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西部大開發
“李世民將敖烈收服了。”
“他走在西游的路上？”玉帝問道。
千里眼點頭，雖說他就是個工具人，可這李世民為什么還要以人皇身份去走西游的路，這樣的結果豈不是將人族的氣運和佛門徹底綁在了一起？
玉帝沉吟了一番，在思索其他問題，他又問道：“軒轅在東邊打高句麗，查出了對方的背景嗎？”
“暫時只查到狐黃白柳灰幾只野仙，似乎和妖族有關。”
玉帝揮了揮手，示意千里眼退下。
“有意思，沒想到北俱蘆洲的畜生也開始活動了。”
“是時候給大唐一點壓力了。”
“傳我法旨，命令北斗七星，下凡助高句麗一臂之力。”
玉帝再度回到龍椅上打坐，不一會兒門外走來一位宮裝婦人。
如果不發怒，這婦人看上去也是用讓華貴，儀態萬千的豐腴美人，一張俏臉上白里透紅，應了那句粉雕玉琢。
“玉帝，你不幫大唐，怎么幫起了高句麗？”王母提著一籃子蟠桃走來。
這凌霄殿上沒了旁人，她也不必太過于拘謹。
天下女仙都歸她管，換句話說，這天庭有她一半的權威。
“西王母，你我都是洪荒老人，何必問這些東西，老君讓三皇降世，可不一定是在為天庭謀劃，說不定還要讓天庭大出血，我們總得為自己打算。”
王母咬下一口蟠桃，頭頂的鳳釵閃爍著耀眼神光，像是活了過來。
“這么拼干什么，老君不會允許有人成圣，如今的圣人們哪個不被老君拿捏得死死的，我們這些還是靠著功德壽與天齊吧。”
玉帝一聲冷笑：“王母，你要是真的這么看得開，就不會任由昆侖山封山了。”
“這可不怪我，我好好的瑤池都是一群女仙，旁邊還要待著一群元始天尊的弟子，實在是膩歪。”
王母甩動起腰身，像是一頭正在捕食獵豹，隨時都能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老君無為天道還是太過于高遠，我終究還是要下場沾染這些因果，才能成事。”
玉帝望著空蕩蕩的凌霄殿感嘆。
三界之中，了解他實力的人不多，有人當他是老君的走狗，有人當他是藏拙演戲。
但沒人清楚，他一直以來都是在揣摩老君的無為天道，只是這條路太難走，如今他也不敢真正踏足其中。
半月后，李世民的軍隊，直入西番哈密國境內。
這西番哈密國屬于吐谷渾最北端和東突厥接壤的地方，本就是個墻頭草的西域邊陲小國，靠近大唐，隨著上次大唐北伐的戰果，他們早就想加入大唐國籍了。
只是大唐并不需要這樣的累贅，只是答應接受他們的朝貢，給與一個附屬國的身份。
在兩界山時，哈密國的國王已經得知了李世民到來，但他剛想出城萬里迎接，就接到消息，執失思力和突利兩人帶著數萬人前來。
天知道他們是不是要打仗，當慣了墻頭草的他選擇按兵不動。
等到塵埃落定后，他才出兵迎接。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大唐皇帝的行宮居然是在天上飛的，佛陀神仙的偶爾顯靈，倒也是見過。
但是這些神仙佛陀往往是出來露個臉，聲勢浩大也是靠著凡間的人來完成，并不會親自下場。
但是李世民這么招搖過市卻是第一次見。
“恭迎圣上，還請圣上到城中休憩。”老國王，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他已經在心里打定主意，除非有更大的神跡出現，不然就跟著大唐一條路走到黑！
李世民在行宮內打著哈欠，聽到哈密國王的話，他有些不耐煩：“西伊州知府到任了沒？”
“回稟陛下，昨天剛到。”老國王心中大驚。
昨天才接到大唐那邊的文書，要在這邊設立西伊州并且安排一位知府過來管理相關事務，沒想到大唐的皇帝這么快就來了。
“陛下，長孫沖前來覲見，剛剛接收完相關文書，來晚了，還請陛下恕罪。”
長孫沖？李世民微微睜開眼睛，這個名字可是太熟悉了，長孫無忌為數不多算是比較優秀的兒子。
“上來說話。”李世民說道。
