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套上一件長袍,出于對天賦神通的尊重,讓資質動了一下。
操星Lv2(1/5000)
星主Lv2(1/1E)
升級消耗感人,剛剛砸了一百億,不想在無底洞投入更多。
他的資質來之不易,每一點背后,都有一位大乘期修士的血和淚,雙修就能辦到的事兒,沒必要讓這些大乘期血淚成盒。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叮!
精神境界↑。
兩門天賦神通,看注釋的話,操星較為簡單,掌控、駕馭群星,大抵和操蛇一個意思。
星主就比較利害了,衍群星之變化,掌周天之偉力,無需借助星辰幡,一人便可自成星斗大陣。
延伸出去,另有諸多神通變化,細分極多。
衍生而來的變化對悟性要求極高,若是天賦極高者,比如姜素心那樣的,憑此一門神通,便可推演周天無窮之數,從而誕生出大大小小上百個星斗分支。巧了,陸北對自己的天賦極具信心。
他眼光好,看人很準。
不論韓妙君還是顏笑霜,她們都是成熟的大乘期修士,該學會了自己動了。悟性方面或許比姜素心差了那么點意思,但對現如今的他而言已經足夠。
哦,韓妙君天資斐然,舉一反三,已經學會了自己動,顏笑霜還差點,需要他領進門指點一二。
想到這,陸北越發期待起來,搓搓手就要離去。嗡嗡嗡一 就在陸北轉身的時候,一道白練匹芒攔住去路,崩碎虛空黑暗,抹平一方天地飛速縮小。
「道友請留步!」
大抵是詛咒之類的呼喚聲傳來,陸北眉目不善轉身望去。
鯤鵬化形后的中年白臉本就有幾分陰鷙,心情不爽之下,面相更加陰寒。這么說吧,別人演反派演得不像,他這個反派不像演的。
來者肩臂魁梧,孔武有力舉世罕見,明晃晃的甲胄撐在身上,猶如一堵遮天蔽日的高墻,壓得旁人喘不過氣。
相貌就比較磕磣了,只能說初具人形。
蒼白的面孔褶皺層次感分明,邊邊角角長滿了黑刺一般的鬃毛,尖牙利齒,有一條形似象拔蚌的長鼻子。
媽耶,雞兒成精了!
陸北心頭狂呼,一時間,竟沒分清眼前的妖怪,究竟是臉長在了雞兒上,還是雞兒長在了臉上。
極具特色的一張臉,提神醒腦,只看一眼,這輩子便無法忘懷。
陸北驚嘆之下,竟是遺忘了對方見面就送上的詛咒,雙手抱拳,很是客氣道:「閣下何人,因何擋本王去路?」
「本王笏獬,應天城城主,敢問尊下高姓大名!」應天城城主,笏獬。
陸北眉頭一挑,大乘期級別的妖王,應天城排位第二的城主。
關于二城主自稱城主,這點沒毛病,擱哪都一樣,重點是陸北知道這個妖怪。以他淺薄的修仙界常識,單是武周、雄楚那邊都沒繞明白,更別說橫跨昆侖山脈,幾乎到了極西之地的西幽妖域了。
認得這個妖怪,是因為應龍給的任務情報。
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應天城有兩位城主,大城主猊陛,二城主笏獬,兩妖是斬雞頭燒黃紙的手足兄弟,關系好到穿一條褲子。
而這位大城主猊陛,正是陸北的任務目標之一,玄武胯下星宿—虛日鼠。姜素心還是玄武的時候,陸北和這位虛日鼠交過手。
應天城大城主猊陛,就是那個肉身強橫,不朽劍意都難以破開的僵尸守墓人。「尊下?!」
「不好意思,走神了,久聞笏獬城主尊姓大名,可謂如雷貫耳,今日一見,真乃本王平生一 大快事。」陸北拱拱手,扭頭就要離去。
「尊下稍等。」
「怎么,城主還有事?」
笏獬傻眼,他的確沒別的事,見面只為請客吃飯混個臉熟,但像陸北這么沒心沒肺,演都不帶演的直腸子,他還是都一會見。
還有,你倒是把名字報上來啊!
