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見龍脈,三位皇室出身的精英皆是大驚,哪怕是鄉下來的佘儇亦有些瞠目。
龍脈,鎮一國之氣運,又或者,本身便代表一國氣運,重要性不言而喻。
四人可算明白了,宜梁千年神朝,因何一夜而亡。
氣運都沒了,不亡才怪。
很快,一個疑問襲上心頭,宜梁瘋了還是傻了,好端端地,干嘛把龍脈遷移至秘境,還將秘境封閉千年?
難道是舉目四望,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所以想來點刺激的,結果一不小心,活生生把自己玩死了?
自殺的方式有很多,如此一意孤行只求速死,著實少有。
神龍眸光幽幽,口鼻溢散金霧,居高臨下俯瞰四個黑點,起床氣一般突然暴怒,將趙氏兄妹、心厲君、佘儇一同列為攻擊目標。
長空金光流轉,山巒五色大炙。
地脈之龍接連響應,一道道五行陣法環環相扣,成千上萬座大陣形成于地龍翻身,數之不盡的五行道法轟然降下。
金木水火土,生生不息,無盡無窮。
又有風雷呼呵,黑白兩色游走其間。
霎時,大地一片混沌。
陸北一躍踏入光球,入眼,是一座懸于半空的山峰。
靈氣充沛,繚繞金戈殺氣,堅壁如刃,形似一柄神兵,望之不凡。
峰頂,山尖削去一角,夯實平臺鋪滿磚石,另有數十人立于其上。
先天金精,這玩意不是很平常嗎,居然價值一個億?
陸北詫異看向個人面板,雖說他嚴重缺乏修仙界常識,主要是修行時間太短,見識閱歷受困,但‘先天金精’這玩意他還是知道的。
劍修煉制隨身佩劍,先天金精必不可少,或取星辰之金,或取地脈之金,提煉出來的精髓便是先天金精。此先天五行精華,遍布山川大地,名貴,但稱不上稀缺,天劍宗武庫儲藏先天金精都是按斤稱的。
還有,先天金精在哪,他怎么沒看見?
腦中念頭剛起,陸北便在山頂看到一個凋塑,葫蘆形狀,高約一人,炸了個拳頭大的洞口,嘶嘶向外冒著金戈殺伐的白霧。
顯然,先天金精便藏于此中。
“也不難啊,這就有一億了,以前卡BUG的時候可沒見你這么大方。”
陸北滴滴咕咕,待元玄王落于山頂平臺,尾隨其后緩緩飄于半空。
察覺到身后跟著的陸北,元玄王臉色不快,精明如他,被小輩算計,冷哼一聲當作無事發生。
數十人分列平臺,持香祭拜,為首一男一女,正是王虎和王后秦文柔。
看修為,一群烏合之眾,不論陸北還是元玄王,揮揮手便可屠戮全場。
“哈哈哈,合體期修士果真神通廣大,我布局多年,又以秘境相誘,本以為能困住諸位十天半個月,不承想,爾等這么快便脫困找到了此地。”直面兩位合體期,且是合體中實力拔尖的存在,王虎絲毫不虛,面上浮現些許輕蔑。
“小輩便是小輩,目光何其狹隘,真以為你那點伎倆,能困得住合體期修士?”元玄王冷冷一笑。
笑死,你們困住誰了?
陸北在半空連連點頭,確實,有一說一,純路人,王虎異想天開了,傻子才會被宜梁秘境困住。
合體期里能有傻子?
不能夠啊!
宜梁秘境,四人相顧無言。
在三位同僚的注視下,朱原嘆氣摸出一面戰旗:“此旗雖利,然一日內僅限三次,若在此地便用了一次,之后怕是…”
話只說一半,意思到了。
三次機會浪費一次,剩余兩次機會,一次賞給陸北,一次賞給劍兇獨孤,元玄王便沒得分。
況且,北君山之戰,陸北陣前承過戰旗一擊,活蹦亂跳到現在也沒事,劍兇獨孤的身板只強不弱,一人一次,了不起重傷,想死難么容易。
起碼得兩次。
“若是朱悼在此,而不是閉關不出,我等何以淪落至此。”
朱恒幽幽嘆了口氣,滿是無奈道:“用吧,秘境之中除了我們四個,再無旁人,此時不用,空有三次神鋒,又能對付誰呢!”
朱原聞言深感挫敗,催動法力揮舞戰旗,于半空之中拉開一道黑色縫隙。
傳送通道外,是古衛國皇陵。
“他們都去哪了?”
朱恒望天,陸舟看地,朱修竹兩眼空空。
朱原:“…”
MD,和你們這群蟲豸在一起,怎么建立皇極宗,怎么抗衡日益強大的皇室!
“陸宗主,數日未見,風采依舊啊!”
