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救人行動,除了熟門熟路的張奇之外,二長老徐秀也與之隨行。他們一人騎一頭黑羽巨鷹,然后各帶一名活死人去上門求醫。
于是,趙闕和王長信被挑中了。
大長老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沒有多說什么。人皆有私心,張三郎的這份私心,倒是印證了他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
“路上多加小心。”
臨行前,大長老對兩人囑咐道:“回去后,不要相信任何人,切記切記。”
“喏!”
張奇將王長信綁在自己背后,爬上其中一頭黑羽巨鷹。
上千斤的重量,壓得黑羽巨鷹身體一沉,惹得這扁毛畜生不斷回頭瞪他,似是怪他太重。
還好,張奇只帶了風靈弓作為防身武器,沒帶黑骨槍。
不然的話。
這頭黑羽巨鷹怕是要被壓趴在地上了。
“啾!”
兩頭黑羽巨鷹振翅起飛,在空中盤旋一圈后,往南飛去。
騎鳥果然比騎馬快多了。
才飛了一個多時辰,兩人就看到前方地表出現一條隆起的白色長龍,橫亙南北,將大地一分為二。
正是邊境長城。
這時,騎在另一頭黑羽巨鷹上的徐秀,給張奇傳音道:“下面有人。”
張奇往下看去。
地面有一股騎兵,正在草原上游蕩,似乎在搜尋什么。
兩頭黑羽巨鷹,從這伙騎兵的上空一掠而過。
當這伙騎兵抬頭看去時,只能看到兩個小黑點鉆入云層中,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那是什么東西?”
“兩只大鳥罷了,別看了,趕緊干活。”
白沙城。
戒備森嚴,一片肅殺。
自從十萬翼州兵馬在草原上覆滅后,駐守在此地的一支千人兵馬,便軍管了這座城池。
統領這支兵馬的是一位名叫趙瑛的將領。
和趙闕一樣,趙瑛也出身于晉國三卿之一的趙氏。
不同的是,趙闕生母是一名奴婢,出身卑賤。而趙瑛是真正的趙氏子弟,血統高貴。
當張奇和徐秀趕到白沙城時,發現城門緊閉,城墻上掛起了一面北涼軍團的軍旗。趙瑛率領的這支兵馬,正是隸屬于北涼軍團。
“是友軍?”
“誰知道,別忘了大長老的話。”
“明白。”
兩人看著城墻上的那面旗幟。
北涼黑騎同樣也隸屬于北涼軍團,只不過地位有點特殊。
就像是這天下大勢一樣,北涼軍團內部也是盤根錯節,大小軍頭林立。
北涼黑騎就是其中最大的軍頭。
若是平時。
兩人只需亮明身份,不僅暢行無阻,還會被趙瑛奉為上賓。
可現在是非常之時,兩人決定小心行事,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混進這座白沙城。
兩人在城外走了一圈。
沒想到,這座城池竟是防守的滴水不漏,每個角落都布滿了眼線,想要瞞天過海混進城去,幾乎是不可能。
挖地洞進城之類的,更是沒戲。
每座城池在修建的時候,都會布置機關陷阱,以防止被敵軍偷城。
“再有一個時辰就天黑了。”
徐秀對著張奇道:“等天黑之后,咱們再想法摸進去。”
兩人一直等到天黑,夜幕降臨。結果,城墻上燒起了一團團篝火,火光沖天,就連巡邏的士卒也增添了一倍。
“如此小心戒備,怕是收到了什么風聲。”
徐秀伸手一指,“我仔細觀察了一番,那段城墻的防守薄弱,咱們有可趁之機…”
在夜幕的掩護下,兩人摸到城墻下。
徐秀一個梯云縱,無聲無息的躍上二十多米高的城墻,幾個呼吸后,又鬼魅一般飄落下來。
搞定了!
徐秀沖張奇比劃一個手勢后,抓起他的一只胳膊,帶著他躍上城墻。
幾名巡邏士兵,正站在原地呼呼大睡。
“走,他們就要醒了。”
兩人剛離開,城墻上的那幾名巡邏士兵便驟然醒來,左顧右看,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之色。
城內戒嚴,街道上看不到任何行人。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隊隊手執兵器的士卒,在城中不斷穿梭巡邏。
“這邊走。”
徐秀靠著強大的神念感知能力,小心避開這些巡邏士兵。還好現在是天黑,加上周圍有不少建筑物可以提供遮蔽,兩人在城中像夜貓子一般穿梭,沒有驚動任何人。
一陣穿街過巷后,兩人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就是這兒。”
張奇指著前方一座高墻大院,輕聲道:“那位醫家傳人,就住在里面,我去敲門。”
等一隊巡邏士兵走遠后。
張奇走上前去,輕輕扣了幾下門上的銅環。
等了許久,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一張熟悉而丑陋的臉,正是那位瞎了一眼斷了一手的看門老翁。
“是你。”
雖然張奇禿了,但這位看門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主人已經歇了,你若要取藥的話,明日再來。”
“我不是為了烈陽丹而來。”
張奇語氣飛快的道:“我帶來了兩位朋友,患了重癥,性命危在旦夕,只有你家主人可以救他們,對了,其中有一人名叫趙闕,是你家主人的故人…”
“哦?”
看門人用僅剩的獨眼,打量了一眼張奇以及站在不遠處的徐秀后,將門打開。
“你們在此等候。”
將兩人放進來后,看門人便步履蹣跚的走了。
張奇發現徐秀盯著看門人的背影看得入神,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徐秀輕聲道:“此人不簡單。”
“不簡單?”
張奇仔細看了看,卻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或許這看門人真的深藏不露,只是他境界不夠,看不出來罷了。
沒等多久。
看門人便步履蹣跚的回來,“主人醒了,要見你們。”
很快。
張奇就再次見到了那位醫家傳人,和上次一樣,還是隔著一道帷幕。
幾根銀線飛出,落在趙闕和王長信兩人的身上。
半晌后。
一道清幽的聲音,從幕后傳出,“你們來晚了。”
張奇正一陣心涼時。
那道聲音沉默一下后,再次響起:“不過,他們兩人也并非徹底無藥可救,只不過,救活之后就不再是正常之人了。”
“那是什么人?”
“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