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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章 過剛易折,慧極必傷

  陸北當面變臉,騙人都懶得掩蓋一下,不能說他誠意不夠,只能說壓根沒把昆侖仙三位世身放在眼里。

  圣賢和兵主一文一武,對應人道社稷氣運,關乎人皇的平天下和治天下。

  昆侖仙身負昆侖山脈龍脈之力,昆侖山脈為九州大陸三大祖龍之一,人族繁衍、修士長生皆和昆侖山脈息息相關。

  姬昌修煉三位世身,立意遠大,圖謀更是不小,將整個人族的氣運捆綁在了自己身上。

  現在大夏一統人族,三位世身爆發出來的力量不容小覷,從某種意義上,他們已經成為了人道法則的具象化表現。

  可這又如何,天道都要對一世無敵退避三舍,況且陸北還不是普通的一世無敵,他是天帝,天道代言人,高高在上的仙境之主。

  在九州大陸的封神大劫中,他就是順應天命的元始天尊,不,算上太極圖天帝大印西方教二教主,他就是老子元始天尊接引準提殷壽的結合體。

  這個組合,通天教主看了都直搖頭,何況是大夏姬昌。

  見陸北如此輕蔑,拿著一個葫蘆自稱陸壓道人,昆侖仙等三世身心下頗為惱火。

  敢怒不敢言。

  因為打不過,無論如何都打不過,三位世身識趣沒有拆穿陸北的身份,口稱陸壓道友,愿賣其一個面子,今日收兵止住干戈。

  “理應如此。”

  陸北深感欣慰,繼續教育道:“封神大劫為仙神之劫,爾等三人和人皇江山社稷休戚相關,本該以萬民安定為己任,為何要興兵引災將萬民置于水深火熱?”

  說著,便是一些順應天命、逆天而為自取滅亡的正道之言,空氣中立馬充滿了堂皇正氣。

  孔慈:大伯父說得好!

  姜素心:大哥所言極是,師出有名則無往不利,不管有沒有道理,一定要站住道理。

  陸西:怪不得北哥捏了一張褲衩臉,原來是為了裝逼。

  陸北說了一堆大道理,琢磨著道德制高點已經站穩,臉色猛地一正:“爾等在位不謀其政,輔佐人皇卻不保萬民平安,于大劫之中迷失本心,封神榜上必有爾等一席之地。人在做,天在看,今日便由貧道替天行道,助爾等擺脫迷障尋回本心。”

  話到最后,陸北眸中金光奔涌,一世無敵的氣勢宣泄而下。

  轟!!!

  在場眾人只覺無窮無盡壓抑襲來,元神感應之中,天帝如同一輪散發萬丈金光的大日,強勢到天地間不允許存在第二個聲音。

  僅僅是一縷氣勢,便讓三世身元神震顫,提不起半點反抗的意志。

  “請寶貝轉身!”

  三人身形定住的瞬間,陸北祭出斬仙飛刀,一線毫光沖出,直奔昆侖仙而去。

  斬仙飛刀來自封神世界,兩界法則不同,九州大陸的三界無疑要高出一大截,經天道法則重新鑄造的斬仙飛刀威勢更強,使用起來也沒有原先那么煩瑣。

  但見毫光沖出,眨眼便至昆侖仙眉心,強烈的刺痛讓他元神驚醒,昆侖山脈地龍護體,磅礴無盡的法力顯化浩海潮汐。

  “小道爾。”

  陸北抬手一招,姜素心手中的打神鞭直沖而下,擎天金柱打得萬丈金龍哀鳴不止,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掄翻在地。

  昆侖仙大駭不已,忽而眉心劇痛,似是中了劇毒,肉身僵硬無法動彈,元神更是徹底陷入沉寂。

  沉重的疲憊襲上心頭,昆侖仙眸光黯淡,只想倒頭睡上一覺。

  打神鞭當空擊落,正中昆侖仙腦門,直打得鮮血迸流,眼鼻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咸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

  一點靈光飛起,茫然不知去處。

  就在這時,漫天云氣匯聚,云層漩渦層層如宮闕,紫色雷蛇游走其中,仿佛一顆紫色獨眼緩緩綻開了眸光。

  大氣磅礴的金光從天照下,引渡靈光去往仙境。

  封神榜上有緣人。

  昆侖仙走得十分倉促,這讓人道兵主和圣賢大驚失色,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想死沒那么容易,即便天帝出手也不該這么干脆。

  況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帝還沒動真格的。

  境界之差當真如此懸殊?

