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的距離,佘儇走三步退兩步,磨磨蹭蹭,愣是走出了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的大神通。
她不急,陸北都急,有這閑工夫,長明府都一個來回了。
不行,這女人太墨跡了,得推她一把。
陸北緩緩轉過身,手撐池階抵著下巴,疑惑道:“佘姐,進進出出干什么呢,想泡澡就趕緊進來,待會兒水該涼了。”
接受邀請,佘儇上前三步,然后又退了兩步,捏著衣角猶豫道:“不太好吧,畢竟是別人家里。”
槽點十足,陸北不知從哪吐起,翻了翻白眼:“搞快點,你身上哪圓哪扁,我又不是沒看過,至今還記得一清二楚。”
佘儇輕啐一聲,話說到這個份上,無需再做矜持,衣衫滑落肩梢,大大方方來到池邊。
“佘姐,你泡澡的時候都穿著衣服?”
“關你什么事,把賊眼挪開,我就喜歡這么穿。”
佘儇臉色一紅,執意不肯將最后兩件裝備解下,她的衣服她做主,陸北要是不喜歡,自己動手便是。
腳尖點著水面,漣漪暈開,妖嬈身線緩緩沉下,白玉藏于水中朦朦朧朧。
不錯,就是有點遠。
陸北無語看向水池另一邊的佘儇,后者扭頭看向一旁,口中咬著發簪,抬臂盤起青絲。
不經意的風情流露,著實誘惑。
陸北心頭一跳,原地怔了一怔。
佘儇盤起秀發,回眸望向陸北,見其面上癡癡作態,紅暈瞬間爬上兩頰,下意識往水里縮了縮。
太慫了,指望她主動,別說湯了,洗腳水都得喝隔夜的。
陸北深吸一口氣,有點繃,松了松腰間的白巾,大步朝佘儇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等他走到的時候,水面上只剩下了半個腦袋。
陸北抬手一抄,將人從水下拽出,很是霸道攬住水蛇腰,對著微微發顫的紅唇咬了下去。
“嚶嚶嚶”
水浪波濤翻滾,轟隆隆炸開。
剛開始,陸北還以為佘儇過于羞澀,以興風作浪的方式挽留矜持,后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佘長老是后期發力的類型,前期給她打個樣,揭開那層窗戶紙,她比誰都積極。
不知是什么機關啟動了,池水卷動旋渦,水聲轟隆,滔滔不絕向下沉去。
“佘姐,別…啃了,情況…嗯,有點不對。”
“不管它。”
泳池中的異動,佘儇置若罔聞,壓抑的愛意一瞬爆發,真如火山宣泄一般收都收不住,一手攬著陸北脖頸,一手勾住陸北腰際,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揉進他體內。
言簡意賅三個字,陸北覺得很有道理,抱著懷中火熱嬌軀,唇槍舌戰打至白熱化,直接無視了飛速下沉的水面。
水聲漸小,泳池中央露出四四方方的石階通道,其內黑漆漆一片,不知通向何處。
另一邊,陸北已經占領決勝高地,只待沖破平原,便可蕩盡敵巢。
“嘶嘶嘶———”
吐信聲傳來,兩人身軀一僵,同時收手轉過身。
佘儇身上烏光閃過,細密如鱗的鎖子甲罩住妖嬈身段,她探手一招,取來泳池邊上的衣服穿好。
眼眸變作蛇童,又羞又怒,瞪向盤在陸北頭頂的金鱗細蛇,惱怒她壞了姐妹的好事。
蛇姐:(ΦωΦ)
金鱗細蛇盤在陸北頭頂扭來扭去,嘶嘶吐信很是得意,見此情景,佘儇羞意散盡,剩下的全是怒火,長發青絲化作十余條毒蛇,張牙舞爪上下舞動。
在陸北轉頭的一瞬間,佘儇乖乖站好,溫文爾雅,一股子女兒家的恬靜如水。
大姐,都是自己人,你擱這演給誰看呢!
陸北舔了舔嘴唇,指向黑漆漆的洞口:“蛇姐,你又找到寶藏入口了?”
“嘶嘶嘶———”
金鱗細蛇身化殘影,消失在陸北頭頂,立在他右側肩膀,探頭朝他臉頰拱了拱。
“先看看吧,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陸北看向佘儇,后者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后走入洞口。
這一次,陸北走在了前面。
洞穴很深,前半段百米,尚有石階鋪路,后半段是標準的地下溶洞,鐘乳石冷磷碎礦綻放五顏六色光芒,照亮好大一片空間。
“王宮下,竟然還有這樣一片空間…該不會這里便是秘境出入口吧?”陸北樂道,真要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說明他耗盡的運氣又回滿了。
“看機關的設計,分明是先有洞穴,再有王宮的建設。”
佘儇皺了下眉:“至少,芙蓉殿的浴池,是在挖掘此地之后才修建的。”
王宮何時建造,芙蓉殿又是何時開辟泳池,兩人皆是不知,哪怕地頭蛇王虎也很難了解,且王虎正在拷問王后,一時半會抽不出身,找他過來相商無甚意義。
兩人復行片刻,盡頭處,看得一面青銅石門。
陸北定睛看去,當即便是一喜:“大夏古文,古董沒錯了,就算不是秘境入口,肯定也藏了些好東西。”
說完,他點了點肩上立著的金鱗細蛇,后者領悟意思,身軀化作一道電芒,轉瞬游走完全場。
轟隆隆————
地面輕顫,一方石臺于青銅面前緩緩升起。
“血緣機關!”
