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聲里,四人出了水面來。
見到久違的明朗天地,古往不群這個有些陰惻惻的家伙,也是露出了大嘆般的陶醉和激動之色來,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多謝三位,沒想到我古往不群,真的有重見天日的這一天!”
古往不群謝過三人,語調難得的透著幾分真誠。
三人微微點頭。
也再無什么可說的,古往不群告辭離開。
岳巋然一直目送他離開了自己的靈識極限,才招呼二人,朝之前的島嶼方向飛去。
回了島上,紅風暴和朱淚人,自去修煉,岳巋然和寧遠,又是密談起來。
“那塊牌子,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寧遠開門見山。
“鳳一送我的。”
“他倒是大方,這么艱辛得來的東西,竟隨隨便便就送給你了。”
“聽前輩的口氣,你知道此物?”
寧遠一笑道:“黑石深野的深處,是我們黑石域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我怎么會錯過,早年我也是去探過的,同樣在那里,得了一塊那牌子。”
岳巋然哦然。
“我的那塊,送給了我之前說的那個要傳法的修士,你們將來去探的時候,或許還可聯手一番。”
“你不告訴我他是誰,說不定我們會打個你死我活!”
岳巋然嘿嘿一笑。
寧遠聞言,更是老狐貍一笑。
“放心,我會把你的事情告訴她的,打不起來的。”
老狐貍!
岳巋然又是無語。
寧遠又是把自己當年去的事情,好一番講解,聽的岳巋然連連點頭,記在心里。詳細如何,暫且不提。
“不說廢話了,把下一個大境界的事情,與我說說,修煉之法也傳我!”
寧遠最后說道。
輪到岳巋然,一一道來。
二人這一談,就是兩個多時辰。
寧遠收獲滿滿,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都變了起來,眼神里,充滿了希望渴求之光。
最后,自然不免對岳巋然一番叮囑。
“血手老怪的事情已了,你打算何去何從?”
寧遠又問。
“尋個僻靜地方,開爐煉丹,走那條捷徑,沖擊下一個大境界!”
岳巋然目光堅決,本來就沒有多少牽掛。
寧遠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與你一起了,我們日后,有緣再見。”
岳巋然也點了點頭。
“差點忘了告訴你,你們進到隱的肚子里的時候,拔山家那邊,終于放出消息來,說你和血手老怪,沒有任何關系,那些惡事都是血手老怪的爪牙干的,也和你沒有關系,已經撤銷了對你的通緝。”
寧遠又道。
“甚好。”
岳巋然再點頭,心里其實有些驚訝,沒想到拔山無悔他們,竟這么爽快的改變了之前的態度,隱約感覺到,對方這么爽快,背后恐怕還有深層次的原因。
“不會是為了釣我出來吧?莫非他們已經知道,我從陰雨域來,而且曾經得到過一枚妖丹,想讓我放松警惕,自己現身”
岳巋然目中精芒閃著。
他的腦子,現在也是越轉越快。
寧遠多老狐貍,馬上發現他的異常,威嚴道:“你是否還有事情瞞著我?”
岳巋然苦笑了一下,想了想,對方早晚也會知道,不如今天就道來。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在那邊惹出這么多的事情,還敢大搖大擺的來我們黑石域闖蕩,以為離的遠一點,就沒人知道你的事情了嗎?你可知道,有多少家族和勢力,一直在推演遠程聯系的手段?”
寧遠聽完就斥!
岳巋然無言以對。
“我們分開后,你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給我把千鍛百換篇練成,盡快改頭換面。”
“是!”
“你猜的應該不錯,拔山家這么爽快放出這消息,極有可能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自己跑出來,依我之見,紅風暴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不要再和他攪在一起了。”
“他因我而變邪,我總需把他先糾正過來。”
岳巋然堅持道。
寧遠聞言,又白了他一眼,也是無可奈何。
“腿長你身上,老夫也管不了你了,不過你自己行事,定要小心謹慎!”
寧遠再叮囑。
岳巋然自是點頭。
“血手老怪雖死,但外面都瘋傳是拔山無悔,敖江他們干的,功勞名聲全歸了他們,我看你也不要去爭這份虛名,與人說什么,爭什么。”
“哈哈,前輩想多了,我雖然不如你老年長,但些許虛名,早已經看破。”
“如此就好。”
二人又聊了一段,再實在沒有什么可說的,寧遠仍舊有些不放心,令岳巋然就在這島上,把千鍛百換篇練成了再走,他自己也可在旁指點。
又是一段修道生涯開始。
岳巋然當場練起,寧遠在旁指點。
“改頭換面之術,黑石域揣摩的修士不在少數,大多數修士,會選擇一個容易的方向,那就是擠壓骨頭和內臟的位置,將他們朝內收,朝空隙處錯,達到改變效果,不過如此一來,就算成功,每時每刻,都要承受巨大的疼痛,改變后的樣子,也極不自然!”
寧遠道來。
“而老夫這門千鍛百換篇,是從大小上,直接收縮拉伸骨頭肌肉,修煉之時,痛苦異常,但一旦改變成功,卻不會再有任何痛苦,而且變化由心。”
“至于后續眼神的變化,則全要你自己去控制了,你便先從縮骨開始吧。”
岳巋然微微點頭,運轉起功法來。
“啊”
只片刻之后,就是慘叫聲起,關節爆響之聲大作。
仿佛遭受最殘酷的酷刑一般,岳巋然疼到直顫抖起來。
這縮骨的過程,果然其痛無比,仿佛骨頭的每一寸地方,都在遭受攻擊一般,那疼痛,更是詭異的陰痛!
“喊什么,忍著,人家一個小丫頭,都比你更早修煉成功了。”
寧遠又斥,也不知說的是誰。
轉眼之間,數月過去。
這一天,洞窟門終于大開,兩道身影,走了出來。
一人當然是寧遠,另外一個,卻是中等身材,長相平凡的方臉漢子,扔進人堆里,保管沒有誰會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