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束了!
“天尸上人”以魔尸之體吞噬真魔之血,妄想轉化成為魔族的行為,還沒有來得及出現結果就被阻止了。
阻止這一切的,正是不知何時歸來的杜重陽。
讓周陽等人傾盡全力也難以擊殺的“天尸上人”,在杜重陽這位渡劫期真仙手下,卻是連一招都沒能撐過去。
雖說這也和其本身就遭受了重創有關,但以此也可見渡劫期和元嬰期的差距有多大了。
“圣魔分身已被杜某擊殺,這罪魁禍首天尸上人也已伏誅,此地剩下的魔修,想來以爾等實力已經足以應付,杜某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在此多留了。”
“周道友,這朱雀扇現在物歸原主還給道友,此次道友借寶之情,杜某感激不盡,這顆虛天珠請道友收好,日后若是遇到什么修行上面的疑惑,可以激發此物聯系杜某,杜某必定知無不言,只是此物想要使用,最低需要元嬰后期的修為,道友還需謹記這一點。”
“還有關于這片魔域的凈化之事,此地魔域已經成型,便是杜某親自出手,也難以短時間內將之凈化,現在唯有靠徐道友等人不斷運轉天罡元陽陣來煉化魔淵溢出魔氣,減弱斷絕魔域的魔氣供給,令其自行緩慢消散。”
“關于此事,杜某這里有一封手書交予聶道友,道友可持杜某手書去其他修仙界拜訪各大勢力,讓各大勢力一同湊齊三十六位修行陽屬性功法的元嬰期修士來這里,由他們接手操控天罡元陽陣來凈化魔域。”
“以杜某估計,若是有三十六位修行陽屬性功法的元嬰修士操控天罡元陽陣,當可在百年內徹底消除凈化這方魔域和魔淵下積蓄萬年的魔氣,屆時杜某處理了手上事情,當會再來此地,尋機解決掉那些散溢魔氣的空間裂縫!”
魔淵之下,杜重陽在一擊解決掉“天尸上人”過后,不待被其神威所震懾的周陽等人出言恭維贊美,便雙目一掃在場四人,語氣不容置疑的說出了自身決定。
他說完后,直接把剛才轟殺了“天尸上人”的朱雀扇與一顆虛天珠扔向周陽,然后身形一動,就直接施展出瞬移神通消失在了四人視線中,一如其片刻之前突然出現在此地一樣。
直到其身形消失過去十幾息時間后,周陽等四人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面面相覷的苦笑了起來。
“杜前輩看來是真的很急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斬殺那圣魔分身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讓他老人家連善后的事情都來不及做,就這般急急忙忙離開了!”
聶玉霜苦笑著嘆息一聲,當先打破沉默出聲了。
聽到聶玉霜這話,周陽不由緊了緊手中兩件寶物。
他也感覺到了杜重陽的急迫。
正常來講,解決掉這場魔災后,杜重陽怎么也該留下來對有功之士進行一番勉勵獎賞,然后親自出手消除魔域,以防止魔修借助魔域死灰復燃。
可現在杜重陽卻是連清除其余魔修的事情都直接甩手交給了他們來做,并且根本不給他們詢問的機會就離開了,這可與常理大為不符。
“杜前輩向來是仙蹤難覓,我等這次能夠得見仙顏,并蒙其相助,已經是機緣加身了,若是強求太多,恐怕過猶不及!”
青陽真人說著此話,眼含深意的望了一眼聶玉霜,似有所指。
聞聽此言,聶玉霜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而后干笑一聲道:“哈哈,青陽道友所言有理,杜前輩乃駐世真仙,一言一行必定有其深意,既然他老人家把這善后的事情交給我等去做,我等就按照他老人家的交代去做就行了。”
聽他提到善后之事,一直未曾出聲的郭淮陽,忽然滿臉肉痛的說道:“可惜天尸上人整個人都被杜前輩一把火燒成了灰燼,不然以這魔頭的身家…”
說這句話的時候,其雙眼就忍不住瞄向了周陽手中那把朱紅色羽扇。
先前杜重陽正是手持朱雀扇,直接扇出一團附帶著濃郁法則之力的朱雀真火將“天尸上人”燒成了灰燼,什么都沒能留下。
這也是在場四人第一次近距離目睹渡劫期真仙出手,那一幕場景,現在想來都讓人心中發顫。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無杜前輩出手,等那天尸上人轉化成魔族,我等別說是斬殺他了,怕是保全自身都難,又談何收取戰利品之事。”
聶玉霜擺了擺手,將話題接過,不欲多談這件事。
周陽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默默收起了朱雀扇和那顆虛天珠。
郭淮陽的眼神他也看見了,對于其心中某些念想,他也一清二楚。
不過他并不怕郭淮陽真對他做些什么。
現在朱雀扇回到手中,哪怕和郭淮陽正面放對,他也不懼絲毫。
他也不相信其真敢冒著和自己結下死仇的風險,貿然對自己出手。
聶玉霜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因此很快又出聲說道:“如今天尸上人已經伏誅,余者魔頭皆是不足為懼,我等可按照先前計議,繼續分頭搜尋剿滅還躲藏在魔淵之底的各路魔頭,爭取將他們全部消滅在這里!”