  一方面,關鍵在于打神鞭,此鞭落下,昆侖仙的肉身元神仿佛遺忘了自愈神通,當場身死上榜。

  封神榜上的規則很復雜,天帝從未對外說明。

  “爾等也別閑著,一齊上榜,莫要讓昆侖仙等太久。”

  陸北眸中跳動金光,太陽真火化作兩條三足金烏振翅,一個殺向人道兵主,一個殺向人道圣賢。

  兵主持有人王鼎,防御不俗,那大鼎為后天靈寶,承載大夏氣運,被太陽真火炙烤,燒了個通紅都未變形。

  圣賢持有皇道霸業圖,此圖的強大不在于護身,是一件對應大夏的戰略級法寶,天下山川、糧草戶籍、人間富裕幾何統統標注在冊,這才是皇道霸業圖的最強神通。

  簡單來說,這幅圖是姬昌發明的戶口本,攻防只是小道,糧草財稅、交通物流、人口文化等等方乃社稷根本,是姬昌最為看重的神器。

  因利害關系重大,此圖才有了攻防一體的表現。

  言歸正傳,皇道霸業圖雖有強橫神通,但直面霸道的太陽真火依舊無法抵擋,人道圣賢和陸北剛見面就成了熟人,甚至還有點焦。

  他并指施法,將太陽真火收入圖中,對應的地點剛好是獅駝國和大夏邊境戰線。

  霎時間,圖中金光火起,漫天遍野都是金色火浪,金烏火鴉肆虐八方,燒得一片天地俱為廢墟。

  陸北眉頭微皺,仰頭看了看天,察覺到空氣中的灼熱,不禁連連點頭。

  好寶貝,這玩意居然還是個氣象武器,可以隨意操控大夏版圖內的風調雨順。

  姬昌有心了,可惜命不好,被自家老祖宗算計死了。

  陸北嘆息一聲:“小姬走好,此圖陸某先收著,日后歸還你姬家血脈。”

  轟!!!

  金烏虛影沖出皇道霸業圖,攜三千火鴉罩住人道圣賢,幾個呼吸的工夫便燒得他死去活來。

  但見金光落下,打神鞭正中人道圣賢腦門,又是一點靈光被封神榜卷走。

  陸北抬手一撈,將皇道霸業圖收入袖中,隨手抹去上方烙印,暫時扔進倉庫吃灰。

  連續兩位同事去了封神榜,人道兵主更加駭然,一面抵擋太陽真火焚燒,一面祭起人王鼎撞開空間壁壘,遁空朝大夏國都方向奔逃。

  “跑,你能往哪跑?”

  聲如雷震,轟傳虛空。

  人道兵主身軀一晃,被飛行兵器打神鞭砸中后心,一口熱血噴出,眸光灰白,當場倒地不起。

  陸北卷走人王鼎,目送一點靈光去往仙境。

  就在這時,場中突變,金光大手破開重重云霧,炙烈龍氣咆哮四野,震退天道獨眼,強行將人道兵主的真靈擄走。

  人皇,姬龍城!

  “今天不用空軍了…”

  陸北喃喃一聲,一臉正氣道:“何方宵小竟然枉顧天命而不遵,逆天而行,真當天道可以隨意欺辱不成!”

  對一世無敵而言,天道的確說欺就騎,哪怕仙境歸來,三界已有大體上的秩序,仍掩蓋不了天道依舊拉胯的事實。

  沒有代言人護著,天道擺脫不了人盡可妻的命運。

  就連護著祂的陸北,當年也手撕天書,狠狠給了祂一個大逼兜子。

  屁股決定腦袋,陸北現在是天帝,理所當然要為天道撐腰,眸中金光綻放,一瞬進入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天地并我,萬物為一。

