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渡劫失敗,沒扛住五雷轟頂,墜落虛空,不知飄到了何處。
眾人大驚失色,雷云散去的時間,極速沖入場中,挖坑的挖坑,打洞的打洞,破開虛空尋找陸北的身影。
結果不是很好。
找了大半日,兩手空空,陸北的鳥毛都沒摸到一根,只有林不偃和斬樂賢有所收獲。
人手一只破鞋,陸北渡劫時穿的。
焦了,還在冒煙。
余韻猶在。
一群人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幸有斬紅曲和白錦保證,陸北氣息還在,這才算穩住陣腳。
聽到這話,兩位老岳父不高興了。
斬樂賢:什么玩意,這都沒死成!
林不偃:呸,本掌門都準備吃席了。
他們也不急著找人了,同病相憐湊在一起,似是發現了知音一般,越說越投機。
夜幕降臨,虛空扭曲旋渦,陸北跌跌撞撞走出。
遠離渡劫所在的山脈千里,已經出了岳州地界,有九劍大靜天、大肅天破空而來,白錦和斬紅曲先一步找到了陸北。
“師弟,你渡劫失…成功了嗎?”
白錦扶住面無血色的陸北,見他常態大小,壓制氣息在合體期,并未展露渡劫期強橫氣勢,一時也不知他是成了還是敗了。
斬紅曲取出一件長袍,披在一絲不掛,身有長物的陸北身上。
“兩位師姐憂心了,說了小場面,師弟我怎么可能陰溝里翻船。”陸北倔強出聲,說完,心有余悸望了望天。
離譜,世間怎會有如此可怕的天劫!
沖到雷霆之眼面前,他被天地意志鎖定,最后一道紫色雷霆承載了毀天滅地的強大法則。
從頭到尾,這次的雷劫就沒打算讓他活下來。
可他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成功渡劫,境界穩固在渡劫一重。
一想到以后還有四次同樣可怕,甚至更可怕的雷劫,他這一顆心便惴惴不安,可刑可獄,生活除了判頭,再無盼頭可言。
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陸北百思不得騎姐,想不通自己的雷劫為何如此夸張,也想不通這么夸張的雷劫為何沒把自己劈死。
見兩位師姐神經緊繃,眼圈微微泛紅,他咧嘴一笑,麻利套上長袍,強忍著肉體劇痛,攬佳人于懷中,一左一右香了一下。
還知道好色,說明沒問題,真的只是小場面。
白錦和斬紅曲可不這么覺得,陸北被最后一道雷霆流放虛空的時候,她們眼中的天都塌了。
若非雙修有成,可借陰陽離合術確認陸北氣息健在,此刻怕是還在原地杵著呢。
陸北強忍疼痛,擺開宗師嘴臉,風輕云淡表示渡劫輕松,目前境界穩固,并無大礙,之前被雷劈得那么慘,是為了借天地之威淬煉劍體。
他說得輕松,臉色紅潤有光澤,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白錦和斬紅曲也不拆穿,順著他的心意往下演。
片刻后,牧離塵持大嚴天而來,見陸北平平安安,上前祝賀他渡劫成功。
之后,幾位九劍長老連袂而來,宗主突破渡劫期,不是地仙,此乃天大喜事,須得大擺宴席,熱熱鬧鬧來上三天三夜。
兩位老岳父沒來,確認壞了自家小棉襖清白的狗東西沒死,便聚在一起互訴苦水。
有共同話題,還有明確的大敵,二人過于投緣,險些當場結拜認下了兄弟。
之所以沒有,是因為林不偃不待見前九劍長老斬樂賢,視其和荊吉一路貨色。斬樂賢又特別討厭凌霄劍宗,就是這個破山門,教出了陸北這么個破人。
藏千山。
陸北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抵達靜室,見白錦和斬紅曲都在屋中,微微一愣,笑道:“兩位師姐,今日是師弟大喜之日,不如我們一起做些快活事情?”
