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無奈,本宗主不想渡劫,畢竟根基不穩,謹慎起見還得壓一壓,實在是對手太厲害,不突破打不過。”
“大乘期修士,足足高了本宗主兩個大境界,我傲氣再高亦是無用,除了向現實低頭,老老實實打坐修煉,別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就資質還行,修煉一盞茶,勉強從合體初期突破至渡劫期,這才將對面的大乘期修士打得抱頭鼠竄…”
陸北歪比歪比說了好一會兒,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見林不偃雙目微垂,眼觀鼻,鼻觀心,神游天外完全不受影響,冷哼一聲,勐地補上一刀。
“林掌門,你知道什么叫大乘期嗎?”
“哦,差點忘了,林掌門你一煉虛境修士,合體都沒有,哪懂什么渡劫,更別提大乘期境界了,這輩子都沒戲。”
陸北連連搖頭,數落起自己的不是,怪他,在一煉虛面前說大乘,超綱了屬于是。
林不偃繃了,沒繃住。
一口邪火壓不住,握拳連連咳嗽,老白臉憋得通紅,險些當場走火入魔。
看到陸北一身修為驚天動地,成了渡劫期大能修士,真比他境界跌落筑基期還難受。
哼哧哼哧喘著粗氣,雙目赤紅道:“陸宗主,有道是狐貍找雞,沒安好心,你大忙人一個,無端端上門,不會只為了拿林某消遣,說吧,究竟所為何事?”
“壞了,光顧著消遣林掌門,把正事忘了。”
林不偃沒說話,又咳了起來。
很快,在陸北的告知下,林不偃得知了雄楚秘境事宜。
涉及宗門大業,林不偃拋開私人恩怨,公事公辦詢問陸北幾句,確認秘境暫且安全,且秦放天和一干九劍長老也會進入秘境,果斷接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去,傻子才不去。
凌霄劍宗能動的不能動的全都站出來,就是把秘境的草薅光了,也不給天劍宗留下一塊好地皮。
林不偃雙手抱拳,道一聲失禮,飛快離去召集幾位掌院。
嘴上說著占便宜,規矩他還是懂的,和天劍宗一樣,凌霄劍宗集結的弟子亦為化神和化神境之上。
先天差了些,有機緣也守不住,匹夫懷璧徒增煩惱,不去也罷。
林掌門召集山門弟子,陸北也沒閑著,化作一道金光,來到了勿忘峰畫室。
白錦和斬紅曲在雙玄寶圖小單間中參悟不朽劍意,衛妤回家過年,沉迷撒幣至今未歸,勿忘峰上一個鬼影都沒有。
陸北推開畫室屋門,放出兩位師姐,左右搖了搖,強行插入打斷大好橘勢。
白錦皺眉睜眼,看到縮小一圈的陸北,微微愣了一下。
斬紅曲亦然,下意識抬手朝小陸北誘人的臉蛋摸去,手感奇佳,忍不住抱在懷里好生揉了一會兒。
“師弟,你怎么變成…”
“什么,你也聽說我渡劫了?”
短暫沉默過后,白錦和斬紅曲停下對人生的質疑,二話不說開始修煉。
陸北急忙打斷二人:“磨刀不誤砍柴工,修煉不急于一時,準備一下,隨我去雄楚秘境。”
他語速飛快講起前因后果,斬紅曲聽聞機緣,頗為意動,正欲點頭答應,察覺白錦蹙眉不散,裝傻似的開始發呆。
姐姐做主。
“師姐在猶豫什么,從凌霄劍宗不干人事的掌門,到天劍宗秘境養花種草的老農,能去的都去了,你要是不去,機緣可就便宜了別人。”陸北言辭鑿鑿勸道。
正是因為都去了,她才不能去。
大庭廣眾之下,她和斬紅曲同時出現,豈不擺明了告訴陸北,這茬揭過,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左擁右抱了。
再有,兩位掌門夫人的八卦消息,不止天劍宗,凌霄劍宗都傳開了。
林不偃幾度失聲痛哭,責怪自己沒本事,引狼入室壞了小棉襖的清白,有孝子林愈勸父冷靜,褒獎陸北人品極佳,可算良配。
父大怒,斥子眼瞎,折其魚竿,兩根。
子亦怒,投河,三日未曾浮出水面。
因為這檔子破事,父子二人吵了一架,現在見面還互飆白眼。
白錦琢磨著,自己受點委屈無所謂,反正生米煮成熟飯,后悔也來不及了,但掌門師公林不偃孤立無援,絕不能棄他而去。
不去,說什么都不去。
“對了師姐,太傅大人也在秘境,你再不行動,可就見不著她了。”
白錦瞬間無言,小迷妹心心念著太傅,惱怒瞪了陸北一眼。
小師弟太壞了,屢屢相逼,每次都精準切中脈門,現在連她最后的倔強也要奪走。
“師姐,去還是不去?”