  此心合天地,天地合一,謂曰天人合一。

  大夏龍庭。

  人王姬龍城端居王座,以氣運金龍攝取人道兵主的靈光,他曾和中宮黃帝聊過封神榜,后者講述極多。

  且不說中宮黃帝是否說了實話,有沒有隱瞞或修改,單是世界法則不同,中宮黃帝的言論便不可輕信。

  盡信不如不信,眼見方才為實。

  姬龍城明知道此舉會暴露隱瞞的身份,還是選擇出手搶奪真靈,同時,此時入局表明身份,多少也有陰謀算計的意思。

  中宮黃帝和云作雨讓他當出頭鳥,削弱天帝的銳氣,自己在后面當黃雀,哪有那么容易。

  轟隆隆————

  金鐵摩擦之聲在高空響起,刺目光芒過后,震耳欲聾的雷鳴暴怒轟傳昆侖山脈。

  下一秒,無邊云氣匯聚而來,那遮天蔽日比烏墨還要厚重的雷云之中探出一只素白大手,呼嘯間迎風便漲,僅一道指節便堪比擎天支柱。

  云氣暴亂,雷鳴不絕。

  橫壓而下的大手沐浴雷光,攜帶無窮天威,恐怖威壓彌散,使得眾生靜若寒蟬。

  天帝一怒,直要將昆侖山脈連根拔起才肯罷休。

  “好大威風!”

  姬龍城許久未曾爭斗,見此情景,一世無敵的熱血奔涌四肢百骸,一聲長嘯透過虛空。

  震散遮天大手的同時,他眼中金光暴漲,眸光跨過重重空間和陸北來了個對視。

  “天帝既有興致,人皇愿以人道之鋒,試天帝仙道之利。”

  “非仙道,此…”

  “天人合一!”

  虛空震蕩,地火水風潮汐翻滾,恐怖的能量波動透過穩固空間,于九州大陸上空衍化無窮異象。

  兩道虛影同時踏步,對峙虛空。

  姬龍城方向,兩撇眉峰之下,如墨烏睛藏有一點金輝,虛空投影,一尊萬丈有余的王座緩緩凝實。

  王座貴氣萬千,紫氣霞光無不莊嚴,氣運金龍纏繞龍椅,游走之間吞云吐霧,于王駕之前變幻一個個身披金甲,手握刀槍劍戟的軍士大將。

  龍城衛隊,昔年追隨姬龍城的大夏開國將領,身死之后,武魂意志不亡,伴行君王左右,得氣運金龍光照,重得戰無不勝的偉岸身形。

  王座上坐著一位身穿皇袍,頭戴帝王冠冕的人皇法相,面容儒雅,并無霸氣,和姬龍城本人有七八分相似。

  “你倒是野心不小,成就人皇已是僥幸,不知進退還想當三界至尊。”陸北出聲譏諷。

  姬龍城淡淡一笑,抬手抹去面上虛假面容:“孤姬龍城,大夏開國之君,人族祖龍,身負人族無上氣運,如何不能成為至尊?”

  “管你是誰,接孤一拳不死,再夢不遲!”

  陸北面無表情,虛空之中一連踏出九步,每落一步,便有仙蓮在腳下綻放。

  九步之后,天人合一的氣勢拔高到極點,拳印橫空揚起,壓下太虛法印第一式——以勢壓人。

  轟隆隆————

  虛空炸裂,爆開堪比滅世驚雷一般的巨大聲響,整個虛空肉眼能及之處,漣漪震動波紋,地火水風狂潮跌宕起伏。

  近乎凝為實質的巨大拳印蕩開地火水風,行經之地,一切都化作虛無。

  至強一拳,如大日降臨虛空,一掃昏暗腐朽,殺出一條通天大道。

  這般天人合一,已經凌駕于至高武道意志之上,天帝果然不可小覷。

  姬龍城暗道棘手,同時亦有些許竊喜,在陸北出拳的剎那,他就知道自己的算計成了。

  天帝越是霸道,越是強勢,其他的一世無敵才會對他越發疏遠。

  “過剛易折,天帝這門神通,無異于自取死路。”

  姬龍城身軀不動,端坐王座上的人皇虛影五指揚起,數員大將裹挾金光出陣,凝結一條萬丈金龍。龍爪為將,龍鱗為兵,炸裂虛空氣流滾滾,以硬碰硬迎著拳印壓了過去。

  “殘兵潰將,一群傀儡也敢擋孤?”

