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劍宗。
千年大典。
覃川一襲白色長袍,帶著幾名青衣長老站在飄雪的大殿前,招待著一波又一波遠道而來的客人。
自從須菩提兵不見血的就任大天尊后,曾經的很多布置就失去了意義,那種身后仿佛有厲鬼索命的緊迫感也隨之消失。
覃川不緊不慢,耗費五百載光陰,將奕劍宗提升到了三品宗門的級別,放眼在這東勝神洲之內,大小也稱得上名門。
“覃宗主,今日是奕劍宗的大好日子,不知有哪些人來道賀了呀。”一名身穿紫色華服的胖子帶著十多個隨從浩浩蕩蕩走來,臉上堆滿笑容,說話卻不客氣。
覃川知道他是誰,這貨名叫周益,星月門的現任掌門;如果奕劍宗想要升二品的話,擊敗距離奕劍宗不遠的星月門,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正是因為最近聽說過不少風言風語,周益不知不覺間就對奕劍宗產生了不少惡感,此刻便是帶著怨氣來的。
“時間還早,貴客們都還沒到呢。”未幾,覃川似笑非笑地說道。
周益:“…”
貴客還都沒到呢,這豈不是在說他賤?
豈有此理!
“一個小小的三品宗門,還指望能來什么貴客?”周益深吸一口氣,暫且壓下心頭憤懣,冷笑道:“我倒要在這里看一看,待會能來什么人。”
覃川平靜地看著他,一股淵渟岳峙的氣勢陡然間自她身上出現:“也好,不過你得站在一邊,莫擋了別人的路。”
周益氣勢被奪,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直到覃川目光望向別方,這才放松下緊繃的身軀。
隨之出現的,便是陣陣羞怒。
賤婢,安敢如此?!
“這位,想必就是覃川宗主罷?”沒等他將這股惡氣撒出來,數十名修士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到此間,為首的一名大漢拱手問道。
覃川目光從他們身上略過,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在下正是覃川,敢問諸位是…”
“凈土齋荊軻,拜見覃宗主。”那大漢微微一笑,抱拳說道。
“凈土齋張良…”
“凈土齋陳平…”
“凈土齋韓信…”
“凈土齋蓋聶…”
“凈土齋高漸離…”
“凈土齋徐福…”
“凈土齋蕭何…”
“凈土齋范增…”
“凈土齋劉邦…”
“凈土齋項羽…”
“凈土齋周亞夫…”
“凈土齋東方朔…”
“凈土齋衛青…”
“凈土齋霍去病…”
“凈土齋蘇武…”
“凈土齋司馬遷…”
“凈土齋班超…”
“凈土齋賈詡…”
“凈土齋郭嘉…”
“凈土齋荀彧…”
“凈土齋魯肅…”
“凈土齋諸葛亮…”
“凈土齋龐統…”
“凈土齋李儒…”
“凈土齋司馬懿…”
“凈土齋趙子龍…”
“凈土齋謝玄…”
“凈土齋房玄齡…”
“凈土齋杜如晦…”
“凈土齋魏征…”
“拜見覃川宗主!”
一旁,聽著這些名留青史的人名,周益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名留青史不算什么,人類歷史悠久,出現過太多太多杰出的人杰。然而當這些人名前面加上凈土齋三個字時,這就不單單是幾個人名了。
誰人不知,凈土齋背后靠著的是哪位大佬?
“我帶諸位進去。”覃川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荊軻搖了搖頭,道:“覃宗主,我們是奉齋主之命,前來奕劍宗聽命的,不如就在這里陪著您接待貴客罷…”
說著,他瞥了周益一眼,笑容不變:“以免有些貴客,不知天高地厚,看低了您。”
周益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覃宗主,我突然想起宗門內還有一些要事需要緊急處理,就此告辭…告辭。”
覃川目送著他帶著離去,轉頭與荊軻相視一笑,氣氛頓時和諧起來。
千年大典足足持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方才落下帷幕。
辛苦多時的覃川剛剛送走一眾客人,后腳門前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您是?”
須菩提將手中的一個酒葫蘆丟向覃川,平靜說道:“別裝了,你這化身之術還瞞不過我。”
覃川,或者說白骨接過酒葫蘆,拔開蓋深灌一口,用袖子擦了擦嘴道:“師尊,您不在天上好好做你的大天尊,跑我這里做甚么?”
須菩提長長一嘆,道:“我說我后悔了,你信嗎?”
“我信。”
須菩提:“…”
“所以說,您是來找我訴苦的?”
“不全是。”須菩提微微一頓,說道:“玉帝離開時帶走了封神榜,這就導致我調用三百六十五正神時異常困難,比他當初面對的局面還要糟糕。白骨,我需要你的幫助。”
白骨挑了挑眉:“師尊,你憑什么會覺得,我會幫你?當年西游之事,雖然是我們雙方互相利用,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之間的的確確鬧崩了。”
“我可以封你為天庭帝君,地位僅在我之下,入朝不拜,聽調不聽宣。”須菩提說道。
白骨抿了抿嘴:“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將凈土齋和白骨教帶上天庭,填充天庭的中低層力量。”須菩提說道:“白骨教且先不說什么,我觀察了凈土齋許久,里面的每一位都是人杰無疑。”
白骨笑了笑,說道:“不了不了,我對天庭帝君的位置,不感興趣。”
“白骨!”
須菩提高聲道:“我這些年來發展了不少高端力量,你這些年來發展了不少中低端力量,我們師徒合力,用不了多少年,就能掌控天庭,掌控三界,為什么要拒絕呢?”
“因為我很忙啊!”白骨十分自然的說道。
須菩提:“???”
“本尊忙著為無天前輩尋找舍利子呢,至于這具化身,一切精力都放在了提升奕劍宗上面,哪有空去天庭做帝君?”
須菩提臉頰一抽:“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輕,什么是重?”
“當然知道。”白骨微微一笑:“所以我才不想上天!”
須菩提:“…”
我太難了啊!
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