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門外,佘儇直追陸北,朱敬黎帶著兩個合體期打手跟上。
前腳踏入秘境,后腳撞上了心賢王和心狂君,沒啥好嘮的,五人在藏天圖內好一番大戰。
藏天圖內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事關秘境機緣,朱敬黎和心賢王都不愿拖太久,速戰速決跳過了撂狠話的環節。
結果是兩個合體期打手不敵心狂君,朱敬黎扔出好幾張底牌才擊退心賢王,雙方勉強打成平手。
等朱敬黎破開藏天圖,陸北這邊…
狐三都在破爛堆逛三圈了。
“老殿下你看,這就是咱們的收成,從法寶到原材料,各式各樣的寶貝都有,看上哪件直接說,我兄弟二人給你抹個零。”
“大哥別亂說,殿下什么身份,差你那一個零嗎?”
“賢弟此言差矣,生意人不看身份。”
一場大戰打完,朱敬黎心力交瘁,耳邊聽著狐言亂語,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他拒絕狐三狐四的打折促銷,找了個地兒坐下來運功養神。
兩名打手忠心耿耿立在一旁,直到一個時辰后,朱敬黎神清氣爽站起身,兩人才盤膝坐地靜養元神。
一起身,朱敬黎就傻眼了,入眼全是破爛,一件像樣的寶物都沒有。
不能說沒有,只能說遲來了千年。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寶貝被兄弟二人貪了。
先到先得,后到沒有,看在陸北以德服人擅長講理的份兒上,朱敬黎捏著鼻子認了,轉而談起另一門生意。
“陸宗主,朱某沒猜錯的話,雄楚心厲君一定在你手上。”
“不止呢,這次一網打盡,她爹也沒逃脫本宗主的魔…的掌心。”
元玄王也在!
朱敬黎雙目放光,論身份地位,論戰略價值,元玄王遠遠高于心厲君。同樣是封號為王,十個心賢王綁一起,也比不上一個元玄王,這次沒白來,賺大了。
至于這門生意能否談成,朱敬黎毫不擔心,陸北手里的貨一般人不敢接,他總不能賣給玄隴…玄…
想到玄隴,朱敬黎面皮一抽,皺眉道:“陸宗主,玄隴那邊,你可抓到了俘虜?”
“抓到了,一個劍兇,兩個白毛,玄隴派來的人全在本宗主手里。”
陸北點點頭,肅聲說道:“人數有點多,談起價來,陸某肯定要吃虧,但那是別人,殿下為人實在,肯定不會坑我,對吧?”
肯定不會,你先把劍放下。
朱敬黎搖了搖頭:“玄隴那邊的俘虜,武周無意收購,陸宗主再找旁人吧,你去問問元玄王,興許他們想要。”
“此話怎講?”
“我武周和玄隴關系極好,多年盟友,簽訂了共同抵抗妖族南下的盟約,豈能背信棄義,暗中抽刀給盟友放血!”朱敬黎大義凜然道。
所以呢,這就是你把刀遞給雄楚的理由?
陸北瞪大眼睛,分析話里的意思,他要是沒猜錯,朱敬黎慫了。
武周和玄隴國力相差巨大,武周敢在雄楚面前大聲說話,在玄隴面前卻客客氣氣,時刻不忘盟友本分。
或許,這其中也有玄隴地理位置重要,是抵御妖族南下的第一道防線,但更多的,還是兩國國力上的差距。
談不來玄隴的生意,陸北也強求,決定按朱敬黎的意思,待會兒推銷給元玄王。
想到這,陸北先和朱敬黎敲定元玄王的價格。
心厲君因為是第三次出售,市值大降,入手就等于上天臺吹風,朱敬黎不愿花冤枉錢。無奈之下,陸北只得將其和元玄王捆綁銷售,想入手元玄王,必須把贈品心厲君也買了。
兩人商談了好一會兒,期間有狐三當托,瘋狂揭老底,將元玄王的市值炒得居高不下。
商議完畢,主客皆是心滿意足,陸北摸出十兩銀票,遞給勞苦功高的托兒,拉著朱敬黎來到石碑面前。
千年前,宜梁國渡劫期日記,立馬將朱敬黎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三次反復審視,朱敬黎面色凝重:“陸宗主,下面呢,沒有別的石碑了嗎?”
“下面沒了,石碑就這么多。”
陸北好奇道:“殿下,這是大夏古文對吧,寫了些什么,我和大哥都看不懂,能說說嗎?”