  陸北壓下拳印,摧枯拉朽蕩平金龍,拳印余勢不止,碾碎金龍最后一抹余暉。

  人皇法相坐不住了,為這抹氣勢所迫,大步起身,手提一枚方印,巨大五指捏起,巨錘一般轟然砸出。

  大音無聲,只見虛空微微一個震蕩,便有撕裂空間的恐怖能量滌蕩八方。

  漣漪似潮水般飛快奔襲,行至遠方,炙烈大浪拍天,以無聲壓制萬物之聲,攪滅虛空諸多異象此起彼伏。

  人皇虛影倒退一步,扶住龍椅才堪堪站穩,這一幕令姬龍城頗為詫異。

  雖說他并未全力以赴,諸多法寶也僅僅動用了一枚金龍印,可對面的天帝也有所保留,雙方皆是試探階段,他竟然在第一招就露出了敗相。

  怎么可能,這小子才修行多久,他不是憑借滿身算計才…

  說到算計,姬龍城一臉惡寒,那些個一世無敵,個個爭相人后,才養出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天帝。

  過剛易折,慧極必傷。

  精于算計者,必被算計所累,爾等遲早要付出代價。

  姬龍城壓下心頭不屑,眸中金光一閃,人皇法相揚起一手,纏繞王座的氣運金龍化作一柄王道之劍。

  人皇法相持王道之劍、金龍印,三者契合,氣勢更強三分。

  “不錯,但…”

  陸北面不改色,陡然間又是一拳壓下。

  “不堪一擊,上不得大臺面。”

  拳印以勢壓人,威勢比之前翻了數倍,蕩開金色劍光將人皇法相壓在王座上動彈不得。

  王道之劍悲鳴幾欲斷裂,金龍印咆哮龍吟,卻始終無法脫離困境,慘遭壓制的人皇法相,似是被權臣按在龍椅上,無法決定國家未來的走向。

  姬龍城臉色一變,同為一世無敵,他竟受不了這般剛猛的拳法,承認天帝莽歸莽,的確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道。

  “破!”

  轟隆!!!

  金色齏粉滾滾震蕩,一縷縷金粉飄散直至失去光輝,拳印壓下無窮力道,炸開王座四分五裂,那氣運金龍更是慘遭開膛破肚,自內而外爆成了無數金光。

  陸北望著緩緩消失在虛空的金輝,沒有尋到姬龍城的身影,冷哼一聲未曾追擊。

  雖未見到姬龍城十成十的能耐,但心頭姑且有了一個猜測,比現在的小云強點有限,比全盛時期的云哥略有不如,按一世無敵轉世之身的順序,可謂一代比一代拉胯。

  除了他。

  仔細想想,的確如此。

  棄離經是大天尊肉身誕生的靈智,勉強可算第一世身活出第二世,之后是萬道之師,強到了沒有朋友,大抵和燭龍同等修為境界。

  余下中宮黃帝、閷、云作雨、姬龍城、應龍、姬昌,最后兩個連一世無敵都不是。

  “和我的魔念一樣,好東西都給了前面,下到最后沒墨了。”

  陸北這么一想,當即就是一樂。

  樂.JPG

  終究還是有些區別的,大天尊的第九世身是陸北,九為極數,意義非凡,陸北的最后一道魔念是陸西…

  站都站不穩,不提也罷。

  “北哥,我想死你了。”

  獅駝國邊境,陸西含情脈脈看著陸家兄長,因視線過于陸東,被陸北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到了旁邊。

  然后又提回了原位。

  陸北將人道兵主的真靈朝天一扔,琢磨著一文一武,剛好對應文武兩位星君。

  見陸西套近乎,他也不廢話,拽過衣領,搓了搓指尖:“你小子運氣不錯,這點隨我,說吧,從哪撿到的法寶,為什么沒有如數上交,不知道上面寫了天帝的名諱嗎?”

  都是自家兄弟,他陸某人什么德性陸西豈會不知,既如此,不用演了。

  陸西訕訕一笑,心里把陸北罵了個半死,強忍著委屈,將法寶一件件取出,再一件件抹去烙印,最后一件件放在陸北手里。

  倒霉孩子,都哭了。

  “這才對嘛,你小子走的道不對,雜亂無章不說,還多有歪門邪路,這些法寶不適合你,改天北哥給你…嗯嗯嗯,松,松…松開。”陸北拽住天罰印,陸西死活不撒手,小黑臉憋得通紅。

  “去你的吧!”

