不是妖
當蒼龍劃破天穹之時，陣陣罡風吹拂，充沛的靈氣撲面而來。
李世民雙腿橫跨在龍背上。
敖烈感覺神清氣爽，她感覺自己每呼吸一口氣都是在修煉。
這里的天地規則實在是太適合修行了。
“陛下，你慢一點，我們跟不上！”
太白金星站在崖邊大吼道。
倒不是蜀山真的跟不上敖烈的速度，只是蜀山現在的陣法支撐不起過大靈氣運轉帶來的負荷。
蜀山一脈雖然可以追溯到昆侖，但在天地法則改變之后，三界中的主流功法也改變了許多。
洪荒時期的絕頂功法只適合在少數洞府中修煉，而且來到三界后也會出現很多不適應。
有可能攻擊力更強了，也有可能攻擊力更弱了。
后來有幾位大佬進行過檢測，如今的三界法則變化極快。
同樣一道雷法，隔天換個地點都會產生不同的效果。
除卻一些因果劫數糾纏的門派外，越來越多的仙人和修仙者都選擇避世不出。
鳳凰可以涅盤重生尚且愛惜羽毛，更何況這些逆天求長生的修仙者。
他們不敢去賭那個唯一，誰也不敢確定關于壽命的法則有沒有改變。
“系統，給我解析這里的法則，看看有沒有什么價值！”
拒絕宿主不勞而獲的行為，全知之眼的功能可不只是用來破譯規則。
“那還有什么用，你提示一下。”
可知過去、未來，可明陰陽天機。
“哪里有生命？”李世民氣急敗壞的問道。
他發現系統是越來越皮了，之前還給他發布個任務，現在不艾特就裝死。
天空中冒起幾道斑駁的人氣，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氣息之中，帶著一絲鮮紅。
這是憤怒和不甘的情緒，這是發自靈魂的咒怨。
同樣的情緒，他只在當初覺醒系統時才感受到過。
眉頭一皺，李世民雙腿用力一夾。
“陛下，你輕點！”敖烈吃痛，這李世民是真把她當成馬來騎了。
要加速直接說啊，她是可以自己動的。
李世民忽然發現敖烈的鱗片，平常是呈現肉質附著在表皮上，摸起來軟軟的。
“你的鱗片怎么一點都不硬。”他問道。
敖烈一陣無語，只好解釋道：“母龍的鱗片是后天修煉出來的，公龍才是天生的，我們的鱗片更多是用來緩沖而非防御，修為高深的龍族會在自己的鱗片上刻下陣法。”
忽然敖烈眼睛睜大，緊張的喘息道：“陛下，你的手別亂碰！”
“那是我的逆鱗！，拔掉會丟掉大半條命的。”
敖烈焦急的大吼著，李世民這才停下魔爪。
他也只是覺得奇怪，為什么自己胯下會有這么一塊倒著的心形鱗片。
逆鱗這東西他是知道的，按照古書上說，不應該是長在脖子下面嗎？
“公龍的在前面，母龍的在后面。”
“陛下，你別扣啊！我的逆鱗都用其它鱗片給擋住了！”
聽著敖烈的抱怨，李世民停下了好奇的心思。
以他的目力已經看到了那幾道人氣的主人。
上千人族被一群長著牛角的人形妖怪圍困在中央。
雙方實力相差極大，妖怪的身上穿戴著盔甲防具，手拿鐵劍、飛鉤等各種武器。
可人類一方卻只是拿著木棒、獸骨，穿著獸皮和樹葉編制而成的撿漏衣服。
臟亂的毛發似乎很久都沒有清洗過，形成了一根根“臟辮”。
野人的嘴巴里發出不甘的低吼聲，最健壯的男人握住手中的骨棒擋在小女孩的身前。
他的眼中充滿了屈辱和絕望。
“吼”
男人發出最后交流，然而面前的妖怪卻只是露出譏諷的表情。
飛鉤投擲而出，鋒利的鉤子瞬間將男人的肩膀擊穿，男人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傷口，眼睛中帶著恐懼與不甘。
妖怪的目光掃過男人的身體，然后轉向另外一邊，眼神中閃現出濃烈的殺氣：“卑微的人族！”
妖怪的話落，飛鉤直接向下一拉貫穿了男人的胸膛，就好像是被利刃劈砍過一樣。
男人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帶著深深的不甘心。
他倒在地上，鮮血不斷從他的傷口處溢出。
“就憑你們也敢拒絕我的命令！”妖怪看著躺在地上的尸體，聲音冰冷的說道。
妖怪伸手抓住男人的衣領，將其提起，然后朝遠方走去。
兩位年少明明已經很害怕，可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還是揮舞起手中的木棒沖上前去。
妖怪們來了點興趣，沒想到這些孱弱的人族居然還敢主動攻擊自己。
那就讓他們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吧！
一只只的妖怪向著那些人族撲了過去。
“啊！”
“救命呀！”
“嗚嗚，快逃啊！”人們發現那些妖怪的臉上滿是獰笑和殘忍，頓時嚇的驚恐尖叫起來。
“哈哈！我們來干點好玩的東西！”一只妖怪仰天長嘯起來。
