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衣錦還鄉
“呼...”
耳旁是呼嘯而過的風。
踩著一團黑色霧氣凝結而成的云團疾馳在金兜山山林上空，祁虎心情一時激蕩：這就是飛的感覺嗎？
前世祁虎可是恐高癥狀。
但此刻控制著腳下云團，隨意飛行在巍峨蒼莽大山之上，卻沒有絲毫異樣。
祁虎此時已然明白了大概，那應該就是不可控與可控感覺的差別。
前世的恐高都是不可控，稍高點就會出現膽怯，暈，腳軟等一系列癥狀。
如今，腳下云團卻是任由自己心意。
就是現在摔了下去，他也能迅速再度腳下生霧，凝聚云團飛起來。
這都是他之前練習飛行練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勞。
說起這個來。
看著下方急速掠過的滿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的群山森林。
祁虎心中還是頗有些自豪的。
他看過金兜山上的幾位頭領的飛行時的模樣，不管是蠻骨、還是大統領牛二，亦或是松鼠妖大個，還有已經嘎掉的牛大力等數位頭領妖怪。
一個個飛起來的姿態、速度等綜合來說，不能說是難看，只能說是飛起來了。
而祁虎只用了一個時辰的學習時間不到，就能迅速入手掌握，并飛的靈活自如。
這其中除了祁虎可能擁有的天賦外，還應該有本相因素。
云從龍，風從虎。
看著腳下如走馬觀花一般飛過的一座座山。
這一刻，祁虎只覺得來到這個世界后心情從來就沒這么輕快過。
當然。
這也就是在金兜山，在自家地盤上。
否則祁虎絕不會這樣大膽，直接飛出山林，從山林上空趕路。
否則早被其他妖怪發現了。
祁虎全力趕路。
半個時辰左右。
只有了之前一半左右時間。
一座同樣被蓋著了一層厚實白雪的蔥郁龐然竹林就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祁虎隨即轉頭，直朝著山林下方飛去。
腳踩黑霧。
祁虎快速朝著竹林靈地深處的營地飛去。
不多時。
便看到前方遠處，那片明顯空出了一大片的林地。
望著自己已經住了三年有余的營地越來越近。
祁虎不由想到，當自己現在這般模樣出現在營地內，應該會驚到營地所有的妖怪吧。
不管是一眾巡守妖怪，還是伙房倆幫廚，亦或是蠻骨食蛇兩位頭領，以及自己的結拜兄弟大哥長牙和二哥大角。
祁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看到他們的發現自己突破成為頭領時的表情了。
心中正期待著呢。
祁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不由自嘲一笑。
人前顯圣，衣錦還鄉，榮歸故里...
類似情況，換了誰心情都是興奮、激動、期待，基本大差不差。
果然，自己以前是俗人，現在是俗妖。
不過。
這種裝逼方式，祁虎很喜歡。
只是他回的似乎有點早了。
落在營地前時，別說被圍觀、被簇擁羨慕，營地內一只妖怪都沒看到。
在這里生活了三年的祁虎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現在天色不過才是卯時。
巡山的妖怪沒回來，其他妖怪包括伙房內他倆手下幫廚，現在不是在睡覺就是在修煉打坐，距離起床準備吃食還早。
而營地后方山洞內的兩位頭領...
才想到這里。
祁虎就看到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正從后方倆山洞激射而來。
“哪里來的妖怪，敢闖我金兜山靈地！”
身未到，聲先至。
蠻骨頭領的大喝聲瞬間響徹了整個營地。
看著兩道沖來的身影。
祁虎沒出聲，只是站在營地門口，面色平靜看著兩位還算熟悉妖怪頭領的到來。
“你是哪個...”
頭頂雙角，身形高壯的牛妖頭領蠻骨手拎著大錘，落地站在對面虎妖頭領身前就喝問道，只是他剛一開口，話音還未落，便看清了面前虎妖頭領的模樣熟悉，與自家伙房廚藝極好的虎妖小弟很相似。
頓時不由一愣，但對方氣息氣勢完全騙不了妖，分明就是與自己同級別的頭領妖怪，還都是通靈境初期左右。
這讓蠻骨馬上疑惑，自己小弟才是啟靈境后期小妖...但眼前這個又是誰？
蠻骨正疑惑間。
一旁的麻雀妖食蛇頭領卻是面色驚疑開口問道：“你是...長尾？”
“長尾！”
聽到身旁伙伴食蛇的話，蠻骨心中頓時就是一驚：不會吧！
雖然他承認眼前這虎妖和長尾小子模樣很像，但那小子不過才是啟靈境后期，而且才晉級不久，才兩三年時間而已。
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突破成了頭領！？
祁虎自是不知道蠻骨頭領所想，但他看出了兩位頭領眼中的疑惑，咧嘴笑道：“是我，我剛從主山回來。”
“是我...”
“我剛從主山回來...”