  陸北一腳踹開陸西,將六件法寶全部擄走,他知道陸西還有珍藏,無所謂,溫水煮青蛙,對付陸西這種人間油物得慢慢來,不能一棍子將其打死。

  要給他希望,給他一點光的力量。

  當面奪寶,陸北問心無愧,都看到了,姜素心和孔慈可以作證,是陸西雙手奉上,主動要他收下的。

  他不收,陸西就哭,抱著大腿哭。

  姜素心:的確如此。

  孔慈:的確哭了。

  陸北晃了晃腿,踢開纏人的陸西,擺開正義人士的腔調:“北哥也是為了你好,修行講究修身養性,自身才是根本,法寶終究身外之物,一昧依賴法寶不利于修行。”

  “這個道理你可能不懂,北哥心眼好,為你指點迷津…”

  “不收錢,你信一次無妨。”

  陸北安慰完陸西,也不管他從哪里找到的機緣,勉勵他好好干,找出北哥失散在天下各地的法寶,業績突出的話,封他一個‘天魁星’的閑職。

  天魁星,號及時雨,名送漿,和陸西的契合度很高。

  隨后他又勸陸西趕緊把女色戒了,俗語有云,好漢架不住閻婆惜,天魁星能擺平一群大肌霸,偏偏奈何不了一個小女子,說明陸西命中有此一劫,早晚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一堆有的沒的,聽得陸西暈頭打腦,若非腚力十足,差點被陸北繞進去,當場引刀成一快,發誓戒了女色。

  死在女人肚皮上,什么太素行為?

  命中有此一劫,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陸西心頭不屑,迫于北哥的拳力,只得乖巧答應,意興闌珊望著天,琢磨著自己的未來究竟何處。

  仙道已經被陸北占了,還是個妖皇,道和妖兩條路看不到希望。

  佛不必多說,陸東和小和尚綁定,枕邊風一吹,小和尚都得聽陸東的,魔…

  “天下之大,竟無本宗主容身之地,何其悲哉!”

  一旁,姜素心見陸西被陸北欺壓太慘,已有失心瘋的癥狀,忍不住搖了搖頭:“應龍,此值大劫,你這般打壓他,不怕他棄暗投…”

  “嗯?!”

  “玄武一時失言,應該是棄明投暗才對。”

  姜素心抬手抹了下冷汗,一時嘴快,竟把心里話說了出來,著實不該。

  “無妨,這小子心境稀爛,唯獨沒心沒肺是可取之處,放著不管,過兩天他自己就好了。”陸北揮揮手,不愿在陸西身上浪費時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一把攬住姜素心的肩膀,避開探頭探腦的逆蛋:“如何,新出的畫本呢,連載到哪了?”

  姜素心臉色一黑,他再說一遍,他不是那種人,繪畫是追求藝術,是為了破解應龍紙人的秘法。

  姜素心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取出打神鞭,說道:“應龍,此物事關重大,說是大劫之下第一法寶也不為過,玄武實力低微,此物不該交給我掌管。”

  姜素心有封神世界姜子牙的八年記憶,入神鞭的時候就知道此鞭非同凡響,今日親眼所見,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打神鞭的威力。

  打神鞭和封神榜密不可分,一旦打神鞭丟失,后果不堪設想,他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天帝陸北的大計,準備歸還打神鞭。

  “你拿著就好。”

  “可…”

  “有人要搶,你就交出去,明白了嗎?”

  姜素心不明所以,只覺陸北的笑容不似善類,猜測打神鞭上另有算計。

  “打神鞭至關重要,說什么都要奪過來,天帝想封神,吾等便讓他封無可封,大劫無疾而終。”

  黃泉界,姬龍城領了一場敗仗,直接找上了中宮黃帝。

  天帝強勢,只憑一個一世無敵奈何不了他,不管大家伙是否各有算計,此時都應該同仇敵愾,聯起手來先讓天帝出局。

  姬龍城言之有理,但他此戰劃水,刻意突出天帝強大的目的過于明顯,中宮黃帝又不是瞎子,豈會看不出來。

  閷逃出大荒,去向不知,沒有來黃泉界借宿,只能去找姬龍城,在人道的大樹下乘涼。

  不然呢,總不能去仙境天宮吧?

  所以,任憑姬龍城把陸北吹得古往今來少有,中宮黃帝依舊不上當。

  出頭鳥做不得,一事不勞二主,姬龍城已經當了一回,勞駕繼續努力。

  眼見談判要崩,云作雨握拳輕咳一聲,給中宮黃帝遞了一個眼神,姬龍城和閷聯手,自然不懼天帝,可他演得跟真的一樣,為什么不信一回呢?

