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陰)暗潮濕的廢棄通道盡頭。
趙桂芬蹲在血棘旁邊,不斷的用臉頰去摩挲著這株血棘的葉子。
那(嬌交)艷(欲yù)滴葉子,頓時就與趙桂芬滿是皺紋、枯槁慘白的臉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若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那血棘的葉須竟像是無數細小的觸手一樣,正緊緊的吸附在趙桂芬的臉頰上。
它正通過那些葉須來吸取趙桂芬的精血,但趙桂芬卻似乎覺得很舒服一樣。
看她對這株血棘的親(熱rè)架勢,怕是每晚都會到這里待上一會兒。
這也難怪趙桂芬這樣一個瘋婆子,大半夜抹黑上山還能暢行無阻。
敢(情qíng)是來的次數太多,早就輕車熟路了。
趙桂芬比張嬸還要小幾歲,但現在的她看上去卻像是十歲的老人一樣,枯槁衰敗,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幸好這里的血棘只有一株,而不是一叢。
否則趙桂芬估計早就魂飛魄散,化作一具干尸躺在這僻靜的礦洞里生蛆發霉了…
血棘雖然是有害植物,但它跟地球上的植物可不同。
這是一種可以影響到獵物心智,并依靠吞噬獵物的神魂和精血來滋潤自(身shēn)的神奇植物。
不過,血棘的根莖葉并沒有毒,而且極富藥用價值,所以常常被修仙者作為主藥來入藥。
趙桂芬被血棘侵蝕已久,半只腳都已經踏入了鬼門關。
以她現在的(情qíng)況,哪怕陳曦也回天乏術了。
死亡,也僅僅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其實這瘋婆子(挺tǐng)可憐的,也不知她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一把年紀死了兒子不說,自己還被這株血棘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當真也是命運多舛。
想到這里,陳曦也不(禁jìn)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隨后便輕輕一揮手臂。
一道真元頓時裹在趙桂芬(身shēn)上,把她從血棘旁邊拉了回來。
然而。
就在趙桂芬被陳曦拉走的瞬間,那株血棘竟突然無風自舞了起來。
它的葉子不斷抖動著,就像一個正在手舞足蹈的人似得,發出一連串‘窣窣’的聲音。
緊跟著,一道無形的精神沖擊便突然從血棘(身shēn)上爆發了出來。
動物昆蟲都有心智,植物為何不能有?
而且這還不是一般的植物。
所以當它被陳曦打斷進食后,這株血棘立刻就表現的十分狂躁,枝葉搖擺間,直接就朝陳曦發起了攻擊。
在天璇界,成規模的血棘海基本都會被修仙者列為(禁jìn)區,等閑不會有人闖入。
因為這種植物除了會致幻(誘yòu)捕獵物以外,還可以直接發動精神攻擊。
一只螞蟻咬不死大象,但如果螞蟻成災了呢?
鋪天蓋地的螞蟻蜂擁而上,別說是大象了,就連藍鯨也能瞬間被吃個精光。
這里的血棘雖然只有一株,但它卻依舊氣勢洶洶。
在發現陳曦以后,便直接朝陳曦發出一道無形的精神沖擊。
但很可惜的是…
它并不清楚自己今天究竟惹到了什么人。
也沒見陳曦有什么動作,他只是用眼睛那么一瞪,血棘下方的泥土竟然就直接松動炸開了。
隨后,陳曦朝著血棘輕輕一招手。
這株血棘頓時就被一道無形的真元連根拔起,直接飛進了他手里。
血棘種在地上的時候約有一米高,被拔起來后,下面的根莖至少還有三十公分長。
它的根莖就跟蘆葦的根莖差不多,上面還長了許多不定根。
而當血棘被陳曦拔起來以后,它根莖上的不定根頓時就像蚯蚓一樣瘋狂的扭動起來,看上去十分惡心。
血棘依靠吞噬神魂和精血為生,入藥以后自然會對修仙者的神魂和精血有著很大的好處。
陳曦現在缺得可不就是這一味主藥?
血棘在陳曦手上不斷扭動著,同時還一直試圖發出精神沖擊來擾亂陳曦的思維。
陳曦嫌它啰唣,于是便用雙手直接抓住它的莖稈。
隨著‘咔’的一聲輕響后。
這株血棘竟然直接被他掰成了兩段…
世界終于安靜了。
因為趙桂芬是被陳曦用暴力直接拉回來的,所以她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
陳曦在她(身shēn)上打下一道靜心咒后,便用真元托著她,然后沿著原路走了回去。
當陳曦再次來到那個分叉口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礦洞里很安靜。
山洞里通常都會有蝙蝠,但現在是冬天,蝙蝠雖是恒溫動物卻也需要冬眠,所以這廢棄的礦洞里十分安靜,只能依稀聽到一點若有似無的滴水聲。
陳曦站在分叉口停頓了一下。
等到他再次邁出腳步的時候,卻并沒有朝著進來時的洞口走去,而是走向了剛才沒有去過的左側通道。
這廢棄的礦洞有點意思,竟然長出了一株天璇界才有的血棘。
既然他已經到了此處,今晚上自然就要把這礦洞的里里外外都探個清楚,看看這里面是不是還有什么稀奇的存在。
陳曦沿著左側通道踱步而去。
趙桂芬則一直被他用真元牽引,平躺著懸浮在他(身shēn)后。
再加上陳曦頭上的熒熒綠光…
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了,估計就不是把人嚇得患上失心瘋那么簡單,而是直接會把人嚇得猝死了…
左側的礦道顯然才是主道。
陳曦走了一截后,礦道突然從一根軌道變成了兩根,兩側的寬度也明顯增加了不少。
這應該就是主礦區了。
沿路行來時又出現了很多分岔路,但陳曦卻沒有絲毫猶豫,看都沒看那些岔路一眼,就徑直沿著主道快速前進著。
他已經發現這里的異常了。
這個廢棄礦洞的深處,竟然有一個靈氣充裕的洞天福地。
這里天地靈氣的濃郁程度甚至遠勝當初的秦嶺。
估計是因為這地方正好處在這片大山的龍脈位置,所以靈氣復蘇后,這地方就直接變成了洞天福地。
陳曦沿著主道又走了約莫十多分鐘后,才終于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xué)。
這個洞(穴xué)就像燒瓶一樣,陳曦所在的通道就是燒瓶那狹長的管口,洞部就是燒瓶的瓶肚。
陳曦走進洞口,四周的地勢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
這洞(穴xué)約莫有四五米高,實際面積大概也就跟個籃球場的面積差不多。
不算太大,但卻顯得很詭異。
礦工顯然不可能閑著沒事兒做,在煤礦里挖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洞(穴xué)來。
因此,這個洞(穴xué)極有可能是煤礦廢棄以后才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