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韻太吃天賦了。
拿天劍宗來說,棄離經之后,陸北只知道白錦和重昱霄從九劍劍意中參悟了道韻,相較之下,余者皆是天資愚鈍之輩。
斬紅曲好一些,現成的道韻擺在面前,照葫蘆畫瓢勉強能成。
陸北最次,抄作業都抄不會。
屢屢借來白錦的道韻,因為沒有改名,試卷成績還是白錦的。
“可惡,我這種悟性差的修士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陸北咬牙不服,太傅說了,修仙界境界不全,功法有誤,是秩序不全的表現。
秩序不全則意味著有漏洞,有洞就能鉆,道韻也不例外,一定有捷徑可走,只是他沒想出來。
等等,太傅?
陸北雙目微瞇,猛地想到了自己還有一條大腿。
這就去抱!
三修七天了,白錦和斬紅曲漸入佳境,看架勢,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他揮手一卷,將二人送入雙玄寶圖小單間,臨走時,一人啃了一口。
可能是兩女之間的比劍沉浸感一般,遠不如和他雙修,親親的時候白錦略顯抗拒,被陸北捏住下巴才無處可逃。
斬紅曲沒逃,有樣學樣,白錦被親到了,她也跟著被親到了。
京師。
陸北通過皇極宗的密道傳送陣抵達皇城秘境,先去狐二的青丘宮坐了一會兒,而后將太傅堵在驚上宮靜室。
“你想參悟道韻?”
太傅黛眉輕蹙:“你怎么知道我領悟了道韻,之前雙修時對我動了什么手腳?”
啥,你也會道韻?
聽話里的意思,太傅入手道韻時間不長,至少西王府叫爹爹的時候,她還沒掌握道韻。
陸北臉色不變,冷哼道:“從肉身到元神,你渾身上下哪個角落我哪沒探索過,知道你會道韻很奇怪嗎?”
太傅眼角一抽,憶起陰陽逆轉時的糟心畫面,粉面含煞冷冷道:“也好,我之所以悟得道韻,多少和重昱霄有些關系,你接他一劍,感悟更為深刻,借你之手,我也能省些力氣。”
說罷,她盤膝而坐,邀陸北進入太乙衍天圖。
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
太乙衍天圖強則強矣,但要說對雙修的加成,還得看雙玄寶圖,陸北入陣后鋪開陰陽游魚,熟練落座太傅身后,將盈盈一握的纖腰攬在懷中。
“把手拿開。”太傅一臉嫌棄。
“速戰速決,這樣更快。”
陸北緊了緊掌中腰肢:“好像我很稀罕抱你一樣,忍一忍吧,你也不想天天看到我,不是嗎?”
太傅閉目不語,元神向陸北敞開,取來道韻借其觀摩。
半晌后。
別光看,你倒是動一動啊!
太傅眉頭緊蹙,元神傳音質問,她展示了自己的道韻,陸北的道韻何在。
“我說沒有,你信嗎?”
“不信。”
太傅斷然否定:“以你的資質悟性,親身感悟重昱霄的道韻,又有不朽劍意為承載之物,先天起點便高于重昱霄,俯瞰之下,他的道韻理應一學就會。”
想不到我在你心里評價這么高!
果然,每個女兒眼中,爸爸都是超人。
陸北敞開元神,展示狐二身上剝離出來的道韻,神光凝而不散,哪怕被白錦、斬紅曲強勢圍觀了七天,也不曾有半分衰弱。
太傅見之大喜,元神興沖沖要往陸北懷里撲。
“別急,先告訴我,如何才能在悟性奇差的情況下參悟道韻。”
“悟性奇差?!”
太傅一時愣神,許久之后才反應過來。
此時二人元神交流,沒有視線一說,但陸北還是能感受到一抹古怪的注視。
“怎么,我不能悟性差嗎?”
“可以,當然可以。”
太傅淡淡一笑,話語中多少有些暢然,陸北合體可斬渡劫,初見將她重傷,更是趁勢強行雙修,害她身上有了洗不清的污濁。
她以為,隨著陸北修行時間越長,她翻身的可能性便越低。
現在看來,以后誰在上面還不一定呢!
“如何領悟。”陸北見不得太傅囂張的模樣,催促道。
“道韻為一技之巔,巔峰即為道,感悟并非一朝一夕,沒有絕對的捷徑可言,你想取巧領悟道韻絕無可能。”
“一點可能都沒有?”