  只一個眼神,中宮黃帝便心領神會。

  的確是這個道理,坐等人道和仙道殺個頭破血流,鬼道趁勢而出可為上策,但對方不是傻瓜,大家都知道靜觀其變的道理,想讓姬龍城主動,上上之策是讓其沒有后顧之憂,鬼道此時踏出黃泉界,牽制仙道無法全力一擊。

  中宮黃帝拉住要去投奔天帝的姬龍城,好言相勸,之前是他武斷了。

  三人重歸坐席,商談如何打天帝一個措手不及。

  “吾等三人聯手,天帝有一棄離經而不敢用,大事已成,豈有兵敗之理?”

  “善!”

  “優勢在我。”

  獅駝國邊境的一場熱鬧過后,人間整整好幾個月平安無事,莫說邊境爭斗,連修士之間的嘴炮都沒有。

  玩家們四處奔波,都想在大劫之中混個風生水起,據小道消息,已有三個幸運兒上了封神榜,留給大家的位置不多了。

  玩家們熱情如火可以理解,封神榜是天大的機緣,便是蹭一蹭也有莫大好處。

  即便什么都沒撈著,海量的任務和經驗也跟白撿的一樣,你不沖,有的是人沖,當務之急是把其他人都卷死。

  因為坑位有限,又不知道下次大戰什么時候爆發,玩家們開動小腦花,想出了一招排除異己的妙計。

  復活有次數限制,七天周期內,第三次死亡后必須等下一個周期才能復活,既然這樣,為什么不讓隊友放七天長假呢?

  還能撈一筆擊殺經驗,何樂而不為。

  亂糟糟的玩家陣營暫且不管,一世無敵們都沒把玩家當一回事,炮灰兵種可有可無,連中堅力量都算不上,影響不了封神大劫的走勢。

  大夏這邊,幾個月的沉寂后,數百大乘期修士聚集昆侖山脈,動向不明。

  邙陰山脈,這個人族修士少有涉足的地方,突然開啟一道鬼門關,茫茫死氣宣泄,以鋪天蓋地之勢朝著昆侖山脈推進。

  觸及大夏版圖戛然而止,分列兩側,分別朝著極西之地的獅駝國,以及極東海域邊沿的雄楚三國涌去。

  同一時間,位于黃泉的黑色靈山被黃泉法則重重封鎖,鬼帝法相持大印親自坐鎮,無數黃泉修士聚集,大有攻破靈山俘虜地藏王佛的架勢。

  另一邊,常年對線萬妖國的北境雄關鐵幕城,仙光縹緲,云氣無邊,大夏金龍抬頭,駐守邊境顯化連天接地的金色城墻。

  萬妖國的氣運金龍不甘示弱,兩道金色城墻遙相呼應,卷動漫天雷暴陰云,預示著大戰即將開啟。

  人道伐仙道的第一戰并非是仙境,而是萬妖國,乍一看很不合理,但仔細想想,天帝有一個妖皇的身份,大夏討伐萬妖國倒也在情理之中。

  “大夏剛建國還沒半年,氣運金龍成勢不足,現在還是個孩子,敵不過萬妖國兵強馬壯,此舉八成是個幌子。”

  妖皇宮,凰虞為陸北出謀劃策,鳳目一挑:“陛下應該當心天宮,莫要被人端了老窩,你那些如花美眷要是被擒了,說不得…”

  陸北一巴掌抽在小黃魚屁股上,純愛戰神聽不得這些,下次再敢胡說八道,就當著小黃魚的面和賢霄哥坐而論道。

  凰虞哪知這對狗男女清清白白,最多摟摟抱抱、摸摸小手,還沒發展到蹭蹭的程度,聞言臉色一黑,冷哼道:“本宮也是為陛下考慮,你示弱固然能讓他們輕敵,但他們可不會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天宮比妖皇宮重要多了,萬萬不容有失。”

  “妖后言之有理,孤也是這么想的。”

  打了一巴掌,陸北再送去一點甜頭,哄了小黃魚兩句后說道:“萬妖國后方為大荒,包括孤在內,誰都不想把燭龍引出來,萬妖國基本是穩了。”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

  “正因為萬妖國高枕無憂,才不得不防,那幾個人老成精的一世無敵惡心人很有一手,此次多點開花,卻又給孤留下來充足的應對時間,無非是讓我自亂陣腳,到時哪里打起來都也有可能。”

  陸北微瞇雙目:“如料不差,萬妖國會打,獅駝國也會打,武周三國、黃泉靈山、仙境天宮都會在同一時間遭遇襲擊。”

  凰虞皺了皺眉,聽到陸北繼續說道:“孤分身乏力,不可能四處救場,取舍輕重,肯定要做出割舍成為他們的戰利品。”

  “陛下舍得?”