王虎笑呵呵看向陸北,見其遠遠飄著,就是不落地,暗道一聲麻煩,這個宗主明明超強卻過分慎重。
再看一臉陰沉,隨時都可能爆發,但又無比忌憚陸北的元玄王,王虎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在宜梁秘境中留下了大量寶物,三國高手匯聚,竟然沒拼個你死我亡。
越想越不合理。
事已至此,再想也是無用,況且他已經得到了渡劫期前輩留下的法寶,區區合體期,于他而言不過是個頭稍大一些的螻蟻。
不足為慮!
曾幾何時,他只在夢中想過,笑談合體期大能,揮手便可將其殺滅。
人活著,要有夢想,萬一就成了呢!
王虎兀自得意,笑容堆在臉上,元玄王看在眼里,心頭咯噔一聲:“你是何人,宜梁帝胃?”
“正是,我本姓翟,始祖宜梁,先祖古衛,傳到我這一代,皇姓作土,取了個王字為姓氏緬懷列祖列宗。”
王虎自嘲般搖了搖頭,看向元玄王的目光滿是憤憤不平:“這其中,雄楚出力頗多,閣下貴為王爺,應該知道不少內幕才是。”
“知道又如何,國興而他辱,宜梁強,雄楚受辱,雄楚強則古衛受辱,此乃大道循環。”元玄王毫不愧疚道。
“是極,王爺所言非虛。”
王虎點點頭:“我們宜梁后人,先有國破家亡,再有復國被滅,對四國俱都恨之入骨,但王爺你說得對,國與國本就如此,我不想被欺負,就要變得比誰都強。”
“怎么,你拿到了渡劫期留下的秘寶?”元玄王試探道。
陸北也偷偷支起耳朵,想聽聽是哪件山門法寶流落在外。
“沒錯,我得四位先人前輩留下法寶,秘境之中已是無敵,今日廣開方便之門,邀請一國為盟,助我宜梁復國重建。”
王虎翻掌一抬,托起一枚寶珠:“此物名為‘天元珠’,納天地之靈氣,采日月之精華,可助凡人脫胎換骨,一日筑基,兩日抱丹,三日修為達先天,煉橫掃天下無敵之軍。”
話音落下,元玄王眼中一片火熱,陸北…
撓了撓頭,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又沒什么太大用處,應該不是羽化門流落在外的法寶。
下一個。
“王爺,王虎今日在此立誓,以天元珠換取真誠,雄楚若鼎力相助,宜梁復國之日,另有法寶雙手奉上。”王虎擲地有聲道。
“這…”
元玄王頗為心動,但要他昧著良心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顯然是不可能的,含湖道:“國家大事,關乎江山社稷,本王需得請示陛下,不敢越俎代庖定下盟約。”
說到這,他咬咬牙:“你將天元珠交給本王,回國后定當在陛下面前進言,成與不成,都會給你一個說法。”
“呵呵。”
王虎輕笑一聲,轉頭看向陸北:“陸宗主呢,天劍宗重建,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不想得此寶珠,換一個清平盛世嗎?”
啥玩意,你想湖弄本宗主造反?
陸北抬手摸了摸臉,又摸了摸后腦勺,一無奸雄相貌,二無狼顧反骨,是個和賭毒不共戴天的閑人,造反和他有半毛錢關系。
見此,王虎不再繼續,轉而道:“陸宗主掌權而不戀權,果真一心向道,此前是王某誤會你了。”
陸北點點頭,一心向道,這個可以有。
他抬斷王虎的廢話,開門見山道:“天元珠給本宗主,我替你擺平元玄王,并送你安全離開秘境,這筆交易如何?”
“陸宗主此話當真?”
“不能更真了,陸某少有像今天這樣說話算話的時候。”
陸北言辭鑿鑿道,說完后,察覺說服力一般,補上一句:“你沒有殺我大哥,只是將他綁了,這個人情,陸某不認也得認,助你一次只當還債。”
王虎面露笑容,對陸北的回復相當滿意,同時暗道可惜,拖了這么久,武周皇室和皇極宗的人一個沒來,否則談判不至于如此被動。
正想著,一道紅光噼開天幕,劍兇獨孤化劍而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陸北而去。
陸北怪嘯一聲,金光遁走無形,分化數十道殘影,圍住獨孤開始瘋狂放血。
兩人纏斗一處,元玄王笑聲逐漸爽朗,雙目微瞇壓著紅芒,大步朝王虎走去。
狂暴氣勢充斥全場,數十名黑衣人匍匐在地,卯足了全身力氣也沒法起身。
王虎不慌不忙,手中多出一柄戰槍。
元玄王不屑,王虎境界太差,給他渡劫期法寶又有何懼。
正想著,王虎腳下多出一座蓮臺,頭頂亮起一口金鐘,身后立起三道戰旗,還有一柄飛劍環繞無蹤。
元玄王:“…”
你丫的…
不講規矩啊!
------題外話------
晚二,繼續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