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仙在陸北屋里待了沒一會兒,突破筑基大圓滿的瓶頸和瓶蓋,晉級抱丹境修士。
因為轉世仙人貶值嚴重,堪比爛大街的白菜,不論玄隴還是武周都不值錢,所以眾人稍稍驚訝了一下并未多想。
作為一名成熟的玩家,小鳳仙對任務的執著值得肯定,厚著臉皮找到斬樂賢,向其請教釣魚的高深技巧。
斬樂賢哪懂什么釣魚,新手保護期都沒有的空軍佬,比一年四鯽的林愈都不如,聞言微微一愣,謙虛表示技術還行,便領著小鳳仙離開了船艙。
臨走前,還朝陸北挑了挑眉,宗主又如何,釣魚還得看他斬長老。
陸北不屑一顧,扭頭看向一旁,斬樂賢更加嘚瑟,拍著小鳳仙的肩膀,告訴他找對人了,釣魚不難,一個時辰就能速成,某些人學不會,是因為沒有那個命。
這邊,兩人前腳離開,那邊,陸北就溜進了斬紅曲屋中。
一番唇槍舌戰,陸北看時機差不多了,張開雙玄寶圖將斬紅曲請進了小單間,老招數,蹭蹭不進去。
斬紅曲執意不從,不想把自己交代在異國他鄉,咬著陸北的耳朵,等回了藏千山再說。
陸北想了想,白錦在北君山、佘儇在三清峰、朱齊瀾在長明府,人手一塊地盤,互不侵犯,斬紅曲要求在藏千山是很合理也很符合邏輯的。
因為很有道理,他索性退而求次,向斬紅曲傳授音律之道,有何優雅地演奏管弦樂器。
船尾,斬樂賢慘遭偷家尚且不知,望著新手保護期的小鳳仙,陷入了長久沉思。
這小子和他師父那小子一樣,看著都討嫌。
次日,陸北神清氣爽來到船尾,心血來潮,拿起大師兄相贈的魚竿,也就是空軍傳承,甩兩桿試試技術有無退步。
有可能的話,退到新手保護期。
剛掛上啟靈丹,就被白毛抓了個正著。
陸北默不作聲取下啟靈丹,學世外高人捋直魚鉤,來一個釣魚不釣魚,釣的是人生境界。
“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本宗主向來如此。”迎著白毛的疑惑眼神,他這么解釋道。
趙無憂對陸北直鉤釣魚的原因不敢興趣,也沒追問啟靈丹做魚餌的深意,擰了擰腳尖,直言道:“陸宗主,千刃山你也去過了,你看,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什么承諾?”
趙無憂有心拿出字據,又怕陸北當場撕毀,硬著頭皮把承諾說了一遍。
說完,耳根都紅了。
顯然,幾天時間相處下來,白毛對陸北頗有好感,將他當成了朋友,而不是最開始那種無所謂的路人關系。
朋友間開口,自然有些難為情。
“懂了,你想讓本宗主上你,為保證命中,還不能只上一…嗚嗚嗚…”
陸北推開捂住自己的手,挑眉疑惑道:“怎么了,本宗主只是重復一遍,干嘛不讓我實話實說?”
那你也別用喊的呀!
趙無憂羞得不行,見陸北說話不算數,原地站著進退兩難,半晌后,搬出人設賣慘,讓陸北幫她一把,現在就去里屋把貨交出來。
昨晚剛交了貨,怎么又…
哦,換人了。
陸北思維發散,蹲在船尾釣魚,不管趙無憂說什么,動都不動一下。
他還是那句話,喜歡上一個人和喜歡上一個人是兩碼事,是否當渣男,要雙核處理器同時點頭,而不是只聽小陸北的意見。
小陸北懂個屁,就知道埋頭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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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憂無奈站在陸北身邊,再次證明當初的判斷,陸北不是好色之徒,純屬趙無邪無端揣測。
連戰連勝,未曾一敗便是最好的證據,否則船上已經有她好幾個妹妹了。
“陸宗主,若非敵不過你神通手段,無憂已經逼你就范了。”
“不是吧,船上也開這么快?”
“什么?”
“本宗主的意思是…”
直中取啥也取不到,陸北果斷收起魚竿,向趙無憂招招手,待其蹲下后,熟練勾肩搭背:“趙家姐姐的身世,本宗主聽過…”
“陸宗主,喚我無憂就好了,我真的已經不姓趙了。”
“快了,改來改去多麻煩,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又姓趙了。”
陸北拍了拍趙無憂的肩膀,警告道:“別打斷本宗主說話,這里只有我能插嘴,明白嗎?”
趙無憂先是點點頭,同意陸北插嘴,而后疑惑道:“陸宗主此話怎講,什么叫要不了多久,無憂又姓趙了?”
“你想走本宗主的捷徑,為令尊正名,結果本宗主潔身自好,拒絕和你同流合污,沒走通,對吧?”