換之前,陸北這么說,白錦肯定甩袖離去。
然后斬紅曲聽姐姐的,跟著一起離去。
今天則不然,白錦嘆了口氣,和斬紅曲一左一右扶住陸北:“師弟別裝了,這沒旁人,忍不住就說出來。”
“不愧是你們,懂我。”
陸北稱贊一聲,臉色猛地大變,低頭連連咳血,焦黑污血似有雷霆殘余,落地滋滋跳動電弧。
“師弟,你的雷劫不是過了嗎,怎么還…”
“雷劫是過了,但雷罰還在,我受創不輕,需要調養好一段時間。”
陸北額頭冒汗,腳步虛浮被兩位師姐攙扶在坐榻前,他盤膝而坐,運轉青龍御的法門,之后,又是不斷咳血。
斬紅曲心疼不已,取出手帕擦去陸北嘴角污漬,恨不得取而代之,替他把罪遭了。
“虧你能撐到現在。”
白錦靠在陸北身邊,借雙修之勢,滋潤他干涸的元神。
陸北沒有拒絕,順勢攬過斬紅曲,閉目修養的同時,緩緩道:“師弟我畢竟是一宗之主,門人面前豈能輕易示弱,撐不住也得撐,否則他們以后拿什么信我。”
“師弟長大了…”
白錦抬手摸在陸北臉上,越看越歡喜。
“這次的天劫有古怪,我懷疑和我的小世界有關,大雖然是正義,但太大了準沒好事,這不,老天爺都受不了…”
陸北說著說著,眼皮耷拉,緩緩陷入沉睡之中。
見心上人這般疲憊,兩女又是一陣心疼。
靜室無話,一轉來到天明。
陸北靠在斬紅曲懷中,哼哼唧唧享受著白錦投喂的靈丹妙藥,都是些大補之物,最適合體修調養肉身。
陸北靠了一會兒,本著一碗水端平的原則,改為讓斬紅曲投喂,自個兒則趴在了白錦懷中。
“嗯,還是斬師姐更正義一些。”
陸北說完,見兩位師姐沒有反應,當即眼前一亮,合理利用病人的優勢,左右拍了拍屁股。
被打開了。
他臉色一變,握拳連連咳嗽,賣慘片刻再次伸手。
成了。
白錦:斬師姐,你就是太順著他了,這不好,要改。
斬紅曲:師妹打個樣兒。
靜室外,九劍長老們商量著大擺宴席,慶祝宗主渡劫成功的大喜事。靜室內,陸北擺成太字形,享受兩位美人無微不至的貼身照顧。
他倒是想擺成木,奈何條件不允許,體內雷霆余毒未除,動一下渾身都像針扎一樣,小陸北和皮管沒啥區別。
壞了,我成玩家了。
兩天后,陸北勉強打起精神,小陸北也一樣。
白錦和斬紅曲不堪騷擾,確認他生龍活虎沒了大礙,雙雙離去。
一來,閉關修煉,爭取早日突破渡劫,追上陸北的境界;二來,以陸北的厚臉皮,她們再不走,指不定會發生什么沒羞沒躁的事。
陸北遺憾看著兩位師姐離去,暗道大好機會錯失,下次更難了。
他身形一閃,進入自己的小世界,望著滿目瘡痍,不得不從頭開始,搭建日月星辰、注入五行之力。
好在陰陽地基未曾受損,否則他也沒招。
小世界勉強運轉,陸北嘗試著逼出體內殘留的雷霆,落入小世界充當天雷閃電。
不得其法,無奈放棄。
他活動了一下身子,距離恢復巔峰,仍需一段時間,轉身踏入小黑屋,抱住宮主大美人割了一波經驗。
韓妙君對雙修的主動和積極性遠在陸北之上,對自己淪為爐鼎的命運也不排斥,兩個都是,只要陸北有要求,皆全力予以滿足。
若非陸北忌憚韓妙君,不愿給她嘗到甜頭,三個人早就滾成一團了。
兩個時辰后,陸北衣衫不整逃離小黑屋,琢磨著爐鼎不像爐鼎,自己才是受害人。
他取出六品蓮臺、土行珠、衍妖塔一一端詳,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三件就是所謂的渡劫期法寶,和他性命相交的重寶。
怪事,明明他從沒感悟過什么天地至理。
有心詢問萬能的太傅,對方返回山門,人不在京師,想去找狐二…
算了,萬一狐二母愛泛濫,他免不了又被一頓折騰。
過段時間,太傅回來再上門不遲。
“喲呵,今個兒刮的什么妖風,竟然把朱家姐姐吹上門了?”
藏千山側峰,陸北在涼亭見面朱修石,樂道:“本宗主來猜猜,你見皇室日薄西山,皇極宗不堪大用,便主動來投,給本宗主做胯下走狗,對不對?”
拉倒吧,你分明是想讓我鋪床疊被。
朱修石翻翻白眼,拿出官方語氣:“此來,先祝陸宗主渡劫有成,武周再添一位渡劫期大能修士。”
“什么,你也知道我渡劫了?!”
“也對,你早就知道,當時在現場。”
陸北拍拍腦袋,嘆息道:“前幾天被雷劈,腦子里暈乎乎的,有些事都記不太清了。”
實話,但在朱修石眼里,陸北一向如此。
賤修大成,武周第一,逮著機會便會歪比幾句。
“說吧,到底是什么妖風?”
陸北伸伸手,索要上門紅包,武周再添一位渡劫期大能修士,且是忠君愛國之輩,皇室不該一點表示都沒有。
“雄楚的妖風。”
朱修石視若無睹,皇室和皇極宗的武庫都被陸北霍霍了一圈,哪來的紅包。
想了想,給陸北上了個封印術。
效果極佳,陸北立馬就忘了紅包的事,兩人勾肩搭背蹲在亭外,一邊看著山勢流云,一邊商量宰雄楚一刀。
“本宗主把元極王打趴下不容易,憑本事賺來的人質,雄楚以人換人和白嫖有什么區別,必須掏一些讓我滿意的東西。”陸北惡狠狠道。
“你不是撿了一顆舍利子嗎?”
“戰利品,另一碼事。”
“你還有雄楚三神器呢,話說回來,我朱家的寶貝鳳闕…”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陸北捏住朱修石的臉,陰仄仄道:“瞧本宗主這腦子,越來越迷糊了,險些忘了雄楚三神器事關重大,你既然看到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阿巴阿巴…”
“啥?”
“雄楚派使者來岳州,是個大美人。”
“大美人又怎樣,本宗主又不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