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后苑。
一位合體期和兩位渡劫期對飲,合體期修士是古家四皇子古宗言,雄楚大車無須贅述,古宗言人中龍鳳,放武周,身高、修為都是鶴立雞群。
放雄楚…
這一代出了個妖孽古宗塵,佛光普照壓住了所有皇子的光芒,古宗言顯得平平無奇,毫無亮點可言。
也就是古宗塵志不在皇位,否則所有人都爭不過,甚至連相爭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兩位渡劫期修士名為向承天、葛聶,來自雄楚修仙山門真元閣,分別是古宗言的師父和師伯,此行輔左古宗言,為真元閣的未來博一個大好前程。
雄楚自有國情在此,以皇位為誘惑,皇子綁定境內修行勢力,集整個雄楚的修行資源反哺古家一代更比一代強。
只要這條國策存在一天,雄楚就不會矮個子里面拔將軍,最終選出一個畫鳥如雞的皇帝。
三人相談當前局勢,古宗言雖有激進,但也不是一意孤行的傻缺,遵從兩位山門前輩所言,選擇按兵不動,讓其他幾路試探玄隴。
投石問路,突出一個穩字。
智者有言,人類在和平時期最常犯的錯誤,是妄想用和平的手段解決一切問題。
玄隴近來的舉動十分詭異,面對雄楚張牙舞爪秀肌肉的行為,一言不發不采取任何行動,似是印證了智者所言,想要和平解決爭端。
但兩位渡劫期修士并不這么認為,玄隴一直在打仗,從未和平過,越是不采取行動,最后采取的行動就越激烈。
快不是好事!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同理,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兩位渡劫期堅信,玄隴不是善茬,瘋起來國主都敢自爆,兵至玄隴邊境的幾支隊伍是蟲不是鳥,注定要以落敗收場。
有且極有可能,還要雄楚花錢將他們贖回。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
正說著,葛聶察覺到元氣波動,爆喝而起,雙目如電看向不遠處的花苑樹下。
有土遁的味道。
“桀桀桀桀————”
爽朗笑聲響起,大樹下方,地面暈開漣漪,兩只合體期白毛緩緩現身。
陸北和趙無憂。
因為陸北的仗義出手,愿助玄隴止干戈于境外,趙無憂投桃報李誓要履行外交官職責,攻勢迅勐大有強推的架勢。
陸北修行兩年半,男子防身術臻至化境,哪受得了這種委屈,啪一下就人按那了。
一番好言相勸,趙無憂執意要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無果,陸北便變成了趙無邪的模樣。
效果拔群,純愛戰士趙無憂立馬冷靜了下來。
今晚潛入河澤王宮,他作為一只合體期白毛,駕馭土遁術被渡劫期發現,合情合理且符合邏輯。
葛聶反復確認,眸中電光如炬,看穿小毛賊的修為的確為合體期,暗道一聲好笑。
“好一個自投羅網,玄隴千里之外送上大禮,葛某笑納了。”葛聶看向古宗言,讓其發號施令再賺一波軍功。
玄隴的國情沒有皇子、公主之說,凡宗族白毛皆入軍籍,修為有成后前往前線參軍,要么步步高升,要么戰死沙場。
葛聶猜測,眼前兩只白毛有軍職在身,從事情報工作,抓起來好生拷問,定能套出不少有用秘辛。
古宗言點點頭,從容接下軍功:“有勞師父、師伯,擒下這兩個自不量力的小賊。”
話音落下,準備多時的向承天并指打出陣道符箓,森然冷光化霧,封鎖東西南北,隔絕天地虛空,將陸北和趙無憂鎖在陣圖之中。
陣內天圓地方足有千里之遙,須彌藏于芥子,無比遼闊,但從陣外去看,陣圖不過一步之遙,剛好圈住兩只白毛。
“好一招畫地為牢,遲尺即天涯,師弟道法又有精進,隨手一擊,便是渡劫期修士也難以脫身。”葛聶點頭稱贊。
“小道爾,不比師兄。”
師兄弟二人展開商業互吹,氣氛十分融洽。
卡察!
陸北抬手向前,在古宗言三人驚駭注視下,毫無法力波動的一根手指崩碎陣圖屏障,硬生生將其戳穿。
“好一招畫地為牢,遲尺即天涯,前輩道法高明,只差一點就把我兄妹二人困住了。”陸北驚嘆出聲,一拳將封鎖周邊的陣道符箓打爆。
趙無憂:“…”
兄妹一詞,著實把她膈應到了。
“閣下何人?”