長孫沖看了一眼天上的行宮，一臉疑惑，好歹也給自己一根繩子讓自己往上面爬啊。
李世民摸著額頭，這確實不是個辦法，索性讓用念力凝聚一坨云氣送到長孫沖面前。
長孫沖內心是激動又害怕，騰云駕霧這可是神仙的待遇！問題是他恐高啊！
離地上百米，往下一看，說心里不慌那是假的。
好不容易落地，他瞧著進進出出的仙女們不禁咽了咽口水。
“朕的好駙馬，長樂才嫁給你沒多少年就想納妾了？”李世民看了一眼色急的長孫沖，沒好氣的說道。
長孫沖連忙跪在地上，一臉慚愧：“陛下，臣知錯，一定對長樂一心一意！”
李世民擺擺手，示意他起身：“今天我們是君臣，也是家人，就不要太拘謹了。你怎么不在長安待著，偏偏來這里。”
西伊州的設立是在他下的命令，但是知府的設立卻不是他。
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是李泰做的主吧。
“回稟陛下，臣不想在長安聲色犬馬，只想在邊關建功立業。”
“東邊高句麗應該還沒這么快投降吧，你為什么不去東邊賺取戰功，偏偏待在這里。”李世民又問道，他雖然沒有接到高句麗的消息，可是以他的人皇位格能夠直接通過望氣來判斷高句麗的戰事。
那邊人心凝聚，應該是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將領，但這也反應出了戰事的激烈。
如果是勢如破竹的一路平推，人心不可能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凝聚在一人身上。
九條龍都不能帶來一邊倒的優勢，這恐怕有點問題了。
“是你爹的主意吧。”李世民看長孫沖面露難色，立刻補充道。
長孫沖笑道：“陛下真的神機妙算，確實是家父的建議。”
李世民點頭，又問道：“我這位大舅哥，覺得承乾和阿泰誰更有治國的天賦。”
剛剛還是笑臉的長孫沖瞬間噤若寒蟬，他被長孫無忌重視的原因就是因為武力和智力都不差。
太子監軍、皇子監國，這幾乎是在昭告天下，要在兩人之間確認一個儲君。
原本大家都看好李承乾，畢竟他是嫡長子，而且深受長孫氏的喜愛，加上那九條神龍，幾乎是被大家公認為大唐的接班人。
但是后來長孫氏垂簾聽政，太子東征掛帥，李泰監國，這里面的意味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想想前幾年的玄武門之變，現在大家最怕的就是站錯隊。
所以朝中大臣，對兩位皇子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自古帝王都有借著立儲的由頭清理黨派的習慣。
“行了，我也不為難你，說說在這哈密國的想法吧，我可不希望長樂跟著你來這吃土。”
見到李世民終于松口，長孫沖終于松了一口氣。
“回稟陛下，這哈密國乃至更西邊的西域諸國不足為懼，只要我大唐本土強盛，在這邊只需要有個數千人的部隊便可以號令天下，唯一的難題是更西邊的波斯以及我們下邊的吐蕃部落。”長孫沖說道。
“你有什么良策？”李世民畢竟擁有后世的記憶，多少有點上帝視角。
阿拉伯人后來占據了中亞地區，對西域產生了長久的威脅，吐蕃更是占據地理前前后后打了大唐兩百年，簡直就是個北方游牧的翻版。
中原強大的時候就各種和親上貢，爭著當孫子，中原稍微有點困難，就舉國進攻。
“臣以為，最大的問題，是環境問題，西域多風沙，交通不方便，一旦發生什么大問題，大唐的軍隊很難及時支援，而吐蕃也是占據著高原地勢，我們騎兵攻上去實在是太吃虧。”
“臣以為，這幾年，我們應該抓住西域臣服的好機遇，把路給修了，至于剛剛崛起的吐蕃，可殺可收。”
李世民一只手摸著下巴，臉色有些奇怪。
“這小子難道也是穿越過來的，怎么滿腦子都是搞基建？”
他可不記得史書上對長孫沖的評價有什么心系民生的批語，而且就憑長孫無忌那家伙的習慣，培養出一個權臣后代，還說得過去，這么心系民生的，怎么也該是房玄齡的兒子啊。
