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觸了玉虛神道法,是否花費10萬技能點進行學習?]又一本神道。
「兩儀神道書、太初神道經、玉虛神道法.....」
陸北喃喃自語,神道不可修,他修什么都不會修神道,哪怕這條道直通仙路。堅定了想法,他撇開「玉虛神道法」的誘惑,思索起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神道和妖族功法明顯分屬兩類,為什么大荒衍妖秘錄會和戾鸞宮的觀想圖有牽連?
兩位韓妙君觀摩觀想圖,看到了五行五氣和鸞鳥,從而衍生了戾鸞宮的傳承法門,丹鳳、羽翔、化翼、陰翥、土符的五色化翼圖,以及五行生蓮之術大成后的五行造化之道。
按陸北原本的想法,鸞鳥是鳥,金翅大鵬、鯤鵬也是鳥,大家抱團取暖,勉強能解釋的通。
可剛剛觀想圖上的畫面,打破了這一設想。
鸞鳥屬于仙界,金翅大鵬、鯤鵬是妖族,雙方各有地盤,哪怕金翅大鵬和鯤鵬用強,也只能得到鸞鳥的身子,得不到她的心。
問題來了,為什么他和兩位韓妙君雙修,經驗都加在了大荒衍妖秘錄上?沒道理啊!
另外,妖族傳承的秘法里,星斗大陣、星辰幡、天罡戰法等等,無一不和星斗有關。
戾鸞宮有藏星訣,和戾鸞宮傳承有所牽聯的輔曜宮又有七殺星煞圖錄、九曜云隱總綱,亦和星斗天象有莫大關系。
倒不是說搞天文的都是妖族,仙界玩不轉,畢竟四靈、五象、二十八星宿擺在這了,仙界亦有日月星辰,沒讓妖族一家獨大。
但陸北始終覺得,兩宮的星象秘法更加接近妖族傳承。仙和妖,處處矛盾,把陸北整不會了。
他開動聰明的小腦筋,苦思無果,揮開陰陽門戶,將顏笑霜也放了出來。「笑霜,你怎么來了?」
韓妙君見得老熟人,當即驚訝出聲,很快,她一臉恍然大悟,笑著稱呼了一聲妹妹。
賤婢,誰和你是姐妹!
顏笑霜知道韓妙君被一分為二,同時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心下也不疑惑,聽從陸北的吩咐,乖乖朝觀想圖看了過去。
「嘖,好一個乖巧聽話的輔曜宮宮主,一定沒少被疼。」
「誰說不是呢,笑霜妹妹仙姿玉色,我見猶憐,天下又有幾個男子能擋住她的魅力。」
敵人的敵人出現,兩位韓妙君的友好全指望顏笑霜了。就是畫風有些跑偏,茶里茶氣的。
顏宮主不為所動,深知此地誰才是老大,觀摩片刻后說道:「本宮在圖上見得鸞鳥,以及殘缺的五行之象。」
「除了鳥,沒一個有胳膊有腿的類人生物?」「.....」
顏笑霜搖了搖頭,眼前倒是有個生物,乍一看和人有七分相似。
陸北揮揮手,讓顏笑霜邊上涼快去,踱步在觀想圖前走動,思索著更多的可能,而后一一推翻。
身后,兩位韓妙君情同姐妹,對新來的顏笑霜冷嘲熱諷。一時間,地宮里的茶氣值爆表,拔高到了另一個層面。
顏笑霜藏于袖中的手死死捏著,閉目不予理睬,實在忍不住了,才上前一步,朝陸北靠了靠。
這一靠,茶香更濃了。
再說陸北這邊,猛地想到了什么,身形一晃,變出了金翅大鵬的第二化身。
身形拔高約有兩米,蹭了化形劫的金翅大鵬身形修長健碩,比例完美,極具陽剛之氣,五官可見幾分小白臉的影子。
按理說,這是個大姐姐們見了合不攏腿的美男,但三位宮主均興趣缺缺,兩個沉迷宮斗,一個忍氣吞聲,無聲說著三十年河東。
陸北切換妖身,金色鷹眼神威浩蕩,猛然綻開強光 ,定定朝觀想圖看了過去。視線內,仙宮十不存一,處處斷壁殘垣,流云和垂落的萬千紫霞,此刻也斑駁灰暗,廢墟大地滿是蕭瑟寂寥。
群仙隕落,一顆顆流星直墜人間。
殘破的仙界崩開碎片,點點灑向人間。
遮天巨爪按下,扣住四散逃離的仙界生命,擄走的幾只奇珍中,鸞鳥的身形赫然在列。
畫面散去,陸北原地不動,眼角止不住跳動。
假如,他是說假如,仙界的破碎妖族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氣,戰勝者享有功勛章和戰利品,而鸞鳥作為其中一個.....
