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
南天門外。
敖烈竟與一名不知名的牧牛童子起了爭執,那牧牛童子看似平凡,手中長鞭卻非同小可,敖烈不慎之下,竟被這長鞭所傷。
此時。
牧牛童子怒目圓睜,手中的牧牛鞭一甩,“啪”的一聲在空中甩出一個鞭花,正欲揮出第二擊。
鞭影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直奔敖烈而去,凌厲異常。
“何故如此欺人?”
敖摩昂卻眼疾手快,身形一動,宛如游龍出海,龍頭湛金槍已緊握在手。
只見敖摩昂手腕一抖,長槍如同活了一般,精準地卷住了那呼嘯而來的長鞭。
槍鞭相交,火星四濺。
敖摩昂猛然一拉,力量之大,猶如山崩地裂,讓那牧牛童子有些猝不及防。
那牧牛童子雖也有些法力,但怎敵得過敖摩昂的渾厚力道。
被敖摩昂這猛然一拽,牧牛童子頓時失去了平衡,身體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最終摔了個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敖烈可是號“玉龍三太子”的人。
敖烈長得頗帥,英俊又瀟灑。
怎料一張俊臉竟直接被那鞭風掃傷,面上頓時浮現出幾道血痕,敖烈一時間顯得既羞又憤。
他本是英俊瀟灑的玉龍三太子,何曾受過此等屈辱?
此時的敖烈心中怒火中燒,見這牧牛童子摔倒在地,這正是下死手的好機會!
“死!”
敖烈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手中寶劍一抖,劍光如電,飛劍瞬間射出,直刺向那牧牛童子的脖頸,劍尖閃爍著寒光。
敖烈顯然是想要一劍將這牧牛童子斬于劍下,以泄心頭之恨。
“三弟。”
敖摩昂見狀,眉頭微皺,覺得敖烈此番出手實在是太重了。
畢竟這牧牛童子身份不明,雙方起了爭執,爭斗一二,也就罷了。
直接給人砍死了,事情就大了,恐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敖烈報了必殺之心,飛劍已然離弦,猶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直指牧牛童子的脖頸。
敖摩昂心中一急,想要阻止卻已是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
“青云劍,開!”
增長天王手中的青云劍也青光閃動,顯然是要準備出手阻攔。
這牧牛童子可不能死在南天門,不然追責下來,他增長天王也沒有好果子吃。
正在此時。
那頭一直默默吃橘子的青牛卻突然有了動作。
只見它的牛尾巴輕輕一抖,宛如一條靈活盤旋的靈蛇,那牛尾巴竟然準確無誤地卷住了那襲來的寶劍劍柄。
隨后。
那寶劍被青牛尾巴一卷,頓時失去了方向,無力地投擲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而這一幕,卻徹底激怒了原本就怒火中燒的牧牛童子。
牧牛童子從地上猛地爬起,眼中閃爍著熊熊怒火,口中大喝道:
“牛兒,借你牛鼻環一用!”
說罷,不等青牛回應,牧牛童子便已伸手迅速摘下了青牛鼻子上的牛鼻環。
那牛鼻環一離青牛之鼻,便在牧牛童子的手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牛鼻環,猛然間變大,化作了一個亮灼灼、白森森的圈子,其上流光溢彩,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這個圈子,顯然并非凡物。
牧牛童子將牛鼻環祭出。
只見“唿喇”一下,那圈子竟如同有了靈性一般,猛地一顫,隨即將敖摩昂手中的龍頭湛金槍輕而易舉地套將去了。
“這是…”
這一幕,讓在場的很多天兵天將都為之震驚,不知道那是什么法寶。
蕭辰在一旁目睹此景,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心中豁然開朗。
在見到這個圈子的功能之后,蕭辰終于是明白了這牧牛童子和青牛的真正身份。
蕭辰心中暗道:
“竟然是金剛琢,難怪有如此神威!”
“這牧牛童子和青牛精…想必就是太上老君的牧牛童子和坐騎青牛了!”
