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害相權取其輕,在生命面對危險的當下,也只有這一種辦法方可保證大陣的安全,這也是唯一的選擇。
“竟然出現在這里,果然不愧穿山甲之名聲,可在大陣空間之內悄無聲息出現在一個關鍵的節點之上”三階陣法師一陣后怕,若是稍微猶豫一下,一個位置作用均排列靠前的陣基即將損毀。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出現在這里,就別離開了”這位陣法師的語氣之中露出一種殘忍的笑容。
在陣法師的操縱之下,之前已經完成準備工作,隨時可自爆的四根陣基已經暗中調換位置,將穿山甲牢牢包圍在中間。
“此時不報更待何時?拖延日久,穿山甲對于大陣的破壞方才是最大的”另外一邊正在激戰之中的趙守壽卻是不由的催促起來。
不動如山大陣是他有資格與孫誠這位資深元嬰中期修士糾纏的根本屏障,哪怕一直被壓制在下風,卻始終未曾潰敗。
一旦失去大陣后果自然是不堪設想的,且不說其它低階修士的命運,縱然是他自身都沒有把握順利脫身逃生。
“穿山甲一旦進入地下,根本不是一個小修可以找到的,老孫只等著在大陣破損的時刻欣賞爾等絕望的表情即可”孫誠臉上反倒是露出一種怪異的表情。
“轟轟轟轟”孫誠的話語方一落下,大陣西北方一陣連環的爆炸聲齊齊傳來,整個大陣一陣晃動,厚實的光罩也是瞬間變得明滅不定虛幻起來,似乎隨時可能徹底的潰散。
對于這種變化趙守壽心中早有準備,雙腳猛地向地上踩下,一股強行從大型靈礦之中擢取的靈力瞬間補充,讓光罩一點點穩定下來。
至于被孫誠寄予厚望的四階下品穿山甲,更是在這一次轟然爆炸之中隕落,大量的鮮血一點點將土地浸潤,腥臭的血腥味也是無從掩飾。
這一次冒險終歸是成功了,一次性自爆五根陣基,對于大陣威力至少有四成的削弱,卻終究是保存下來,有大陣作為依仗,哪怕威力只剩下一半,他自討在兩人的對戰之中依然可堅守至少一日一夜的時間。
孫誠或者說他身后的天雷宗顯然并無如此充足的時間,待得大陣重新穩定下來,他臉上是呈現鐵青色的。
除了隕落毫無作為的穿山甲之外,手中的一個求援符篆也是造成孫誠臉色難看的原因所在。
以他的眼光自然明白,不動如山大陣在方才的爆炸聲之中已經有了不小的損失,哪怕現在看上去依然是一副堅韌的樣子,更大的可能則是外強中干不堪一擊。
若是錯過這一次機會,待得大陣重新布置加固之后,這一片出產豐富的靈礦脈群恐怕將不再為天雷宗所有。
偏偏在手中的求援符篆之中,宗門另外一處穩定出產高階靈藥的密地遭遇進攻,若是防守失敗,密地失守,宗門精心培育的各種雷屬性靈藥恐怕將會損失慘重。
縱然日后反擊將對手擊敗重新將密地奪回,可是靈藥的損失卻是無法彌補的,對方只需要占據密地一個時辰的時間,即可將其中的靈藥全部采摘完畢。
這里的靈礦縱然是讓培靈門開采一段時間又能如何?只要礦脈依然存在,日后天雷宗依然可以從其中擢取營養成分,滋潤宗門修士的成長,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選擇所面對的顯然不是只有趙守壽。
糾結一陣之后,孫誠終究是轉身向后行去,畢竟在秘境之中一株精心培育的靈藥,可能涉及到他晉升元嬰后期之路。
這一切的反應趙守壽自然是全部看在眼中的,腦海之中一陣飛速旋轉,似乎已經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老祖,春鳴已經蘇醒,下一步應當如何?請老祖示下”一位金丹后期修士很是尊敬的詢問著。
春鳴正是負責操控不動如山大陣的三階中品陣法師,在進行驚天一擊之后,早早陷入昏迷之中。
“速速重新開始煉制陣基,煉制完成一個布置一個,短時間內應當不會有人前來挑釁,某且先去偵查一番”匆匆忙忙簡單吩咐一二之后,趙守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陣之中。
“這這這,敵人既然已經退去,老祖又何必前去追擊?難道不怕陷入危險之中?”這位金丹修士實在是不能理解。
從方才結束的戰斗之中可以明確看出,雖然依靠大陣的力量勉強擋住孫誠的進攻,雙方之間實力的差距卻是難以彌補的。
“這些盟友們還真是足夠的謹慎,直到現在方才出手,不過選擇的位置還是不錯的,只挨打不還手可不是趙某人的風格,這一次定然要火中取栗得到一些不錯的寶物,方才可以罷手”對于各種修行資源,他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
從修為晉升元嬰之后,也只有在最初閉關的一段時間有一些提升,后續一直處在忙忙碌碌之中,始終難以靜下心來閉關,導致其修為進度十分緩慢,當然這也是元嬰期修士普遍面臨的常態。
只是習慣了以往在各種天材地寶、機緣輔助之下快速提升修為的他尚且未曾將心態轉變過來而已。
不可否認現在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天雷宗的修士一定想不到,剛才還像一只縮頭烏龜一般躲在殼子里偷竊偷生的元嬰修士,會選擇冒險趁火打劫,正所謂出其不意攻擊其不備,才能獲取最多的修行資源,深諳此道理的趙守壽根本不會放過。
至于這位元嬰中期故意采取調虎離山之計將其引出大陣之外對戰,可能性不大,依然也是存在的。
趙守壽顯然是不愿意為了區區一些可能存在的風險白白放棄一個上佳的機緣,若是能夠有所得,恐怕對于未來晉升元嬰中期都是有一定幫助作用的。
“果然是遭遇襲擊,不知對方實力如何?能否在兩位元嬰修士的進攻之下堅持一段時間?”疾行一個時辰之后,望著不遠處一座山坳之間,此起彼伏的雷聲,趙守壽已經到達目的地。
這一片凹下去的山坳在一片本就是山巒起伏的地形之上毫不顯眼,只有從戰場之上冒出的一陣陣濃郁的靈力說明了此地的不凡。
“全部都是趁火打劫之輩,今日師兄來援,定然要將爾等全部留在這里,洪口堡陳家也再無存在下去的必要”熟悉的聲音一聽即可確認乃是方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