  凰虞笑了,她才不信死鬼懂得割舍,臭不要臉的家伙向來全都要,而且,吃什么都不會吃虧,一點好處都不會讓出去。

  “舍不得也得舍得,釣魚嘛,沒有前期持續不斷地喂魚,哪來后期的大豐收呢!”

  陸北抬手點在黃泉靈山:“此地不要也罷!”

  凰虞愣神,精致的五官配上疑惑的小表情,著實可愛:“本宮記得陛下說過,此地為黃泉界重中之重,萬萬不可割舍,為何要平白讓出去?”

  “日后你就知道了。”

  陸北爽朗一笑,日后,他穿戴整齊,一縷鳳凰之炎點出,從秘境中將凰霄拽了出來。

  賢霄哥無視空氣中的怪味,也不管凰虞的冷眼刀子,一臉臣子的等候差遣,試圖用這種行為辟謠,撇清自己和昏君的不正經關系。

  徒勞的掙扎,單是那八年并駕齊驅的記憶,凰虞就不可能相信她。

  呸,妖女!

  “你于此地護著妖后和太后,不論發生了什么,都不要踏出妖皇宮一步。”

  陸北并指成劍,毫不避諱點在凰霄胸口,黑白兩色游魚暈開,太極圖子圖緩緩浮現:“當然,你也可以試試天人合一,你我雙修…”

  “咳咳咳!”

  凰霄連連咳嗽,順便退后兩步,避開那兩根爪子。

  “無妨,這沒外人。”

  “若有強敵強闖妖皇宮,賢妻可試試天人合一,若有一帝八王修士身隕,無須在意,封神榜上有名,他們的機緣到了。”陸北吩咐道。

  人稱不對,凰霄半晌無言。

  陸北果斷認錯,收回之前的食言,凰霄這才說道:“陛下,臣未修習天人合一之法,如何才能天人合一?”

  “天帝的天,你我雙修數次,太極圖會助你合二為一。”

  凰霄忍無可忍,張口就要訓斥昏君有悖君臣綱領,還沒等她開口,凰虞一步上前,鉆進陸北懷里,死死抱住自己的色鬼,同時怒視妖女。

  凰霄:()

  你瞪我干什么,這臭小子嘴里沒一句真話,你非要信他,活該被騙了個一無所有。

  凰霄大抵是麻了,心態從自暴自棄進入愛咋咋地,無視小黃魚的冷眼和白眼,只知道身兼重任,此戰絕不能退后一步。

  仙境。

  天宮,南天門。

  黃泉鬼氣彌漫而至,森森鬼哭陰啾遍行仙境四極。

  中宮黃帝和云作雨并行而出,前者神色凝重,遙望五大仙島和鎮壓四方的四象神獸,只覺腦門奇重無比。

  這些,可都是他的產業,現在全成了陸北的玩物。

  “兩位道友,棄某恭候多時了。”

  棄離經雙手插兜,立于南天門門戶,面上帶笑,眸光冷漠。

  他的出現在中宮黃帝預料之內,雙手作揖道:“原來是棄離經道友,一別多日,你竟成了天帝的看門狗,真應了那水往低處流。”

  “桀桀桀桀————”

  棄離經笑意更濃,看樂子一樣盯著中宮黃帝:“兩位有所不知,棄某是為爾等占個位置,若如棄某,大劫之后,爾等只怕想當狗都當不了咯!”

  云作雨:“…”

  這個爾等,是不是把他也算進去了?

  不是吧,自己人啊,天帝沒和你說嗎?

  見棄離經如此篤定,中宮黃帝也笑了起來,望了眼南天門:“天帝隨時便至,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棄道友可敢隨貧道去黃泉界一坐?”

  “有何不敢。”

  棄離經瞇著眼睛,眸中白光跳動:“黃泉界最近不太平,棄某正想討教一二,若能學成,愿奉上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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