「既無事,本王便告辭了。」
「尊下再留步!」
笏獬再次阻攔,這次也不寒暄了,直接問道:「尊下并非西幽修士,在應天城渡劫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有悖本地的規矩,本王和尊下一見如故,這般小事便不再追究。」
「但西幽有西幽的規矩,應天城也有應天城的法例,勞駕尊下留下名諱,本王也好給無辜受驚的城民一個說法。」
說話間不卑不亢,給足了禮數又堅定了立場。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大妖,居然臉上長了象拔蚌。以貌相人最是不該,妖也不例外。
陸北表示又學到了,點點頭道:「城主大人言之有理,是本王失禮了,但事出有因,本王也沒想到,城主竟不知道本王是誰?」
「本王和尊下見過?」笏獬微微皺眉。「不曾。」
「城主莫惱,你我雖未見過,但本王和你手足兄弟猊陛卻是舊識,過命的交情,朋友的朋友便是朋友,你我之間喚上一聲兄弟也不為過。」
陸北哈哈大笑,拱手離去:「城主若還是不知,不妨去問問猊陛,他會告訴你的。」
空間撕碎,氣質陰沉的中年白臉踏空離去,留下笏獬原地若有所思。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神秘大妖雖神神叨叨,舉止亦頗為古怪,但說話尚且客氣,笏獬決定信他一次。
「到底什么跟腳,竟和大哥是舊識,怎么沒聽他提過這段過往?」笏獬自言自語,放下了些許憂慮。
剛見到巨大鵬鳥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萬妖國的妖王又來鬧事了,放著自家寬敞的后花園不用,非得跑到西幽禍害無辜。
現在看來,鵬鳥專程選在荒山野外渡劫,應該只是一次意外。「還是要問個清楚,到底是什么跟腳。」
笏獬松了口氣,幸好只是一場意外,否則應天城可招架不住。
前幾天猊陛外出,說是找些不開眼的血食打打牙祭,順便找點樂子。
笏獬知道,自家大哥好戰成狂,出門既不是找血食,也不是找樂子,純粹是手癢,想去人族大國找個可堪一戰的對手。
笏獬對猊陛的實力很有信心,手癢而已,干幾架就治好了。沒承想,真治好了。
猊陛仰天大笑出門去,斷臂吐血抬回來,落了個身受重傷的下場。手斷了,沒法癢,可不就治好了嘛!
猊陛是僵尸,沒有元神可言,輕傷也好,重傷也罷,一律是肉身受創。
放別的修士,斷條胳膊而已,放著不管自己就能長好,可僵尸不行,若非猊陛拼著命不要奪回斷臂,少說也要養個百八十年。
屆時,他就習慣一只手過日子了。
何人所傷,猊陛執意不肯說,在笏獬的呵斥下,乖乖低頭認錯,并表示以后好好作妖,再也不出去浪了。
另一邊,一臉囂張的猊陛和幾位西幽妖域的城主不歡而散,血氣充盈的他佯裝無事,并未被其他幾位城主看出端倪。
返回應天城后,他身子骨一虛,躺在小山般高的天材地寶上胡吃海喝。
一邊吃,一邊狠狠有聲:「該死的天明子,此事定不與你善罷甘休,你給本王等著,千八百年后,本王定要在你墳頭,揚了你的衣冠冢!」
用最狠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猊陛也不想這樣,出來混 最重要是一個面子,丟什么也不能丟臉。
可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且不說他聯手仇元被「天明子」完虐,單是后來姜素心被勸飛升,就斷了他報仇的心思。
家大業大,報仇之事不提也罷。只要他不說,沒人會知道。
「大哥,我回來了。」
笏獬披著重甲踏入城主府,見胡吃海喝的猊陛,長鼻卷起一塊玉石,放在口中咔啪咔啪嚼碎咽下。
「大哥,他們幾個沒起什么心思吧?」
「怎么沒有,一群妖魔鬼怪,個個心懷鬼胎,這群廢物在一天,西幽妖域就別想太平。」
猊陛不屑一笑,而后道:「他們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不說晦氣玩意兒,二弟,渡劫的鶸是哪路妖怪,你可問清楚了?」
「大哥,那鳥妖倒是很客氣,自稱與你相識,還說是過命的交情。」笏獬奇道。
「竟有這樣的事?」猊陛也奇了,過命的交情,他怎么不記得有過這樣一位好友。
「大哥再想想,可是以前被打壞了腦子,忘了這位摯友?」「或許吧.....」
提及傷心事,猊陛嘴里的血靈芝都不香了,有那么幾年,他被斬去一半頭顱,丟了部分腦子,好些事記不清了。
「算了,不說這個,只要不是萬妖國的雜碎就行。」猊陛低頭,稀里嘩啦吞食起來。
笏獬上前幫忙,小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平地:「真要是萬妖國呢?」「待我養好傷,和他戰個痛快。」
猊陛雙目微瞇,咬牙切齒道:「這一次,本王絕不會敗!」
笏獬點點頭,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有他在旁幫襯,二打一,怎么看都是優勢滿滿。
敵人不來也就罷了,若是打上門,定讓其有來無回。這把穩了!
「那個象拔蚌一臉陽剛威武,能長能短,一看就厲害的樣子......」陸北踏步虛空,琢磨著用什么手段完成任務。
既然是立威,必須打出一個碾壓局。
問題不大,剛入手兩門神通,讓爐鼎發發力,這把應該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