“去。”
白錦含怒揮袖,轉身朝屋中走去:“進屋,給我畫眉。”
陸北嘴角微勾,得意朝斬紅曲挑了下眉,沒走兩步,便被斬紅曲按住了腦袋。
她也要畫眉。
“一起,你也進屋。”
陸北抬手一招,笑容又壞又可愛,想到秦放天的叮囑,握拳輕咳一聲:“進了秘境,別離我太遠,斬樂賢那老小子也在,攔著點,別讓他一頭創死在我身上。”
半個時辰后,陸北為兩位師姐畫眉完畢,凌霄劍宗的隊伍在聚劍大廳前整裝待發,他二話不說,全員一口吞下。
抵達天劍宗,故技重施,又是一口吞下。
金翅大鵬的吞天技能,妖怪用這招吃人,一次能生吞一城,他用這招裝人,凌霄劍宗加天劍宗勉強湊了個半飽。
秘境,熱火朝天的搶救性挖掘開始,兩宗弟子進入第三層,如火如荼尋找機緣。
斬樂賢一出場就被秦放天拎走了,沒能找到老匹夫一怒,血濺小白臉面前五步的機會。
白錦不急著尋求機緣,小迷妹一門心思想見太傅,催促陸北趕快帶路。
“忘了說,我干娘狐二也在秘境,待會兒見面的時候,你二人且記得離她遠點,別被她帶壞咯。”陸北聳聳肩,很不負責任道。
白錦和斬紅曲臉色一白,早說有陸北家中長輩,她們定然要做好周全準備,眼下手忙腳亂,怠慢了長輩如何收場?
兩道埋怨視線看來,陸北絲毫不慌,嗅了嗅鼻子尋找太傅的蹤影。
片刻后,太傅一臉懵逼看著面前的女粉絲,千言萬語憋在胸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暗暗發誓,五天五夜要讓陸北度日如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太傅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來,白錦和斬紅曲是陸北道韻來源,先有二人參悟道韻,才有陸北拿來就用。
似曾相識的畫面,讓太傅想到了見朱齊瀾的畫面。
一個個的,要命格有命格,要悟性有悟性,怎么都瞎了呢!
太傅恨其不爭,順便…
就很尷尬。
太傅因何尷尬,白錦全然不知,小迷妹見到憧憬的偶像,一時不知怎么打開話匣,拿修行當借口,趁著請教求解的機會,不著痕跡朝太傅靠了靠。
白錦進一步,太傅便退一步,這讓旁邊的斬紅曲頗為納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太傅弱弱的,特別好說話,沒有外界傳聞那么高冷。
很快,斬紅曲將這抹錯覺拋之腦后,她雖不是太傅的骨灰粉,但和絕大多數武周女修一樣,對太傅抱有天然好感,加入求學的隊伍,借攀談機會試圖距離太傅近一些。
于是乎,太傅退得更快了。
妙啊!
陸北抬手摸著下巴,暗道一聲有趣。
“妙啊!”
狐二笑著看樂子,出其不意,偷其不備,對著陸北便是一個飛撲。
“娘親別鬧了,手癢忍不住可以回京師找大哥,他一抓一個準。”
秘境中,陸北不怕遭雷噼,以防狐二再次偷襲,搖身變回本來樣貌。
狐二唏噓失落,孩子長大,遠沒有小時候那么可愛了。
好在問題不大,出了秘境,有的是機會。
泛濫的母愛稍稍收斂,狐二指著樂子道:“為娘沒猜錯的話,你那兩位師姐,一個名為白錦,一個名為斬紅曲,都修習了不朽劍意,沒錯吧?”
陸北爽快承認,玄陰司在狐二手中起死回生,業務拓展到了武周境外,知道兩位師姐的情報不足為奇,他也用不著隱瞞。
“果然不假,她們身上都是你的氣味,想必太傅也察覺到了。”
狐二壞壞一笑,期待道:“太傅大人該如何是好,是叫姐姐,還是喊娘親…嗯,記得用玉簡錄下來,為娘要一份。”
“省得。”
陸北滿口答應,四下看了看,發現樂子人朱修石蹲在草叢邊,垂頭喪氣,似乎沒什么精神。
“娘親,你又欺負傻子了?”
“沒有,八成在為朱家的后事操心,不用管她,放著不管,她自己就想通了。”狐二哈哈大笑。
這只狐貍八成是中暑了!
陸北不明所以,懶得多問,手握土行珠遁地,開辟一間靜室,沉心靜氣開始修煉。
這次晉級過于突然,不在計劃之內,趕緊查看一下體內的小世界,千萬別壞了。
片刻后,陸北急匆匆殺出地面,滿頭大汗來到狐二面前:“不好,我身上出毛病了,小世界要崩,趕緊幫我看看,是否還有的救。”
“小世界…”
狐二歪了歪腦袋,疑惑道:“傻孩子別說夢話,你都渡劫期了,哪來的小世界,沒煉成法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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