也不是完全沒有,但我不想給你。
太傅無聲腹誹,她修成陰陽之勢,心算之法更上一層樓,悟得客目求法的神通,可洞察天機周期,取天地至理為己用。
因當前的天數一片混沌,她基本測不出什么天地至理,但要說近在眼前的道韻,模仿一二未嘗不可。
待熟練于心,差不多也就抄會了。
師門傳承不可輕易外傳,哪怕是和她綁定的陸北,而幫助陸北走捷徑,則需要陰陽之勢更進一步。
不可能,她勸陸北死了這條心。
“干嘛不說話,有可能,對嗎?”陸北迫切追問。
太傅沉吟不語,半晌后才回道:“或許有,但我沒試過,需要先天一炁為輔助,要很多,很多。”
“很多是多少,能比你索取無度還多?”
沒得聊了。
太傅懶得繼續搭理陸北,醉心于他元神中的道韻,片刻后輕咦道:“這股道韻和不朽劍意極度契合,說是脫胎于不朽劍意也不為過,可稱為不朽道韻,若拆分為九道,剛好對應不朽九劍。”
“原來如此,九劍劍意另有玄妙,棄離經之后的天劍宗劍修高估了自己,沒有領悟到棄宗主的苦心,一技尚未巔峰便轉求其他,白白浪費了…”
“重昱霄的道韻為九劍之一,他倒是領悟到了,可他是青乾人,只將天劍宗視作復國的工具,何等諷刺…”
歪比歪比的聲音聽得陸北煩不勝煩,收起道韻將太傅的元神攬在懷中。
廢話這么多,不就是先天一炁嗎,這就滿足你。
一個時辰后,太傅神清氣爽睜開雙目,眸中神光瀲滟,配上那顆淚痣,說不出的艷美絕倫。
可笑狐二自以為是,仗著輩分高屢屢出言相欺,殊不知,一意孤行收下義子,斷了修成正果的可能,是其妖生最大敗筆。
你兒子不錯,以后歸…
自思過半,太傅當即頓住,很糟糕,她居然為了這種事而沾沾自喜。
可恨!
太傅轉過頭,惡狠狠瞪了陸北一眼,掙脫環繞腰肢的臂膀,起身站立原地。
“瞪我干什么,能給的,我都給你了,分明是你自己需求太大。”陸北無語吐槽,緩了緩,受不了太傅居高臨下的視線,抱著她的大腿爬了起來。
“道韻的事情,我會為你想辦法,研究太乙衍天圖需要不少時間,我爭取在一個月之內找到補全的方法。”
太傅面色冷漠,而后道:“那邊怎么樣了,給你令牌的人可曾現身?”
“音訊全無,可能是死了。”陸北趴在太傅肩上,一臉無所謂。
“那人拿朱河試探你,還找來了鎮魔碑,可見對你的情報十分了解,所圖定然不小。”太傅提醒道。
“鎮魔碑不是朱修云從大善寺帶出來的?”
“不是。”
太傅輕輕搖頭:“我找皇室詢問,確信鎮魔碑非朱修云所有之物,他也沒資格將鎮魔碑帶出封魔谷。”
“問得這么清楚,你心里有我呀!”
“我只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爐鼎被廢,僅此而已。”
“嘖,真孝順。”
陸北稱贊一聲,眼前一亮道:“九載行炁法修煉如何,能變出我的乖女兒嗎?”
“呵呵。”
太傅揮手推開陸北,收起太乙衍天圖,結束這次修煉。
慢走,不送。
精明如太傅也沒有走捷徑的辦法,約下一月之期,但成與不成目前還兩說。
陸北只能用老辦法,借白錦和斬紅曲的道韻扣押在體內,只求強橫的肉身將其消化變作自身所有物。
時間來到三月十日。
白錦和斬紅曲還在研究道韻,兩人共同參悟,配合親密無間,一點空隙都不留給陸北。
后者不以為意,北君山上沒空隙,長明府有,翅膀遍布武周,寂寞二字和他絕緣。
就算哪都沒有,藏千山對面還有嗷嗷待哺的玄隴外交官,他勾勾手指就有白毛送上門來。
不過陸北也知道,白錦和斬紅曲不搭理他,是因為他壞了閨蜜情誼,這次是他不對。
兩位師姐住太近了。
荒山,枯寺。
一襲白衣無聲,閉目等待。
半個時辰后,陸北姍姍來遲,撓頭歉意道:“不好意思,岳州空管嚴格,本宗主遵紀守法,這才來遲了。”
說完,補上一句:“都是皇極宗的錯。”
皇極宗現在和皇室抱團,因為朱河之死牽連太大,話語權基本落在了皇室手里,而皇室最強的朱修云,現在下炕都費勁。
所以,空管是不可能空管的,管誰也管不到陸北頭上。
他故意遲到。
“大腿,不是,陸某是說前輩,說好了一個月見,現在還差幾天,怎么提前了?”陸北摸出令牌,一閃一閃的,定位器一樣。
女子沒有解釋,直言道:“我叫青龍,從現在開始,你是心月狐。”
“什么?”
“青龍是我在門中稱號,你為心宿心月狐,還有什么疑問嗎?”
“有,咱家什么門派?”
“登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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