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巋然此刻,尚未知道,因為他與林寒的仇怨,令的此人癲狂起來,造下一樁樁殺孽,還在與岳家修士一起,趕往鐵壁山城。
這一路回去,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因為那不染丹已經喂給岳師古的緣故,就意味著驅蟲效果也徹底結束,岳巋然和整支隊伍都要遭受沒完沒了的蟲豸的襲擊。
好在有岳巋然同行。
星隕!
星葬!
風暴神指!
一門門手段,不要說岳西等人,就是岳師古這個老家伙,也是看的心神震撼,近距離的切身感受到岳巋然的厲害。
老家伙眼中,有別樣的渴望之光亮著,但終究是什么也沒說。
而即便是想為另外兩個極看中的孫子求一求,起碼也要他們活著才行。
這一日,又是一場大戰結束,眾人個個身上帶傷,心神疲憊,法力枯竭,見天色又已晚,索性開辟出洞窟鉆了進去,療傷恢復起來。
岳巋然在大洞窟里,更開辟出一個小洞窟來,獨自一人鉆了進去,大石封上后,又以禁制封鎖。
眾人看著那石上的灰色霧氣,個個看的大奇。
岳師古更奇,他的元神之力竟然無法穿透。
“裝神弄鬼的臭小子,連我都防著!”
老家伙一聲冷哼。
若單純是隔絕目光探查,一個堵門大石,顯然已經足矣。
“都別看了,專心療傷恢復,回了家族后,若你們沒有精進,平白虛度了這一次的磨礪,老夫一腳把他踹出家族去!”
岳師古一聲大喝。
眾人戰戰,連忙收拾心神。
能夠活到現在,便證明剩下的這十幾人,實力意志均都不俗,若家族那一邊,真的全滅了,說不定便要靠他們來傳承了。
再說小洞窟里。
岳巋然此刻,已經拿出一顆銀灰珠子,深深凝視。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回來的路上,取出這些珠子來揣摩,而任憑他如何朝里灌注元神烙印,都無法誕生心神相連的感覺。
真的不是法寶?
又或者品階高到無法想象,憑他現在的元神之力,根本不夠資格祭練此物?
珠子之中,灰色煙云繚繞。仿佛要演化什么,但又無法琢磨。
岳巋然深深凝視著,腦海之中,卻浮現過后世藏經閣里,記載的種種收服之法,而實際上也沒有多少。
片刻之后,岳巋然右手在左手手腕處一劃,頓時有鮮血流下。右手手指再一引,那些朝地面落去的鮮血,劃了一個彎子,覆向那珠子。
嗡——
珠子竟嗡鳴之聲大作,更銀芒大亮起來!
那覆蓋來的鮮血,到了寸許高處時,仿佛被看不見的力量,擋住了一般,橫在半空里,愣是落不上去。
“奇怪”
自言自語了一聲,法力更運了幾分。
那鮮血,頓時更加用力覆蓋去。
而那珠子,則是光芒更盛起來,同時又爆發出不算太強,但威嚴卻極重的力量氣息。
無聲無息間!
就見那一灘鮮血,蒸發成了血紅色的霧氣,消散于虛空里。
這又是什么意思?
岳巋然看的目中精芒閃爍。
剛才的一瞬間,他從珠子的嗡鳴聲里,感受到的不是什么畏懼,而是一種不滿,一種惱怒一般,仿佛不滿岳巋然,用此法來收服他。
仿佛是小覷它一般,又或者說,是岳巋然的血,不配染上它!
又是思索。
最終還是無果!
“此物多半和那神秘玉牒一樣,還未到揭開秘密的時候。”
再自言自語了一聲,便欲塞進儲物空間里。
但想了想,卻是一把塞進嘴里,吞入腹中。那珠子入了腹中后,直下丹田星海,懸停在其中,沒有其他異常。
岳巋然如法炮制,又把其他七顆珠子吞下,最后連那神秘玉牒,也打了縮小印記,吞了下去。
放在儲物袋子里,說不定哪天,被人打傷打暈了,便給摸了去。
隨后,便是打坐修煉起來。
第二天一早,眾人再次上路。
一路過去,也無多話,無非仍舊碰上蟲豸,仍舊是打斗。
因為之前更深處里,逃出來的那些蟲豸大軍,將外圍掃蕩的緣故,外圍的山野里,落了極多的弱小蟲豸的尸體,不少腐爛成渣,惡臭氣息蔓延!
這陰森險惡之地,是越發的黑暗骯臟起來。
岳師古這個老家伙,見到那景象,終于想到深處里的機緣之事,傳音問來。
“小子,那顆珠子,可是老夫拼死攔下燎原北,為你爭取來的機會,浮生夢他們最后有沒有得到,給你了嗎?”
“得到了,給了!”
岳巋然言簡意賅,又道:“不過就算你不幫我爭取機會,入了燎原北的手里后,我也可輕松搶來的,所以算不上你的人情。”
老家伙聞言,狠狠白了他一眼。
“最深處里的機緣,就是那顆珠子嗎?又或者是其他更好的東西?”
岳師古再問。
“不能說。”
岳巋然更加言簡意賅。
老家伙氣的連胡子都抖了抖,何曾有人如此對他不敬。
“爭奪過程呢?還有哪些家伙?”
“與你無關。”
“你之前偽裝的身份,有沒有其他的老家伙們知道?若是他們知道了,你以為岳家和你,還脫的了干系嗎?”
岳師古冷哼道:“若別人因為覬覦你又打不過你,找上岳家來,多半也是遲早之事,你若是什么也不對我說,那就準備留在鐵壁山城,永遠庇護著岳家吧!”
岳巋然皺眉。
坦白說,荒原瀚,古往超群那些人精,會深挖他的身份,一點不稀奇,林寒被他阻礙了機緣,說不定也會找上岳家泄恨。
怎么辦?
“過了此事后,你可以放出消息去,說我和岳家,沒有任何關系,或者承認有那么一點關系,但已經把我永久逐出了家族,我沒有任何意見。”
岳師古聽的一震,又是深深凝視他。
“小子,是我的錯覺嗎?”
好一會之后,岳師古開口,目光極深邃銳利。
“即便你已經知道了你爹娘的死,責任并不在我,我也感覺不到你對岳家有任何的眷戀之情,而且——你為你爹娘的報仇之心,也根本——不像一個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