趙無憂雙目無神看向濤濤江水,想知道水溫如何,水有多深,合體期修士跳進去,要多久才能浮上來。
“本宗主這條路走不通,你只能去前線斬殺妖族換軍功,如此一來,你不又姓趙了嘛!”陸北理所當然忽悠道。
趙無憂搖搖頭:“陸宗主,沒你想的那么容易,尋常妖族的腦袋好砍,但賺不到多少軍功,我是合體期修士,殺再多也沒用,除非能一役斬下大妖頭顱,保一方城池平安。”
“那就斬呀!”
“以我的實力,需要運氣。”
趙無憂慘慘一笑,若有可能,她又何嘗不想靠軍功恢復趙姓,將亡父抬回趙家族譜,實在是力有未逮。
“趙家姐姐,你運氣很好,本宗主有一手變幻容顏的本事,可以替你去前線斬殺大妖。”
陸北四下看了看,小聲在趙無憂耳邊道:“你聯系前線,要求返回,剩下的,自有本宗主來搞定。”
不朽劍意連升四級,殺傷力來到了駭人聽聞的一千倍輸出,道韻什么的一聽就頭大,他短時間內搞不定,只想找些磨劍石試試自己現在的成色。
作為一名正道人士,四處挑釁傷及無辜不符合他的人設,尤其是玄隴這邊,合體期修士受傷有戰死風險,不是他殺卻也和他殺沒什么區別。
思來想去,拿妖族做磨劍石更為妥當,反正對面不是人也不干人事,殺幾個大妖就當除魔衛道了。
畢竟來都來了,沒法蹭魑云宮三兇八邪的經驗,總得從別的地方補上。
屆時,經驗歸他,軍功歸趙無憂,大家都有的賺。
兩全其美,就差一拍即合了!
想到這,陸北狠狠拍了拍趙無憂的肩膀,讓她別猶豫,搞快點,最好明天就上前線。
趙無憂聞言頗為心動,險些當場答應下來,最后還是搖頭拒絕:“陸宗主能勝劍兇,自然有實力斬殺大妖,可陸宗主有沒有想過,如此大恩,無憂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既然結果都一樣,我又何必舍近求遠,讓你冒險前線殺敵呢?”
陸北擠擠眼,太有道理了,他一時竟無言以對。
“你這人太死心眼,白撿的便宜都不要,趙無邪在哪,本宗主要和他談。”
“陸宗主不也一樣嗎,白撿的便宜都不要,你若不想留下血脈子嗣,只一夜雨露便走,無憂又能拿你如何呢?”
趙無憂笑著看向陸北,繼續道:“再者,你畢竟是一宗之主,你若在玄隴出了什么意外,武周朱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玄隴不想無端生事,無憂也不想自討苦吃,你假扮我的容貌去前線,無論如何都是沒可能的。”
“幾個意思,除了睡你,本宗主就沒別的辦法幫你了?”
話是這個話,但你能不能含蓄一點?
趙無憂白了陸北一眼,越看越順眼,評價上升,將他視為至交好友,笑顏舒展道:“多謝陸宗主好意,無憂心領了,下一站你想去哪,還回千刃山欺負抱丹境小輩嗎?”
“不了,打道回府,返回武周。”
“這么快?”
趙無憂詫異道。
“假象,有機會約你試試,你就知道本宗主一點也不快了。”
陸北起身拍了拍屁股,說走就走,待畫船投錨,止于玄隴男境的玉山城,帶上牧離塵等人直接下船。
趙無憂眉頭微皺,懷疑有詐,駕馭畫船連續跳躍三次,徹底甩開了陸北等人之后,聯系上了遠在北境前線的趙無邪。
“失敗了…為什么會失敗呢,不應該呀!”
水鏡中,趙無邪頗為失望,對趙無憂道:“無妨,一次失敗而已,改天為兄帶你去武周做客天劍宗,對了,字據還在你手里吧?”
趙無憂點了點頭,而后道:“世兄,陸宗主不是那種人,小妹賴在天劍宗不走也是無用,明日便奔赴前線,勞駕世兄為我安排一個兇險去處。”
“你再想想,前線終究太危險了。”
趙無邪還想再掙扎一下:“要不你和陸宗主商量一下,血脈可以留在武周,常年回娘家走動走動即可。”
“世兄,太賤了。”
“也是…”
趙無邪揮了揮折扇,定睛看向趙無憂:“兇險沒有,魔兇倒是有一個,孤山城還缺一個偏將,你準備一下,去她那邊赴命,莫要遲了軍法。”
“多謝世兄成全。”
“你自己注意些,別死了。”
趙無邪折扇擋臉:“十天后為兄會去一趟孤山,畫船不可遺失,更不能公器私用,到時我會親自取回。”
“師兄放心,小妹不會…”
話到一半,水鏡人影消散,趙無憂嘆了口氣,心思無比復雜:“多謝世兄成全,小妹定然不負…”
“別說了,他聽不見,要我說,你趕緊去孤山城赴命吧。”陸北拍了拍趙無憂的肩膀。
“陸宗主所言甚…甚…”
趙無憂雙目駭然,猛地轉過身,見陸北不請自來,瞠目結舌道:“陸宗主,你來干什么?”
“來插嘴啊!”
“不,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明明…”
“明明把本宗主甩開了是吧?”
陸北嘿嘿一笑,勾住趙無憂的肩膀:“不怕告訴你,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就回來了,不信你再試一次,下次我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