葛聶和向承天按下心頭震恐,雙雙護在古宗言身前,雙手連點,打出十余道隔絕天地的陣道符箓。
同時打出暗號,呼叫王宮內的修士前來馳援。
“如幾位所見,在下玄隴趙家修士,無甚名聲可言,就不報出來獻丑了。”陸北摸了摸肩上銀發,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不可能,以閣下的本事,絕不只是合體初期而已。”葛聶面色凝重,試圖套出一些情報。
“是不是合體期,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她說了才算。”陸北抬手指天,嘴角勾起的笑意無比神秘。
葛聶和向承天下意識望向天空,隨后,視線漆黑,耳邊轟隆巨響,深入骨髓的刺痛席卷全身。
陸北一步踏出,強橫肉身撞碎十余道屏障,雙手探出,扣住兩張保養有術的老臉。
古怪力道共鳴,震碎葛聶和向承天的護體法寶,攪碎經脈打散充盈法力,順便將二人全身血肉、內臟、骨骼搖勻,變作人皮包裹的粘稠湯包。
緊接著,雷霆入體。
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等古宗言反應過來,名為師父和師伯的湯包都蒸熟了。
“小子,隨我走一趟吧!”
陸北大手伸出,壓向古宗言面門。
這是一張英俊不弱于他,且和古宗塵有幾分相似的面孔,就私人恩怨而言,他覺得這張臉十分欠揍。
古宗言大驚之下抽身暴退,可他的速度哪能和陸北相比,提鞋都不配,幾乎是念頭剛起,一張面孔便被鐵鉗般的五指扣住。
轟隆隆————
金光暴漲,似有無聲龍吟炸響耳邊。
陸北雙目微瞇,在古宗言胸前看到游走的金色龍氣,龍雖小,卻代表了雄楚即將崛起的氣運金龍。
七位古家弟子爭奪儲君之位,人手一條迷你的氣運金龍,全力一擊堪比大乘期修士,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最后一張底牌。
“有點東西…”
“但不多。”
陸北五指收緊,祭起屠龍術崩碎金光,當場斬殺了龍氣。
古宗言不堪重負,登時昏死過去。
陸北將四皇子扛在肩上,無視周邊越來越多的修士,轉身便要離去。
歪瓜裂棗,經驗少得可憐,不配挨他一拳。
腳腕被扣,陸北低頭看去,是湯包師伯葛聶,此人元神修為不俗,硬生生扛住了震字符二連擊。
“前輩是大乘期修士…”
“沒憑沒據別亂說,老天爺說我是合體,我就是合體。”陸北抬手拍了拍屁…沒拍下去,抬腳踢開只剩一口氣的葛聶。
此時,周邊修士聚集上百,以合體期為首,煉虛境為中堅力量,都是真元閣的精英。
望著遮天蔽日的陣道符箓,陸北敬佩不已,不愧是古家的豪車,腦子就是精明。一招皇子人人有,皇帝輪翻坐,便有得道者多助,出兵境外都不用自己掏腰包,有的是人搶著結賬。
“前輩要將四皇子帶去何處?”
“這位真元閣的道友且寬心,遠來是客,雄楚這個惡客也不例外,本將軍不會刁難四皇子。”
陸北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彬彬有禮道:“我玄隴軍士聞雄楚皇子、皇女不遠萬里來投,有心招待,困于窮山惡水,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便備了當地特色,都是肉食,四皇子有口福了。”
葛聶心頭咯噔一聲,感覺陸北話里有話,四皇子此去兇多吉少。
“嘿嘿嘿,本將軍命人在前線抓了上千頭未化形的牛頭馬面,個個大器磅礴,精力旺盛,有使不完的蠻力。”
場中一靜,葛聶心思沉到谷底,遮天蔽日的符箓都因修士們腦瓜子嗡嗡的,陡然停頓了下來。
趙無憂:“…”
玄隴可沒有這種特色!
“至于遠道而來的幾位皇女,她們金枝玉葉,仙姿不落凡塵,食不得肉糜,另有招待。”
陸北爽朗一笑,說著令葛聶膽寒的話:“本將軍不才,力退群雄,可為古家開枝散葉貢獻億點微薄綿力,屆時雄楚與我玄隴一家親,哪還用得著沙場上見真招!”
趙無憂:“…”
你有本事別光說不做,似這等好事,雄楚老皇帝能笑到當場仙去。
陸北一步踏出,踩過湯包來到趙無憂身邊,單手朝天一指,震字符力道透徹大空,應聲轟碎漫天陣道符箓。
而他本人,則在爽朗大笑中,帶著趙無憂和俘虜古宗言沉入大地。
真元閣上百精英,兩位渡劫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月色下,一隊兵馬駐扎,陣道遮掩氣息,遙遙望向黑色山巒聳立的玄隴國境。
領軍人物是雄楚六皇女古宗次,身著甲胃,鳳儀玉立,雙眉斜飛入鬢,巾幗不讓須眉。
同樣,也是輛大車。
和古宗言不同,古宗次拜師山門實力不足,勉強擠入雄楚境內一流,此次大軍壓境,山門無法為她提供太多援助。
好在問題不大,她請來一位宗族長輩相助。
古心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