天界的坐騎其實有很多,千千萬萬,數不勝數,形形色色。
各種稀奇古怪的坐騎應有盡有,騎獅子的、騎老虎的、騎牛的,騎龍的、騎鹿的、騎麒麟的、騎熊貓的,甚至還有騎王八的…一句話,天地萬物皆可騎。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神仙騎不到。
單說那騎獅子的,就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神仙的獅子坐騎之中,有九個頭的獅子,威嚴赫赫;有青毛的獅子,青毛飄揚;有黃毛的獅子,一身黃毛;有白毛的獅子,純潔無瑕;還有金毛的獅子,金光閃閃…
牛馬類的坐騎,那更是多得數不勝數,遍布天庭。
一條腿的夔牛,五顏六色的五色神牛,獨角烏煙獸,毛驢…各種都有。
就連騎豬的神仙,都有不少,斗姥元君的坐騎,就是豬。
牛馬類坐騎,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牛,一條腿的牛…都有。
一頭青黑色的牛,在天庭這么多花里胡哨的坐騎里面,其實是平平無奇的。
哪怕是在天界,認識這頭青牛的神仙,也不多。
天界廣闊無垠,很大,是一個大世界,不是一個小房子。
齊天大圣孫悟空,那可是在天庭當了大半年的齊天大圣,孫悟空經常見到太上老君,對天庭的種種事情可謂了如指掌。
而且孫悟空有“火眼金睛”,他是能看出妖怪本相的,起碼應該知道這什么獨角兕大王是個青牛妖怪。
然而,齊天大圣孫悟空,壓根就不認識青牛精,可見是沒見過青牛精。
托塔李天王、哪吒、火德星君、水德星君…這些天庭的重臣,他們與青牛精交戰了半天,也都不認識這青牛精。
而且,不要以為天界的神仙都知道金剛琢具有套取兵器法寶的功能。
這事情,其實知道的人并不多,很少。
畢竟,金剛琢這個法寶,在它沒展露出其套取兵器法寶的功能之前。
誰能知道這金剛琢有這個能力?
只有太上老君以及其門下之人知道。
這是蕭辰開了“上帝視角”,以一個“上帝視角”看事情,他才知道金剛琢能套取兵器法寶。
但是這個世界里面的人物,他們并不知道這個金剛琢法寶有套取兵器法寶這個功能。
這個世界之中的人物沒有“上帝視角”,他們存在信息偏差,對許多事情都一無所知。
站在他們的視角,不是他們蠢,而是他們是真的對此一無所知,他們真是不知道啊。
要知道,孫悟空可是在天庭當了大半年的齊天大圣,孫悟空經常見到太上老君,還曾被金剛琢砸過,是親眼見過金剛琢威力的。
但,哪怕是青牛精當著孫悟空的面,掏出了金剛琢,把孫悟空的如意金箍棒都套走了。
孫悟空還是不認識青牛精,孫悟空也不知道這個白森森的圈子就是金剛琢。
孫悟空只能往天庭,靈山到處跑,搬救兵,四處打探這青牛精的來歷和身份,想要弄清這青牛精究竟是何方神圣。
天界之神,甚至被這金剛琢砸過腦袋的孫悟空,都不認識青牛精和金剛琢。
何況,是敖摩昂和敖烈這兩個下界之龍,他們又豈能識得這青牛精和金剛琢?
“金剛琢…”
“這可真是一件好寶貝啊…”
蕭辰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牧牛童子手中的金剛琢上,心中涌起一股難以遏制的火熱。
畢竟,這金剛琢簡直就是為他金角大王量身定做的“護肛神器”。
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防御與反擊的完美結合。
他金角大王若是將這金剛琢融合了“五谷輪回之門”。
那無論未來有何等鋒利的兵器、何等強大的法寶朝他的屁股襲來,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借助金剛琢的力量,將其順著那“五谷輪回之門”吸入腹中。
如此一來,不僅保護了自己免受傷害,還可能將敵人的法寶化為己用,這豈不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然而,幻想歸幻想,現實卻是殘酷的。
眼下。
金剛琢就在牧牛童子手中。
但他金角大王要是現在在天庭的南天門面前,在天庭的范圍內,把這太上老君的金剛琢搶了跑路,那無疑是在作死。
何況他還要進入天庭盜取九葉靈芝草。
寶物對,但摸寶的時機卻不對。
只能徐徐圖之了。
“青牛精,牧牛童子…”
蕭辰狠狠地瞅了那金剛琢一眼,將目光從金剛琢的上面艱難地挪開,看向了青牛精和牧牛童子。
說起青牛精,其實前世大部分人對他都頗為熟悉。
“青牛精”又稱為“獨角兕大王”,正是太上老君的坐騎“板角青牛”下凡為妖時的稱號。
下凡為妖時,青牛精曾憑借他的牛鼻環,也就是金剛琢,讓諸多神仙束手無策,頭疼不已。
至于這牧牛童子,世人卻知之甚少。