聽著那站在營地門口，身形三米，高大壯碩，筋肉線條優美，虎頭大腦，周身氣息龐大、氣勢驚人的虎妖自我承認的話。
這一刻，不但蠻骨和食蛇被驚到了。
周圍一眾，剛剛因為蠻骨頭領大喝聲驚醒，這時出現在了營地內的妖怪們更是被狠狠震驚到了。
“你是長尾？”
“你怎么突...”
蠻骨頭領終于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牛眼說道，只是他剛開口，便覺得不妥，馬上改口道：“你這是突破了？”
“對...”
祁虎點頭笑道：“就早上的事，就在主山。”
聽到祁虎承認。
即便食蛇頭領性格一貫偏冷，此時臉上也滿是意外、驚訝。
而一旁性格外向的蠻骨頭領臉上，此刻則是寫滿了震動、震驚。
他在啟靈境后期熬了快五十年才僥幸突破，成為頭領。
長尾這小子不過兩三年就成頭領了，難道這就是大王口中所說天賦嗎？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不提面對面的倆頭領被祁虎震的不輕。
周圍一眾妖怪們更是直接被驚到鬧哄，驚到跳了起來。
“那是長尾？”
“那位頭領是長尾？”
“那頭領...是我們那位廚子長尾？”
“胡子長，那是你老大嗎？”
“白嘴，你老大什么時候成為頭領了？他昨天不是還和我們一樣嗎？”
“這我...哪里知道，長尾哥昨天說有事，這才讓我和胡子長分的食，不信你們問他...”
“長尾哥只說昨天有事要出去，我們哪里知道他這一出去就成了頭領！”
“我記得長尾那小子才后期沒多久吧？是兩年還是三年來著？”
“噓，他現在是頭領了，你說話最好注意點...”
“才兩三年就成頭領了？我的親娘誒！”
“那他成了頭領，還會為我們煮食嗎？我喜歡他煮的肉湯...”
“你是在做夢嗎？長尾現在是頭領了，什么是頭領你知道嗎？就和我們蠻骨頭領和食蛇頭領一樣，你覺得兩位頭領會給伱煮食嗎？”
“我的老娘誒，才兩三年就成了頭領，我老豬都七年了，還摸不著頭腦...”
“你七年算個屁，老子都后期十五年了，不一樣沒門，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突破的！”
“可惜長牙和大角倆個去巡山去了，不然現在知道結拜兄弟成了頭領，怕不是要高興壞了！”
“真羨慕長牙和大角倆個，這下再沒誰敢欺負他們了...”
“......”
一時間，一眾妖怪們震驚、羨慕、嫉妒，鬧哄吵雜一片。
“恭喜了，長尾...”
驚訝過后，食蛇頭領最快反應過來，看著祁虎笑道。
“沒錯...”
蠻骨這時也回過神來，伸手用力拍了拍祁虎肩膀，開口笑道：“長尾，你小子現在和我們一樣了...”
“兩位老哥和我就不用這么客氣了...”
祁虎也笑道：“不過我現在不叫長尾了，叫祁山君。”
“祁山君...”
聽到祁虎的新名字，食蛇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蠻骨卻是聽著直搖頭道：“這是什么名字，還不如長尾好聽呢。”
祁虎只是笑道：“聽習慣了就好了...”
他剛穿過來時就有想改名的心思了。
只不過那時太弱小，舉動不好出格。
現在成為頭領，在妖群中有一定地位了，改名卻是剛好了。
祁，乃是祁虎前世本姓；
山君，在前世又有指老虎的意思。
祁虎仔細想過，完全叫前世本名肯定不行。
這樣組合卻是簡單明了，而且聽起來也不錯。
至于山君這詞會不會引起其他妖怪注意，或是自家大王反感什么的。
以祁虎現在對妖群妖怪的了解，大可不必擔心。
因為除了大王，這個在妖族中比較廣義，有些萬金油，又有些特殊的形容詞外。
其他大可不必在意。
雖說凡獸開啟靈智，化獸為妖后，其智商說是與一般人族相當。
其實不然。
因為妖怪受本相、血脈還有本性等各方面影響，真正論起來，只有少數一部分的妖怪在開啟靈智后，智商能和成人一樣。
多數妖怪智商則是在成人之下，相當于各年齡段之間孩童智商不等。
加上讀書識字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故此，只要別叫什么大王之類的，你叫啥玩意都沒誰管。
只要你膽子夠大，在妖群中你給自己取名叫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甚至是如來佛祖之類的天上神仙的名字都沒問題，只要你敢！
“祁...山君...”
蠻骨拗口的叫了聲這個名字，馬上嫌棄道：“算了，我還是叫你長尾吧，你之前雖是我和食蛇麾下，但你如今突破，成為我們之間一員，卻是要以兄弟相稱了，你剛叫我和食蛇老哥，那我們老哥倆個今日就請你吃酒...”
“走...”