它的身體變大變寬變長，身體表面浮現出密集的鱗片，一條腿高高抬起，向著一個人族猛砸下去。
“不！”一聲凄慘無比的聲音響起。
一個嬌柔瘦弱的身影倒飛出去，落在不遠處的一座山坡上，摔得粉碎。
“好可愛哦！”妖怪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轉向另一邊的人族，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里面鋒利的獠牙。
“不！”人群再次發出驚恐的尖叫。
妖怪們看向他們，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隨即沖上前去，把那些人類撕成碎片。
“哈哈哈！真痛快，太舒服了。”
“好久沒有這樣痛快的殺戮了，今天晚上終于能夠睡個安穩覺了。”
“哈哈哈哈！”一只只妖怪仰天狂笑著，向著那些人族沖去。
一道道黑色閃電劃破天空，把夜空照耀的猶如白晝般。
鮮血、碎肉、骨骼和內臟，不停地從天空中掉落下來，染紅了這方土地。
一陣陣腥臭的味道充斥在整片天空中。
一個人類被妖怪抓住扔到半空中，妖怪伸手捏住了人類的脖子，隨即狠狠的往地上摔下去。
人類發出痛苦絕望的哀鳴，雙手拼命地拍打著妖怪的臉，想要擺脫它的束縛，但是他發現這是徒勞的掙扎，最后只能無助的躺在那里，等待死亡的降臨。
看到那個人類被摔死，其他的人也紛紛發出悲呼，可惜這些妖怪已經聽不到他們的呼喊了。
“哈哈，太舒爽了，這種生活才適合我嘛！”
“真的是太舒服了！”
“我的肚子餓死了。”一眾妖怪看著這些可憐的人族，紛紛用手抓起一塊肉啃咬起來。
“好惡心。”
“嘔！”
“這個人類真臟，居然把他的肉吃進肚子里。”
“啊！這些妖怪怎么都這樣殘忍？”看到這樣的畫面，那些膽小的女孩子已經嚇哭了。
一個個抱成團蹲坐在地上，身體顫抖的厲害。
“你們這些卑賤的人族居然敢反抗，今天就讓我們這些強者來教訓教訓你們吧。”
妖怪們的目光掃過那些人，一股威壓散布開來。
那些男女老幼全部被嚇壞了，他們跪拜下去，渾身瑟瑟發抖，不敢看向這些妖怪。
妖怪的爪子抓住人類，用力的捏成碎片，放入口中咀嚼起來。
看到這些，許多膽小的女孩子已經暈厥過去。
看到這樣的場景，那些大叔們都憤怒起來。
“白娘娘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這些畜生！我跟你們拼了！”還有些血性的人們紛紛拿起武器準備跟妖怪們決戰。可惜，他們根本無法靠近妖怪們。
僅僅是一個照面就被沖擊的七零八落，橫尸遍地。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妻兒老母被那些妖怪們活生生的咬死，甚至連一聲呻吟都不敢發出。
“不要啊！”那些女孩子看到這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痛哭起來。
“哼！”
一個妖怪發出一聲冷哼：“人族的懦夫們，今天，就讓你們這些人族知道什么叫做絕望，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話音剛落，一道巨大的雷柱突然從天而降。
狠狠的劈在一個妖怪身上，把那個妖怪直接劈成焦炭，尸骨無存。
“轟隆！”
這一幕驚呆了那些妖怪，這到底是誰的力量？
為什么會有這么強悍的力量，難道人類之中隱藏了一個超級高手？
“快跑！”
“救命啊！”妖怪們嚇壞了，紛紛丟下人族，瘋狂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轟！”
又是一道巨大的雷柱劈下，一個妖怪被劈中，直接灰飛煙滅，只剩下一堆碎肉渣子。
“不！”一個妖怪被嚇的癱軟在地，臉色蒼白，眼淚不斷的流淌出來。
這個人族實在太恐怖了！
他怎么會有這么強悍的力量呢？
“轟！轟！轟！”
這道道雷柱猶如雨滴般，不斷的向四周噴涌。
凡是被這些雷柱命中的，全部化為灰燼，尸骨無存。
一瞬間就消失的干干凈凈，不留任何痕跡。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讓人無法反應，就算是妖怪，在這個力量的威懾之下，也只能像喪家犬一樣的逃竄。
“這個該死的人族！我要殺了你！”妖怪們發出憤恨的嘶吼聲。
可惜，在絕對的實力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的虛幻無力。
