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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陛下,我是你四叔啊

  一番物理說服,趙言也雖然依舊不信,但迫于形勢,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把正人君子當成了女干佞小人。

  「尾火虎,本宗主知道你的心思,不信就是不信,便是今天把你打死,你也只信自己的道理。」陸北抹去拳頭上的血漬,搖了搖頭表示理解。

  沒點固執己見,哪來的大乘期修為。

  趙言也摸了摸鼻青臉腫,自愈的同時,留下了陸北送給他的疤痕:「國事為大,關乎玄隴千年基業,由不得趙某輕信他人。」

  見此,陸北少有地停下大道理,沒有執意讓對方低頭認錯。

  沒辦法,他太稀罕白毛了。

  孤山城外,趙方策欲自爆堅守國門。一個個趙家英魂歷歷在目,讓他痛恨老朱家不爭氣的同時,對趙家予以了高度評價。

  再有便是玄隴血戰妖族一步不退的決心,不論從哪個角度而言,對人族的貢獻都不可磨滅。

  將心比心,陸北深信自己在玄隴的位置,早就腳下抹油跑路了。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愛誰誰,反正他頂不住。

  因為沒有,所以敬佩,陸北決定再給趙言也一次機會:「有些事,有些人,本宗主不好明說,最后一次,本宗主和青龍關系一般,她不配,也沒資格命令我,此行的確是為了相助玄隴。」

  「哼!」

  趙言也很是硬氣,咬牙道:「既如此,趙某也把話撂下了,若是誤會了陸宗主,我這顆有眼無珠的腦袋便送你了。」

  陸北眼前一亮:「前輩的腦袋能賣多少錢?」

  轟!!!

  虛空第三次驚爆,陸北風輕云淡走出,旁邊是鼻青臉腫的趙言也。

  因為趙言也的腦袋真的很值錢,陸北決定讓他體面點,免得貨還沒出手就貶值了。

  「前輩果真厲害,本宗主今日小勝一招,想想都有些僥幸,先謝過前輩手下留情,沒讓本主當眾出丑。」陸北推崇道。

  「陸宗主何出此言一場切磋而已,你我又沒全力以赴,當不得真。」趙言也甕聲甕氣,說話還有些漏風。

  不,這叫做人通透。

  一段商業互吹后,趙言也表示人老年紀大,遠不如年輕人體力持久,準備先行一步。

  沒走成,被趙方策攔了下來。

  趙言也:「…」

  臭小子,你知道族叔我傷得有多重嗎,我差點被他當場打死!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趙言也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但見趙方策臉色無比凝重,還是決定聽聽皇帝想說些什么。

  此時,陸北已經劃破虛空離去,趙無憂小尾巴似的緊隨其后。

  「四叔可知昭秦彥王」

  「陛下這叫什么話,趙某曾見過姜素心,豈會不知,那年......」

  趙言也皺了皺眉,憶往昔崢嶸歲月,當場開啟了老人家喋喋不休的回憶模式。

  或許是傷勢太重,他的回憶模式滿滿的跑馬燈風格,還有些記不住事兒,含糊其辭,加入了一丟丟自我美化成分。

  簡述一下,那年妖族猖狂,有一帝八王血脈的大妖族長親赴景越國前線,人族修士慘走生死擂臺,無一而活,趙言也和姜素心聯手才將對方逼退。

  趙方策:「…」

生死擂臺一對一單挑,為什么你能和姜素心聯手  玄隴帝少言寡語,打小就不喜歡廢話,心存疑慮也沒有表示出來,靜靜等待趙言也的跑馬燈走完。

  「可惜了,姜素心已經走了,人間再無此人。」

  也唏噓一聲而后無奈道:「我在前線有所耳聞,劍道大宗師天明子力薦姜素心飛升,兩人比劍論道,姜素心雜念太多終究不敵......」

  「昭秦前有姜素心,后有天明子,若是我玄隴也能這般,那該有多好!」

  「可以。」

  「嗯?」

  趙言也輕咦一聲,詫異道:「陛下此話何解,莫要戲弄我老人家,玄隴的底蘊比昭秦差了數倍不止。」

  「四叔,天明子就是陸北。」

  一聲驚雷炸響耳畔,趙言也身軀搖晃,神志不清,半晌都未從沖擊中反應過來。

  「陛下,你…」

  「此言非虛!」

  「難怪、難怪.…..」

  趙言也摸了摸已經愈合的傷口,不朽劍意余留刺痛,喃喃道:「劍道大宗師…青龍不配..…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他了。」

  「四叔,你在說些什么?你是不是對孤隱瞞了什么!」趙方策沉聲發問。

  「沒有,我勸陛下不要多管!」

  趙言也眼眸一寒,須發飄揚。

  趙方策對視不讓半分,金龍之氣護體,定聲道:「孤為玄隴一國之君,你只是個臣子,孤問了,你便要回答!」

  場中氣氛凝重,工具人卅一、卅六頂著無邊壓力,口鼻溢血依舊死死立在趙方策身側。

  「陛下…」

  終究是年輕人體力更好,眼光更犀利,趙言也主動退讓,低頭道:「非是不愿,而是不能,陛下的肩上已經有了玄隴,罪臣不能讓陛下肩負更多,還請陛下相信罪臣,莫要再追問了。」