雖然沒想到一回來，蠻骨頭領就請自己喝酒。
但祁虎沒有推辭。
他剛剛突破，晉級通靈境，越階頭領妖怪階層，自然要了解這個級別妖怪的一些事情。
何況蠻骨和食蛇這兩位頭領算是祁虎最熟悉的頭領妖怪了，對方對他友好，他自然也很愿意交好他們。
“那小弟就不客氣了...”
聽到蠻骨的邀請，祁虎笑道。
“走...”
蠻骨攔著祁虎肩膀就朝著后方山洞走去。
三位頭領走到灶臺前，蠻骨馬上看向灶臺后的鼠妖胡子長和烏鴉妖白嘴吩咐他們弄下酒小菜。
結果那倆貨聽到吩咐頓時傻眼，隨即眼神小心看向祁虎。
因為以往那些酒菜全都是祁虎弄的，量小、味道豐富，他們從來沒動手過，祁虎也不讓他們碰，這時讓他們弄確實是抓瞎。
于是祁虎只得道：“我來吧，他們弄不出來，兩位老哥準備好酒等著就是了...”
身為了頭領的祁虎親自動手，蠻骨自然更滿意，大聲嚷嚷著讓祁虎放心酒。
好一會。
祁虎在鼠妖和烏鴉妖越發恭敬的眼神中弄了一大盤酒菜，端著就朝著后方山洞走去。
很快。
祁虎就在蠻骨的山洞內，一張裂面寬大平整，一旁還放著一半人高酒壇的的石頭前坐了下來。
看著那以往自己沒見過，上面還貼著紅貼酒字的酒壇。
祁虎心中清楚，這酒定然是來自人間。
“來，長尾兄弟...”
蠻骨端起大酒壇倒了滿滿三碗酒，舉碗就道：“敬你今日成為我們之間一員，先干一個！”
說著就直接往嘴里倒。
祁虎看著碗中的清澈、還散發淡淡酒香味的酒水。
心中一時不由感慨。
酒這種東西妖群內珍貴的很，一般小妖想喝除了上面大妖怪賞賜外，就只有自己釀了。
祁虎可是記得當初那狐貍妖大眼企圖用半囊袋自釀果酒，就請他三兄弟辦事的事情。
如今，看身旁蠻骨這架勢，這酒對他來說顯然平常。
看著蠻骨和食蛇都一飲而盡。
祁虎也沒有再磨蹭，遞到嘴邊，一口飲盡。
剛放下酒碗。
這時，對面的麻雀妖食蛇開口問道：“祁山君，你從主山回來，應該見過大王了吧？”
祁虎點頭：“見過了，大王還讓我給你們帶了些話...”
說著。
祁虎將大王黑角所說的告訴倆蠻骨食蛇。
食蛇聽完點了點頭，再問道：“那祁山君接下來可是要去主山？”
祁虎點頭：“對，大王讓我明天去主山，要介紹我...”
說到這里。
祁虎馬上想到了什么，舉起酒碗，看向蠻骨說道：“蠻骨老哥，小弟有件事想要拜托老哥下。”
聽到祁虎說的鄭重，蠻骨馬上道：“長尾兄弟盡管說。”
祁虎：“老哥知道我有兩位結拜兄弟，此番小弟去主山，大王肯定會有任務交給我，說不得就要像兩位老哥一樣，故而，小弟想帶兩位兄弟一起，到時就是有任務也能更好上手，還望老哥通融下。”
“我還以為多大事呢...”
聽祁虎說完，蠻骨舉碗笑道：“小事而已，長尾兄弟隨時可以帶走他們，我和食蛇是知道長尾兄弟能耐的，只希望以后不要斷了來往...”
“來，干...”
“一定不會...”
祁虎放下酒碗，抹了把嘴巴酒漬笑道：“我對蠻骨老哥可是一直感激，想當初，三年前，大王不在，蛇頸嶺妖怪即將打到我們主山前，是蠻骨老哥幫小弟在大頭領面前說的話...”
山洞內。
祁虎與蠻骨食蛇兩位頭領吃喝的起勁。
營地前。
長牙和大角以及其他幾只妖怪面容疲憊的走進了營地內。
只是才進營地。
幾只正在聊天等放食的妖怪立刻沖上前，抓住長牙和大角的手臂就激動說道：“長牙，大角，你們三弟成頭領了！”
“對，成頭領了！”
“什么頭領？”
象妖長牙聽到倆妖怪的話，抬手將倆妖甩開，皺眉道：“媽了個巴子的，你們倆個到底在說什么？”
“我是說，你三弟長尾，如今成頭領了！”
“沒錯，你三弟成頭領了，現在正在里面和蠻骨頭領食蛇頭領一起吃酒呢！”
這次，長牙總算聽清了，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倆妖在說些什么，猛的反應過來，一把猛的抓起身前的猴妖拎到身前，眼對眼，鼻對鼻，一字一句道：“你說我三弟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