看到那些妖怪們紛紛逃走，躲到遠處，人族都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感受到了人與妖的差距。
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螞蟻，在一頭巨型猛獸面前，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哈哈！這下好了！”
“我們人族終于逃脫了妖怪的魔掌！”
“真是好險啊！”人族們都歡呼起來。
他們剛才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妖怪們的手中了呢，現在總算逃離了妖怪的掌控。
“我們人族終于得救了！”
“終于安全了。”人族都興奮的歡呼起來，看向這一片廢墟的時候，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與崇拜。
“你這個人族，你究竟是誰？居然擁有這么強大的實力！我一定要殺了你！為我的族人報仇！”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一個身穿紫色錦袍的男子站了起來.
目光冰冷的注視著站立在天空之中的那個人類，眼中滿是殺意。
“人類，你惹火了我，我必須要親手殺了你，為我的族人報仇！”
男子說完之后，便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沖天而起。
李世民不愿意浪費時間，隨手一抬就是一道離火玄雷。
這紫色的人影頃刻間化作灰燼。
“你不是白娘娘的人！”
紫色人影并未死絕，他只是一道附著在這些妖族上的魂魄氣息。
類似于老祖宗附身保護后輩。
這種情況，在許多修仙門派和家族經常出現。
但有一點非常詭異，李世民用全知之眼捕捉到到的卻發現有些異常。
妖族也好，這些死去的人族也好，生命最本源的氣息卻是在消失之際都歸于一致。
他們的靈魂殘渣并沒有留在大地上，也沒有進入地底。
而是遵循著一條隱晦的軌跡沖入了天空的盡頭，那無盡星辰之間。
李世民來到一位氣息最強的野人面前。
問道：“你們還有這么點人了嗎？”
環顧四周，只剩下一兩百人，多數都是傷病。
那名斷臂中年人，看著眼前的男人威武不凡，還穿著只有那些妖怪中的貴族才穿的服飾。
以為是更加厲害的妖怪。
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我們就這么點人了，要殺就殺吧！”
李世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抓起，說道：“赴死，應該站著，而非跪著，順便說一句，我是人！”
四周的野人們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還是有點不相信，為什么會有這么強大的人？
就算是部落里面最強大的戰士，也打不贏這些可惡的妖怪啊！
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大地上，從未見過這么強大的人類。
何況天空中那條白龍，這可是最強大的種族之一啊，能夠把龍當坐騎，人真的可以嗎？
李世民沒有辦法，只好在這里綻放出人皇之氣。
這種本源的力量做不得假。
雖然面前的野人們并不知道那股氣勢是什么，但本能驅使他們紛紛跪在地上。
李世民二話不說，只將以念力凝聚出一只巨大的手掌，將他們托舉到蜀山上。
驚魂未定的眾人看著蜀山中這么多裝備精良的人族，一時間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忽然，他們看到閉目打坐的唐玄奘。
片刻后，所有人齊齊跪地。
“天父大人，救救我人族吧！”
打坐中的唐玄奘睜開眼，一道光芒射入面前之人的眉心。
一幅幅畫面涌現出來。
他只是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那閃爍著神性光輝的星辰宇宙。
常羲來到李世民背后說道：“小白并非是妖怪，嚴格來說，她算得上半個先天神只。”
李世民笑了笑：“為情所困？”
常羲呆愣了半秒，卻是點點頭，這件事亂到知情人都不想多說。
可要是簡單概括的話，還真是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