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就這?
跳下馬車，包圍圈進一步縮小。
陸北粗略掃過，十來張群眾演員臉，流里流氣的，凈是些游手好閑之輩。
他在找這群人里的老大。
問：如何一眼分辨小弟和老大？
答：個性。
現實世界，小弟們花格襯衫+文身，大哥西裝皮鞋+大背頭，不少會選擇戴著個金絲眼鏡，盡量讓自己像個社會精英。
影視劇世界，小弟們統一長槍短炮+防彈衣，唯有老大小手槍+戰術匕首，深信七步之內拳頭更快。
眼下這個世界…
陸北初來乍到尚未發現規律，也可能是小流氓們的級別過低，老大沒錢沒法凸顯個性，裝扮上完美融入了自家小弟。
“你們誰是老大？”
陸北又掃了一眼，不慌不忙道：“友情提醒一下，我大表哥是大勝關縣尉，前幾天我才和太守朱大人共進晚餐，我要是傷到了，后果你們承擔不起。”
“廢話真多，打的就是你這種紈绔子弟。”
“看樣子你就是老大了。”
陸北看向說話的潑皮老大，定了定，繼續道：“太守和縣尉的面子都不給，我該說你們膽大包天…還是有恃無恐呢？”
“什么太守，什么縣尉，少在這胡說八道！”潑皮老大冷笑道。
“懂了，有人找你們教訓我，不僅保你們平安無事，還花錢送你們去外縣吃喝玩樂一段時日。”
陸北點點頭，朝額頭落汗的潑皮老大勾勾手：“別想著掩飾，太假，你都流汗了。來吧，趕緊過來揍我，打完我該報官收錢了。”
潑皮老大聞言呆愣，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破頭都想不明白哪里說漏了嘴。
敵不動，我偷襲。
陸北雙目微瞇，身軀猛地壓低，沖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潑皮前，探手便是一記直拳，正打在鼻子上。
瞬間，潑皮秒變鄭屠戶，被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咸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
余下潑皮見狀，嗷嗷掄起拳頭沖了上去。
陸北在人群中左沖右擋，幾個呼吸過后便將這群潑皮打倒在地。
他對拳腳功夫的了解僅限于‘靚仔防身術’，男孩子出門在外要學會保護自己，穿越前在網上學過一些。
一開始，他也不想學。
可大數據實在太厲害了，偷偷打聽到他是個靚仔，瘋狂推薦相關視頻。
今時不同往日，陸北苦修‘斬魔經’有所收獲，力速碾壓十來個潑皮無賴，無需什么技巧，直來直去照樣虐爆全場。
無雙戰績堪稱完美，場面之殘酷，直逼成年大漢來到幼兒園小班。
“說！”
陸北拽著潑皮老大的衣領，砰一拳砸了上去，不等其求饒，跟進補上一拳：“識相點，別嘴硬，我的拳頭更硬。”
“我說。”
“我…”
反復幾次過后，陸北舒坦了，這才給潑皮老大開口的機會。
對方非常識相，意識到自己遇到了變態，不愿繼續挨揍，語速飛快把背后的黑手供了出來。
“好叫壯士知曉，是…”
“嗯？！”
“少俠饒命。”
“繼續。”
“是封四哥，他讓我們來的。”
潑皮老大眼淚一把，哭訴道：“我也不想得罪少俠，可如果不按他的吩咐，哥幾個以后別想在大勝關討生活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聞者傷心，遇到這么不講理的人，真是辛苦你們了。”陸北同情點點頭，砰一拳塞在潑皮老大臉上，用力碾了兩下才抬起來。
犯錯要承認，挨打要站穩。
別說什么情非得已，他只知道自己是被襲擊的那個，作為受害者，他必須要用強硬的姿態武裝自己，免得以后在被人欺負。
砰！砰！砰！
三拳過后，陸北晃了晃潑皮老大，將拳頭上的血在其衣衫上擦了擦：“最后一個問題，說清楚，我大人有大量，你們打我的事就不追究了。”
“少俠高義。”
潑皮老大急忙點頭，牽強露出一個笑容，拉扯到傷口笑得比哭還難看。
“但是…”
陸北雙目微瞇：“丑話說在前面，我大表哥是大勝關縣尉，他這人心狠手辣，最好砍人腦袋當球踢取樂，若是知道有誰欺負我，你們這十來顆腦袋可就歸他了。”
“不敢，我知無不言，千萬別驚動縣尉大人。”
“封四哥是誰，人在哪，你們在何處碰面？”陸北逼問道。
“鄙人就是封四。”
聲音從巷外傳來，一高瘦身影走入，潑皮老大不敢和其對視，被陸北放開后，帶著一群小弟連滾帶爬跑走。
陸北沒管這群狗腿子，皺眉道：“被人報了名號還敢現身，背后肯定還有人，朱奎讓你來的吧？”
視線內的瘦高個皮膚黝黑，步伐沉穩不是普通貨色，讓他心里有些沒底。
經驗還是太少了！
“不是。”
封四搖搖頭，直言道：“我雖然和奎少爺認識，但他從未指使過我什么，教訓你是替他出口惡氣。”
“沒事找事？你很閑？”
“可以這么說。”
封四也不反駁，繼續道：“奎少爺出手大方，待朋友最有誠意，辦成此事他肯定不會虧待我。”
“有道理，但我不信，肯定是他指使你。”
“隨你信不信。”
封四眼中寒光閃過，大步沖至陸北身前，五指變爪扣向陸北肩膀。
陸北下意識肩膀一矮，閃身躲開三步外。
封四輕咦一聲，雙爪其上，撕裂風聲如帛，重重爪影將陸北罩了個密不透風。
陸北只覺滿天爪影襲來，前后左右退路皆被封死，雙手架起擋住頭部。
就在他暗道點子扎手，準備將庫存的十多萬經驗全部砸下時，面板信息提示跳了出來。
不多，也就十來個。
[你遭到攻擊，經判定，扣除防御后生命值-1]
[你遭到攻擊，經判定，扣除防御后生命值-1]
[你遭到…
生命值：536/550
陸北：(눈_눈)
就這？
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镴槍頭！
一顆定心丸吃下，陸北不再驚慌，一手遮擋英俊的面龐，猛地踏步上前，另一手握拳轟在封四面門正中央。
一發入魂。
封四捂著鼻子連連退后，指縫中鮮血溢出，淚水模糊雙眼，不可思議看向自己的獵物。
不對呀，說好的一點點修為呢，怎么這么耐打？
陸北這邊吃了缺乏戰斗經驗的虧，確認封四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厲害，欺軟BUFF亮至刺眼，氣勢飛快飆漲，一個健步沖到封四面前，連續揮拳打得起叫苦不迭。
攻守轉換，變成封四苦苦抵擋，幾次想要摸清陸北的拳路，都被其毫無章法的拳路打得吃痛不已。
這波快攻是屬性的勝利。
連續挨了幾下重擊，封四胸口發悶，抓住陸北出拳時的破綻，一招猛虎翻滾撲出，以圓潤的方式拉開了距離。
起身后，封四氣喘吁吁，見陸北氣定神閑似是還沒發力，果斷從乾坤袋里取出了一柄短刀。
他冷聲威脅道：“小子，拳腳功夫不錯，但你封四爺闖蕩天下從來就不是靠拳頭，而是這把快刀。”
“巧了，我也是。”陸北嘿嘿一笑，取出百煉刀對準封四。
刀身寒光凜凜，足足比封四手里的短刀長了一截。
封四：“…”
不對勁！
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