媽耶,純愛戰神可見不得這個。
陸北抬手捂臉,大概明白了鸞鳥作為仙界一員,傳承留下的功法為何會對妖族大有裨益。
有可能的話,他希望是自己想少了。
真相是觀想圖被妖族動過手腳,移花接木賺走了好處。呃,貌似沒得差,純愛戰神還是見不得這個。
「這幅壁畫本宗主能毀掉嗎?」
「陸宗主何出此言,可是看出了什么門道?」韓妙君一秒換臉,散去尖酸刻薄,驚疑不定道。
「道修見此壁畫,得神道傳承,意為玉虛神道法',妖修見此壁畫.....」
陸北頓了頓,見三位美人宮主望來,嘆了口氣道:「爾等修行一生終究只是爐鼎,千年風雨,苦苦飄搖,盡頭處不過為他人嫁衣。」
聽聞此言,三位宮主皆是心頭一顫,她們知道陸北沒說謊,不論韓妙君的五氣道體,還是顏笑霜的玉女道體,都是天下少有的極品爐鼎。
而促成這一切的,便是兩宮山門傳承。
「陸宗主,觀想圖和妖族有何牽連?戾鸞宮、輔曜宮俱為道修山門,按你的說法,我等應該傳承神道,得玉虛神道法。」邪性一面的韓妙君不服。
「有妖族大神通者改天換命.....」「萬妖國修士?」
「不,還要再上去一點。「
陸北朝上指了指,猜測道:「你們雖然是道修,但飛升之后,恐怕去不了仙界。」
瞬間,三位宮主臉色驟變,憶起了聯袂飛升的師父。
「別慌,棄離經沒揍過你們師父,可見她們實力一般般,飛升上界充其量..
陸北話到一半頓住,小心翼翼道:「本宗主好奇一下,前宮主姿容如何?」「芳菲嫵媚,絕色難求。」
「蓮花仙子,明艷端莊。'「風姿綽約,淡雅如仙。」
三位宮主—回復,看她們神色可知,那對飛升的姬友宮主是人間絕色。
在陸北這邊,不管你是什么人間絕色,統統自動下調一個檔次,降至一般貨色。
一般貨色也很厲害了,想了想姬友宮主飛升之后,周邊鷹顧狼視,草廬前車馬喧囂,隊伍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景象,他又一次抬手捂住了臉。
純愛戰神真的見不得這個。
察覺到氣氛凝重,他握拳輕咳一聲:「三位多慮了,適才本宗主多想,仙界名存實亡,妖族上界估計也差不多,早八萬年就炸了,咱家美人師父可能飛著飛著,發現前方無路可走,嘿,過段時間自己就回來了。」
說完,補上一句:「這段話是機密,你們知道就行,千萬別傳出去。」可話雖如此,陸北還是予以了悲觀態度。
便宜師父莫不修有遺言,天數已改,道修死路一條,佛修冢中枯骨,魔修曇花一現,唯有妖修尚存一線生機。
前宮主真有可能完成了飛升壯舉,給妖族大神當熱兵器了。
純愛戰神不高興了,一斧頭劈死牛頭人,表示姬友宮主尋得真愛,被一位妖族大神包養了。
這么一 想,多少好受了一些。
正想著,腦海中接到三個不同傳音,均在詢問仙界名存實亡的意思。
陸北盤膝坐下,換回小白臉樣貌,嚴肅臉道:「本宗主只說一遍,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嘗試踏入飛升通道。」
三位宮主跟著坐下,韓妙君道:「陸宗主細說。」大姐姐,這是我的臺詞!
「彥王姜素心你們是知道的,前段時間被本宗主勸走的那個昭秦第一修士。」「在本宗主看來,以姜素心的才情資質,絕對有資格飛升,只他一人,抵得過兩位老宮主相合......"
「本宮師尊不老。」
「閉嘴,這里只有我能插嘴!」
陸北沒好氣瞪去一眼,繼續道:「可姜素心逗留人間幾乎千年也沒參悟到飛升的真諦,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之后,本宗主和他一番苦戰,他心知不敵萌生退意,拒絕飛升仙界,寧可踏入黃泉路,也不追求長生仙道,只此一點,便說明他很清楚飛升后會面對什么。」
「我相信姜素心的頭腦,記住了,如果某一天,有人向你們展示飛升通道,絕不可踏足其中。」
「真有人掌握了飛升通道?」
顏笑霜奇了,昭秦時聽過類似言論,當時并沒放在心上,但看陸北格外凝重,
忍不住信了幾分。
「有。」
陸北腦中閃過紙人面孔,應龍可開啟飛升通道,且通道盡頭不是妖族上界。這些話他坦白,說了徒增煩惱。
姜素心不走應龍的道,他也絕不會走。
實在不行了,聽莫不修的,換馬甲直奔妖族上界,如果來得及,純愛戰神或許能趕在牛頭人之前,救兩位老宮主免于門前車馬喧囂。
「那人是誰?」顏笑霜追問道。「你太弱了,不配知道。」
陸北毫不留情,但也給了顏笑霜一點動力:「等你什么時候能騎在本宗主身上作威作福,你就有資格知道了。」
「那人是誰?」x2陸北:
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這二人多少有些不知死活。這就讓她們死去活來!
陸北大手一揮,起身朝地宮通道走去:「閑話不多說,本宗主乏了,你,還有你,你們兩個過來,我另有要緊事找你們商談。」
氣氛回到最初,又沒了顏笑霜的位置。
她定睛看了眼觀想圖,惱恨嫁衣一般的傳承命運,轉身追上氣氛,嘗試著最后一搏。
失敗了也無妨,只想告訴命運,寧可喂狗也不會任其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