  趙方策:「…...」

  望著滿頭白發,而不是銀發的族叔,他一聲長嘆,此事作罷。

  「多謝陛下開恩。」

  趙言也抹去額頭汗水,說了些天賜賢帝,玄隴無憂之類的恭維話。

  半晌,沒能等來商業互吹。

  「還有一事,陛下既攔住罪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一并結了。」

  趙言也抿了抿嘴唇:「斗膽問一句,陛下覺得罪臣這顆腦袋值多少錢?」

  提到錢,趙方策立馬警惕起來:「族叔有話便說,莫要和孤打啞謎。」

  「罪臣和陸宗主打賭,若是誤會了他,便將這顆腦袋賠給他,適才聽陛下所言,的確是誤會了他,所以陛......」

  「玄隴沒錢!」

  趙方策斬釘截鐵,不留絲毫余地。

  陛下,我是你四叔啊!」

  「那又如何沒錢就是沒錢,四叔也不差一顆腦袋。」

  趙言也:這話你對陸北去說,看他言不信。

  「不過,玄隴雖然沒錢,雄楚和武周、齊燕倒是很富裕,四叔你明白孤的意思嗎?」趙方策嘴角勾起,因為疤痕,一張帥臉無比猙獰。

  趙言也恍然大悟,傷疤超級加倍,笑容更加猙獰;「陛下,今時不比往日,武周不太合適….吧?」

  「有道理,那就雄楚和齊燕。」

  「陛下英明!」

  「你杵在這作甚?」

  靜室,陸北望著尾隨而入,順手關上房門的趙無憂,歪了歪頭道:「本宗主說的關門,是你出去之后再把門關上,懂了嗎?」

  不懂!

  趙無憂搖頭,深吸一口氣來到陸北身前,踮起腳尖,睫毛輕顫遞上香吻。

  唇劍相碰,一股熱意席卷全身,蒸得她腰酸腿麻,渾身上下使不出半點力氣,險些站立不住。

陸北抬手遮住口鼻,眨了眨眼,望著近  在咫尺的嬌顏,暗道不愧是他,渾身都是甜頭,手背都是香的。

  否則,白毛不會吻得這么忘我。半晌后,趙無憂雙手捂臉,頹然坐在坐榻角落,一副被玩壞了的灰白。

  得知自己鼓足勇氣的一吻,俱都獻給了陸北的手背,她就是這副與世無爭的模樣了。

  陸北不然,笑聲就沒停過,捏起一撮銀發在趙無憂耳畔掃來掃去,吹著風道:「無憂姐姐,今晚有任務啊?

  趙無憂大抵是壞了,心一橫,將陸北推倒在坐榻,翻身便騎了上去。

  電光石火間,又被按那了。

  陸北反鉗柔荑,一個擒拿壓制趙無憂動彈不得,見兀自扭來扭去的小屁股,想都沒想,反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一聲脆響,緊隨帶著顫音的輕哼,聽得陸北頭皮發麻,一股子邪火涌上,險些沒控制住自己。

  「抱歉,力氣大了點,我給你吹吹。」

  陸北張口就…想想還是算了,抬手附上,揉了揉巴掌印大小的挫傷面。

  這一療傷,就是一盞茶。

  眼瞅著傷口面積越來越大,已經擴散到了胸口,陸北及時止損,停下了這次失敗的治療。

  坐榻上,趙無憂軟若無骨,目光迷離大口喘氣,只覺云飄霧繞,魂在哪都不知道了。

  陸北拍了拍臉,按住肩膀搖了好幾下,才把魂叫回來,看著臉紅低頭的趙無憂,好笑道:「怎么了,你剛剛不是很勇的嗎?」

  趙無憂在坐榻上坐立不安,換了幾個姿勢都格外難受,最后并起雙腿,跪坐在陸北面前才好了些。

  「大致情況本宗主已經猜到,玄隴帝有心了,但本宗主今晚想一個人靜靜,就不招待姐姐你了。「陸北抬手指門,準備送客。

  趙無憂連連搖頭,看了陸北一眼,飛速低下,蚊音呢喃了幾個字。

  聲音太小,但陸北還是聽到了,抬手按住白毛腦袋揉了揉;「無事,不會換人的,別人哪有你好玩,告訴玄隴帝,他敢換人,本宗主就敢去雄楚幫忙傳宗接代。」

  「那,那今晚…...」

  「行吧,誰讓本宗主心眼好呢,幫人幫到底,你今晚在這睡下吧,記得安靜點,別打呼嚕。」

  陸北笑著點點頭,拾起坐榻上的蒲團,直接扔到了地上。

  趙無憂眼皮跳了跳,很懂規矩走下坐榻,忽而肩上一緊,稀里糊涂被按回了原位。

  陸北錯身走過,盤膝坐榻,閉目不言不語。

  「陸…」

  「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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