太上老君門下童子眾多,各司其職,有負責看管金爐的金爐童子,有負責看管銀爐的銀爐童子。
而這位牧牛童子,則是專門負責養牛看牛,專門伺候牛的。
這位牧牛童子,他常日在太上老君的牛欄邊,與青牛精相伴,默默無聞,以至于少有人知曉他的存在。
而西行路上,青牛精私自跑下界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這位牧牛童子而起。
牧牛童子在太上老君的煉丹房拾得一粒“七返火丹”,好奇之下將其私自吃掉,結果一連睡了七天七夜,人事不省。
青牛精見牧牛童子沉睡不醒,無人看管,便乘機走下界去,化作妖王,掀起了一場風波。
這牧牛童子如今的童子身份雖鮮為人知,但他另一個身份卻是名聲不小。
大家其實都很熟悉。
常言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這“八仙過海”,又可以說是“八仙鬧海”,講述的是道門八仙與四海龍族之間的一場驚心動魄的矛盾沖突。
道門八仙和四海龍族起了爭執,進而演變成了一場轟轟烈烈的群仙大戰。
“八仙過海”中的八仙有鐵拐李、漢鐘離、張果老、呂洞賓、何仙姑、藍采和、韓湘子、曹國舅。
八仙各有來由,鐵拐李原為天庭司香吏,后轉世太上老君的同族后人。
何仙姑是天庭的司花女官,呂洞賓是東華帝君,韓湘子是玉帝殿前秘書郎…
而八仙之中的“漢鐘離”,便正是太上老君門下的這位“牧牛童子”。
這位牧牛童子性格頑劣,又喜歡偷懶,因為看守青牛精失誤,導致青牛私自下凡作亂。
故此,牧牛童子被天庭貶下凡,修行贖罪,化為了八仙之一的漢鐘離,經過修行,也終成一代仙家。
八仙過東海之時,各展神通,呂洞賓御劍飛行,何仙姑乃司花女官,便借荷花過海。
而漢鐘離則以法寶“芭蕉扇”為舟過海,這芭蕉扇便是太上老君這一脈的法寶。
宰相門前七品官。
太上老君門下的弟子,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牧牛童子,那也算是三教之中的人教弟子,非同一般。
這天庭之中的神仙,都是三清的門生故吏。
正所謂:“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
關起門來,大家都是一家人。
在這天庭之中,人教弟子,豈是四海龍族可以招惹的?
“這下,敖摩昂和敖烈竟與那牧牛童子起了爭執,事情可就麻煩了。”
“妙極,妙極!”
“這牧牛童子有金剛琢在手,敖摩昂和敖烈說不好還要吃大虧…”
蕭辰冷眼旁觀,心中卻暗自樂見其成,看著這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蕭辰心中暗自盤算,這事要是真鬧大了,敖摩昂走投無路,說不定真的會落草為寇,成為他金角大王的“敖賢弟”。
這也并非沒有可能。
畢竟,這世間的恩怨情仇,往往就在一念之間,誰又能說得準呢?
“金角大王,你看,我之前說的沒錯吧?”
萬圣公主注意到敖烈又和別人起了沖突,通過蚊子妖牌無線電話,向蕭辰傳音道:
“這敖烈就是這樣,他都幾千歲的龍了,比我都大好多。”
“但這敖烈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幼稚得很,死愛面子,一點都不成熟。”
萬圣公主繼續說道:
“敖烈此人,自尊心太強,心性偏激消沉,其行事太過于沖動,動不動就喜歡發脾氣。”
“他的脾氣一上來,做事完全不考慮后果,還總是喜歡動人。”
“這樣的性子,實在不堪托付終身。”
萬圣公主的語氣中有一些無奈:
“敖烈他也未必真的喜歡我。”
“他只是無法接受被我逃婚的事實。”
“在他看來,我既然和他定了婚,那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這個囊中之物卻突然逃走了,這讓他被丟了面子。”
“他想找到我,并證明自己‘玉龍三太子’的魅力和地位罷了。”
萬圣公主一直比較清醒,她確實不覺得跟了這敖烈會幸福。
這敖烈如此沖動的性格,情緒太不穩定。
她要是嫁給了這敖烈,早晚有一天會被這敖烈家暴。
或者是這敖烈闖了什么事情,連累了她。
既然知道是個火坑,她敖瑤還要往里面跳,那不是傻嗎?
“敖烈…意馬…”
“心猿難定…”
“‘意馬’難收啊…”
蕭辰瞥了一眼敖烈,目光緊緊鎖定在敖烈身上,關注著此時南天門外的局面。
只見敖烈這匹“意馬”,情緒激動至極。
大怒之下,敖烈手中沒了武器,猛然拔出旁邊龍族將領的寶劍,劍指牧牛童子,誓要一決高下。
“你這個牛奴,且吃我一劍!”
敖烈拔出寶劍,朝那牧牛童子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