佘儇一口咬定,順便瞪了陸北一眼,兩人的冤孽自此而起,每每想起,她便一陣痛心。
她的愛情開篇過于糟心,毫無回憶的甜蜜美感。
陸北攬過纖腰,啪嘰親了一下,當場鎮壓了一縷怨氣。
他摸出裝有王后血液的瓷瓶,啟封灑于機關上方,等待片刻一無反應,第二瓶跟著倒下。
依舊沒有動靜。
“看樣子,此地并無宜梁秘寶,可能和秘境有關,但開啟的時機不對。”佘儇說道。
“不好說。”
陸北眉頭一挑:“有沒有一種可能,王后的血放少了,應該再來十管。”
對對對,當年你就是這么騙我放血的。
佘儇冷哼一聲,扭頭原路返回,陸北抬手觸摸青銅大門,個人面板沒有反應,大門也只是大門,若無血緣機關啟動,便無法開啟傳送門。
可能是時機不對!
陸北思索數秒,真相與否,等王虎拷問出情報便可一清二楚,他就不在這浪費時間了。
轉身追上氣鼓鼓的佘儇,拉著小手噓寒問暖,不一會兒就把人哄開心了。
“嘶嘶嘶———”
眼瞅著狗男女越靠越近,戰火即將重燃,金鱗細蛇橫插一腳,擋在二人中間,任憑佘儇擺事實講道理,也不肯回去閉關。
這姐妹,誤我終生,不要也罷!
佘儇雙目變作蛇童,張口就要吞蛇,一想兩者相合,有合體變身的可能,屆時金鱗細蛇控制她的肉身…
算了,再原諒她一回好了。
狗男女雖有天雷勾動地火,干柴遭遇烈火,但目前都還要臉,尤其是在金鱗細蛇面前。佘儇視其為小姐妹,陸北當她是小姨子,姐姐姐夫當著小姨子面,摟摟抱抱便是極限,再深入下去,姐夫樂意,姐姐可不樂意。
得,今晚就這樣了。
兩人一蛇離開地宮,金鱗細蛇飛快關閉機關,陸北注水填池,和佘儇肩并肩坐在芙蓉殿屋頂,兩肩相抵,賞月竊竊私語。
金鱗細蛇就這么趴在陸北頭頂,沐浴月光,吞吐先天一炁。
越是血脈高等的妖族,化形越是困難,以前,金鱗細蛇尚有化形的可能,后得蛇神機緣,脫胎換骨血脈提純,想要化形成人,千難萬難。
她借用佘儇的煉虛境界,仍摸不到化形的門檻。
一夜良辰美景,渣男在屋頂摟著姐姐,手捧小姨子,賞完月又看了一次日出。
遠遠地,不速之客到來。
佘儇眼中的不速之客。
狐三跳上屋頂,笑呵呵道:“打擾了,弟妹,先把你的情郎借兄長用一會兒,用完就還你。”
會說話就大聲點!
佘儇扭頭看向一旁,抬手招來金鱗細蛇,陸北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大哥,王虎那邊怎么說,問出秘境所在了嗎?”
“問是問出來了,但王后當時神志不清,是真是假還要證實一二。”狐三如實道。
“神志不清是什么意思,能講講嗎?”陸北好奇道,沒別的意思,他一個朋友比較關注。
“這我哪知道,為兄也是聽王虎那小子說的。”
聽得嘶嘶吐信聲,狐三一臉嚴肅,拒絕了陸北的謀殺,轉移話題道:“寒晉那邊傳來消息,何進抵達寒晉王宮,收到國君熱情招待,你準備準備,皇極宗那邊的大長老差不多要登門拜訪了。”
“那感情好,我踏入合體期之后,還沒怎么施展過手段,希望朱恒大長老能讓我盡興一次。”
說著,陸北定睛看向東北方向,嘴角勾起笑容:“說曹操,曹操到,這不就來了嘛!”
“曹操,誰啊?”
狐三疑惑出聲,沒有得到回答,見得金光縱橫而起,陸北已經消失在原地。
轟!!!
氣浪排開閑云,皇極宗大長老定睛看向阻路的蠟黃臉漢子,兩撇刀眉皺出川字:“閣下是何人,恕陸某學淺,皇室中未曾耳聞…但也有些熟悉。”
來者并非朱恒,而是陸舟。
陸北稍感驚訝,疑惑對方被他重傷元神肉身,本應臥床三年不得下炕,沒想到這么快就養好了。
好事!
不朽劍意開門紅,陸舟的刀意,他便收下了。
陸北抬手一握,五行輪閃過光華,提煉四方金氣,化作一柄黝黑鐵劍。
“請!”
話音落下,持劍身軀轉身而至。
唰!!!
七步以內,劍快。
七步以外,劍又準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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