一想到房玄齡，就會想到房遺愛，這個好兒子可把他老爹坑慘了。
等自己有空了得好好治治這小子，實在不行就讓房玄齡夫婦練個小號。
“你爹應該沒教你權謀和兵法意外的東西吧？這些想法你哪來的？”
長孫沖答道：“臣見陛下登基以來，不光以戰安四方，更是抽取大量的民力修路挖河，大有當年始皇車同軌之風，這功不僅在當代，更是在千秋，當臣子的也應該有樣學樣。”
李世民擺擺手，示意他別再拍馬屁了。
雖然話沒錯，但是天天聽，耳朵也會聽起繭。
“可是你也明白，現在國內的工程還沒完，已經在大量征調周邊附屬國的勞動力了，你還想在西域修路，這財力和人力的問題你怎么解決？還有就是西域的環境，你現在待的地方還算有山有水，但是一路往西就是大片的沙漠，你要怎么修路？”
李世民直接拋出了兩個關鍵問題。
絲綢之路最大的價值就是貿易，這片土地本身是沒有什么價值的。
“西域國家都聚集在水源旁邊，我們可以讓他們遷都，我們再兩處水源之間修路，這樣的話工程量就會少很多，僅僅依靠西域諸國本身的勞動力就能完成，至于財力方面，我們完全可以在西域設置外圍設置關口，收取一定的過路費，并且告訴西域諸國這些錢，每一分都是花在西域上，花在他們的國家上。”
“臣相信，沒有誰會拒絕自己的國土上出現幾條由自己掌控的堡壘和官道。”長孫沖說到這里，頓時意氣風發，兩眼發光。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西域的情況，只要我們將那幾處綠洲維護好，以此為據點，多植樹，防止土地沙漠化，這樣二十年后，西域絕對處處綠色。”
聽到土地沙漠化這個詞，李世民差點確認了長孫沖穿越者的身份，這小子墨水實在是多了點。
但是中亞的土地問題又不只是缺少植被而造成的土地沙漠化，這和他們本身自然環境也有關，除非自然環境發生比較大的變動，不然光靠種樹是不可能改變土質的。
“西域諸國一盤散沙，所以大唐才能以少勝多，一旦按照你的想法，西域肯定會在未來十年二十年之中出現幾個擁有統治力的大國，到時候你我們的掌控力還有現在這么強嗎？他們占據了堡壘和官道，遠比我們受益更多，一旦發生嘩變，你要怎么辦？”李世民繼續質問。
“這是其一，雖然我大唐如今威名在外，但你總不能靠著一張嘴就去讓西域諸國出人又出力。萬事開頭難，你總需要拿出點誠意吧，所有的墻頭草都會認為自己是聰明人。”
這一問，長孫沖直接跪在地上了，小打小鬧或許西域諸國還會打腫臉充胖子。
可這在修路可是個大工程，到時候涉及到的人力物力補給等等問題都需要花錢，那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以大唐的國力，如果風調雨順，沒有現在這么多項目在開工，也能搞。
只是現在這個局面，恐怕真的是國庫空虛了。
一提到錢，李世民忽然就來了精神。
“西域如今比較值錢的東西有哪些？”他問道。
長孫沖將哈密國的進貢賬單拿來，雖然這里離西域諸國還有一段距離，但能夠接收到的貨物卻是一個都不少。
李世民將林林總總的東西看了一遍，這個時代，凡人的生產力還是不高，基本和歷史吻合。
隨后他讓一位嫦娥端來一盆石炭，他就這樣拿在手中，輕輕一搓，一堆晶瑩剔透的石頭掉落在地。
長孫沖眼睛都瞪直了，雖然他才過來上任沒多久，但各種寶石還是認了個遍。
李世民嘆了一口氣，還好剛剛把握住了，不然這些鉆石可就要碎成渣了。
“朕暫時還有要事，不能在這里幫你了，做人做事腦子都要靈活一點，別光盯著絲綢之路上的東西，我們要是能夠把大唐的東西賣出去這才是最好的。”
“做好了，我讓你爹提前養老，你接班。”
長孫沖讓人將這數百斤的鉆石抬回府邸，這一夜他躺在亮晶晶的鉆石堆里美美的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