說完,小白臉上寫滿了求知,旁邊的狐三亦是滿臉天真,給根棒棒糖就能哄去地下室的那種。
朱敬黎面皮一抽,兄弟二人裝傻,他也不點破,一拍腦門,直言京師還有要事等著處理,元玄王暫時不急,讓陸北再養上兩天。
“對了,還有龍脈,陸宗主可曾…”
“死了,和王虎一起自爆殉國了。”
知道了,氣運之龍已死,你先把劍放下。
臨走前,朱敬黎讓陸北千萬注意,石碑上的大夏古文記載重大秘密,絕不能讓元玄王看到,趙氏兄妹更不可以。
說完,銅鏡破光,帶著兩個打手徑直離開秘境。
“我們也走。”
陸北揮手卷起石碑,想了想,又將破銅爛鐵收了起來。破是破了些,保不齊有些人就喜歡沉甸甸的歲月,比如元玄王,這人一看就是個大冤種。
岳州,藏千山。
陸宗主抵達了他忠誠的天劍宗,因為是岳州,佘儇渾身不自在,唯恐撞到師姐之類的人物,主動進入小黑屋修煉。
就算沒有師姐,還有廉霖這等勢要清君側的死心眼,天劍宗是陸北的天劍宗,不是她的,讓陸北到了三清峰再喊她出門。
抵達天劍宗,最開心的不是陸北,而是狐三。
看什么看,你知不知道本官和你家宗主是什么關系?
在本官面前,他就是個弟弟!
狐三狐假弟威,曾經的武周一流天劍宗,眼下人人矮他半個頭,任懟不敢還嘴,樂呵呵地滿山蹦跶。
至于會不會被人敲悶棍,這點陸北很難保證,畢竟是劍修,脾氣都很一般。
想到這,陸北看了眼廉霖:“我自去找秦長老,你不用跟著了,看著點我大哥,他身子骨比較弱,難免在山上被人欺負。”
廉霖點點頭,懂了,這就去欺負宗主的結拜大哥。
說來大不敬,她對宗主頗有怨氣,因為打不過,一直沒找到報復回去的機會。
藏千山秘境。
陸北見面秦放天,二話不說,將幾件渡劫期法寶一字排開。
秦放天端茶的手當即便是一顫,揉了揉老眼昏花,幾件法寶在手中一一把玩,最后死死握著飛劍,激動道:“宗主,這些寶物何處所得,確認沒有遺漏嗎?”
不愧是你,辦事就是謹慎。
陸北搖搖頭,確認沒有遺漏,指著被魔念污染的金鐘:“寶物蒙塵,本宗主給你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三天之內將金鐘修復如初。”
“這有何難。”
秦放天澹澹一笑,掌心拂過青光,轉瞬間化去了附著金鐘的黑色魔線。
正得意時,他眉頭緊皺,拿起金鐘細細端詳,片刻后,他又拿起其他幾件法寶查看起來。
“宗主,法寶雖完好無損,但多年積塵,神光已有暗澹,虧了本源,想要重現巔峰水準,怕是要花上不少力氣。”秦放天皺眉道,即便是他親自蘊養,也要耗費十年光陰。
“這么久?”
“很快了,才十年而已。”秦放天苦笑,宗主資質絕頂,根本不懂什么叫修仙,也不懂人間修士之苦。
“本宗主等不了十年。”
陸北微微搖頭,收回幾件法寶,轉身便要離去。
“宗主!”
秦放天快步上前,一把薅住陸北衣袖:“宗主這是何意,你要是嫌長,老秦我從現在開始就閉死關,爭取五年,不,三年之內給你一個說法。”
拉倒吧,三年都夠準備一次高考了!
陸北甩開衣袖:“三年之后,本宗主都去仙界了,要這些破爛有什么用?眼下他們脆是脆了些,但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本宗主留在身邊,就當是消耗品了。”
宗主湖涂,一頓飽和頓頓飽能一樣嗎!
秦放天死活不依,直到陸北遞上法寶飛劍,他才面紅氣喘收手,接下飛劍立在一旁:“好叫宗主知曉,老秦絕非見錢眼開之輩,是個有原則的劍修,實在是空有劍匣,而無一柄趁手的寶劍,所以才…”
“好了,我知道了,加錢嘛,不磕磣。”
陸北甩甩衣袖又要離去,秦放天還是不依,天劍宗新建立,宗主身為一門領袖,三天兩頭往外跑,著實有些不像話。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在天劍宗住上半個月,人前顯圣,也好讓門人弟子們瞻仰一下。
陸北點點頭,感覺在理,吩咐道:“讓斬長老傳個話,就說宗主明日邀請了玄隴魑云宮三兇之一的劍兇獨孤比劍,地點就在這秘境之中,有興趣的,可以來觀禮。”
“劍兇!”
秦放天眉頭一皺,似是憶起了什么不快的畫面。
等他回過神,面前已無陸北的蹤影。
黑白門戶拉開,陸北搓著小手走進小單間,一臉色瞇瞇的模樣,直把元玄王看得惡寒不已。
堂堂天劍宗之主,棄離經的傳人,竟有這種癖好!
“不好意思,走錯門了,以為這是厲君的囚牢。”陸北歉意一聲,搓著小手轉身離去。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