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自負?”申公豹腳步猛地一頓,轉過身來:“你這是在逼我魚死網破!不要覺得你已經吃定我了,我雖然很怕死,會因為性命背叛任何人,但唯獨不會為了性命背叛自己的心。若活著都不是為了自己,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你若是不信的話,大可試試我臨死前的反擊究竟有多么凜冽!”
黑影沉默了很長時間,在申公豹火焰一般的目光下,聲音竟是有些服軟了:“在不危及到你自己的情況下,盡可能的調查一下傀儡蟲失聯的原因吧,這關乎到我們未來一系列的計劃。”
申公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冷著臉離開了山澗,飛到黃龍道場之前時,雙手狠狠搓了搓臉頰,強迫自己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笑容,踏空邁入其中。
“不是說出去走走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虛空內,敖烈睜開雙眸。
“別提了,遇到了姜子牙這個掃把星,什么心情都沒有了。”申公豹抬頭看了看,發現黃龍道人沒在這里,便裝作郁悶地擺手說道。
敖烈深深望了他一眼,沒有再開口說什么了,這平靜的狀態反而是令做賊心虛的申公豹更加不安了起來,在心里將那黑影罵了個半死。
“你是誰?”另一邊,卻說黑影望著申公豹離開后,稍微猶豫了一番,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闡教門徒,來到了靈玉寶池之前,不期然間卻是撞到了一個正在此間釣魚的童子,被對方喝問說道。
黑影稍微頓了一下,隨后以極快的速度橫行于空,穿透了童子的仙軀,帶出了一團散發著瑩瑩神光的血霧。
“怪只怪,你不該碰見我。”黑影輕聲呢喃說道。
“啪!”
乾坤閣內,一塊放置在墻壁上面的圓形玉質命盤陡然間炸開了,碎片散落一地。
門口處,聽到聲音的小道童打開門看了一眼,頓時間驚聲大叫了起來:“衡玉師兄的命盤碎了,衡玉師兄的命盤碎了…”
一座仙山內,云海間,廣成子手持黑色棋子,輕輕扣在了棋盤上面,向著面前的太乙真人道:“你怎么了太乙,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
太乙真人捻起一枚白子,搖了搖頭,剛想要說話,心臟卻陡然間一顫,啪的一聲捏碎了手中棋子。
“不好!”太乙真人霍然變色,伸手掐算了一下,一張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匆匆自蒲團上面站起,告罪道:“師兄抱歉,我那童子衡玉出事了,我先回去看看。”
“衡玉一直都在昆侖之內,有什么歹徒竟敢在昆侖行兇?”廣成子也肅然起來,同樣站起身道:“走,吾與你一同前往。”
片刻后,兩人并肩來到了乾坤閣內,太乙真人握緊雙拳,看著凌亂滿地的碎片,仰天長嘯:“何方歹徒,竟敢潛入昆侖,壞我弟子性命!”
廣成子抬手吸附起一枚碎片,借助著這枚碎片推演了一番,輕聲說道:“靈玉寶池!”
“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太乙真人鐵青著臉,身軀化作一道長虹,瞬間來到了靈玉寶池之前,只見這里只有地上留存著一片血跡,而衡玉則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廣成子隨之化光而來,仔細觀測了一番,而后將目光放在了波浪滔滔的靈玉寶池內:“衡玉的尸骨,在這池水深處。”
“大師兄,能推算出究竟是誰害死的衡玉嗎?”太乙真人身軀在不斷顫栗著,顯然是艱難地強忍著怒氣。
廣成子以手作蒲扇,在自己鼻子前輕輕扇了扇:“這里有姜子牙師弟的氣味,有衡玉的氣味,有那只金魚龍的氣味,以及…申公豹的氣味?”
“申公豹?”太乙真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他殺了我的弟子?”
“無法確定,不過他肯定來過這里。”廣成子嚴肅說道。
黃龍道場。
“呼…呼…”
無聲無息之間,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從天邊帶著濃郁腥氣降落下來,狠狠砸向半空中的敖烈等人。
“閃開!”事發突然,敖烈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只能飛速的四散開來,任由那黑影重重砸在山峰地面之上,發出了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響。
“金魚龍?這是衡玉的坐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被人獵殺了?”敖烈輕聲呢喃著,心中本能地涌現出一絲不好預感。
“金魚龍?申公豹,可是你殺了它?”還未等他們做出什么應對,虛空內突然劃過一道長虹,顯化出了怒發沖冠的道人身影。
申公豹:“…”
發生了什么?我怎么了我?這一切和我有什么關系?
“太乙真人莫要血口噴人,這龍尸是剛剛落在這里的,申公豹在此之前一直和我在一起,哪有時間去殺這條魚龍?”敖烈喝聲說道。
“和你在一起?你們有人證嗎,有物證嗎?”太乙真人暴躁地說道。
“我就是人證,我說的話,就是證據。”敖烈說道。
“笑話,你和申公豹本就是一伙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包庇他,甚至說,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就是你。”太乙真人怒喝道。
“太乙師弟慎言!”敖烈還未開口,廣成子便大聲告誡道。
太乙真人咬緊了牙關,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壓制下了心頭怒火:“不止是這魚龍,我那最小的關門弟子衡玉就在剛剛,也遇害了!”
敖烈皺了皺眉:“節哀順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不是你可以隨意指責我等的理由!”
“隨意指責?”太乙真人冷冷地望著申公豹:“事發地點除了姜尚師弟的氣息之外,就只有申公豹的氣息。難不成,是姜尚師弟殺了衡玉,然后申公豹碰巧去過那里?”
敖烈沉聲說道:“事發地點是什么地方?”
“靈玉寶池前,衡玉之前應該是在那里釣魚。”
“這是栽贓嫁禍!”申公豹高聲喊道:“我根本就沒去過靈玉寶池,那里怎么可能會留下我的氣息?何況氣息這種東西,想要造假也不是多么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