“聶道友所言極是,趁現在那些魔頭還不知道天尸上人已經伏誅的事情,我等正好打他們一個信息差,否則等他們知道這點后,真就會完全不顧一切的逃亡了。”
青陽真人連連點頭,連聲應和著聶玉霜的話語。
周陽和郭淮陽二人見此,都沒有再說什么,兩隊人很快就又各自分開了。
“郭道友應該只是因為先前那根天雷誅仙箭的損毀而一時沖動,等他冷靜下來后,當是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路途上,青陽真人望著一路沉默的周陽,嘴巴微張的低聲說著自身看法。
他顯然也看出了郭淮陽的異常。
“前輩無需多言,晚輩心里都明白,既然晚輩敢暴露自己身懷七階仙器的事情,就不怕有人來搶。”
周陽語氣平靜的回應著青陽真人之語,話語中充斥著強大的自信。
他的自信和底氣,來自于自己如今強大的實力。
手持朱雀扇的他,本身實力就可力敵元嬰后期修士,加上身外化身、六階傀儡和六階靈獸的輔助,除非是遇上同樣手持七階仙器的元嬰后期修士,不然都難以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
況且他手上現在還有著杜重陽此前借取朱雀扇之時賜下的護身寶珠,里面封存的防護神通,可是連元嬰九層“半步真仙”境界修士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打破。
“你心里有數就好。”
青陽真人也知道周陽實力非凡,見他如此有底氣,也未再多說什么,微微頷首后,就沒再提此事。
接下來一個月時間里,周陽等下到魔淵之底的修仙者,都在到處搜查圍殺那些藏起來的魔修。
在這種搜查當中,大多數魔修都被他們地毯式的搜索給找了出來,并被一一圍殺,僅有少數幾個魔修一直不見蹤影,不知是已經逃離了地下魔淵,還是藏身在某處不可知的地方等待機會。
而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后,魔淵之底的魔氣和寒氣開始反撲,使得修為低于元嬰后期的修士再難以長久停留于此,眾修不得不因此停下搜索,退回魔淵上方。
“這一月時間里,先后有四個元嬰期魔修為我等所滅,若算上此前為我等所滅的魔修,參與到此次魔災當中的元嬰期魔修,已經隕落八成以上,余者便是逃得性命,想必也是聞風喪膽,不敢再于我等面前出現!”
“如此說來,除了這片魔域還需要慢慢凈化消除外,此次肆虐禍亂北庭洲修仙界的魔災,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掃除了!”
冰海魔淵上方,退回此地休整的周陽等人,正在分析商討著現在局勢。
這時候說魔災被掃除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郭淮陽。
“現在說魔災被掃除,未免有些為時過早,且不說這魔域還存在,就是我北庭洲修仙界此前被魔修所攻破占據的各處仙城靈山,也還未曾收復,并且我等還不知道那些魔修有無留下什么后手,這些都需要時間去勘查確認才行。”
一個北庭洲修仙界元嬰修士在郭淮陽話語說完后,忍不住出聲反駁起了他的話語。
若是判定魔災被掃除,那周陽等流云洲修仙界的修士,便等于完成了此次援助任務,可以抽身回返了。
反之他們則是需要繼續留待北庭,掃除魔災。
所以站在北庭洲修仙界眾修的角度,自然是不想他們這么快就離開。
“聶道友的看法呢?”
郭淮陽目光一轉,沒有和那個反駁自己的修士爭辯,而是看向了聶玉霜。
他心中也很清楚,聶玉霜才是那個真正能夠做主的人。
“郭道友的意思聶某明白,只是王道友的話語也不無道理,現在制造魔災的首惡雖已伏誅,可畢竟還有數個元嬰期魔修未曾伏誅,這些人若是趁我北庭洲修仙界大部分元嬰修士都被牽制在魔域中操控天罡元陽陣,在外面繼續作亂的話,后果將會極其嚴重。”
“所以聶某想懇請幾位道友再逗留一段時間,等其他修仙界支援過來的道友抵達后,再行回返。”
聶玉霜神色懇切的與郭淮陽對視著,聲音低沉的說出了自身看法。
郭淮陽見此,頓時就說道:“三年,那就以三年為限,三年后,不管其他修仙界的道友是否抵達,郭某都要回返流云!”
“就依郭道友所言,三年之后,聶某親自為郭道友送行!”
聶玉霜點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
從始至終,周陽和青陽真人都未曾開口就此事發表看法。
他們并不像郭淮陽那樣急著回返,但若是可以早些回去,他們也不會拒絕,故而才會任由郭淮陽與聶玉霜商討此事。
而在議定此事后,徐天霖等三十六名元嬰修士繼續操控天罡元陽陣凈化魔淵內溢出的魔氣,包括聶玉霜在內的剩下十幾個元嬰修士,則是撤出魔域,收復起了那些此前被魔修占據的失地。
兩年時間一晃而過。
在這兩年時間里,周陽可以說是馬不停蹄,跑遍了幾乎所有被魔修占據的土地。
魔災雖然前后只持續了不到十年,可是被魔修占據禍害的北庭洲修仙界靈山福地卻是極多。
雖說大部分靈山福地被魔修攻破后,都緊隨著被摧毀放棄,但也有不少如當初冰濤城一樣的地方,被魔修改造成了怨煞之地。
由于一眾元嬰期魔修幾乎全滅,加上此前為了供應圣魔分身凝練真魔之軀獻祭了大量中低階魔修,那些被魔修占據改造的怨煞之地內,魔修數量倒是并不多見,也沒有能夠阻擋元嬰期修士的力量。
但是這些怨煞之地一日不除,便會時常滋生魔物,也會被一些意圖修行魔功的魔修所利用。
因此受聶玉霜所請,掌握著乾陽真火這等煉魔之火的周陽,以及掌握著伏魔之寶大日金輪的青陽真人,這兩年時間里就是往來奔波各地,出手凈化驅散那些怨煞之地的怨氣。
而經過兩年多的努力,大部分怨煞之地都已被周陽和青陽真人拔除凈化,只有少數兩三處如冰濤城一般怨煞之氣極度濃郁的地方還殘存著。
這種怨煞之氣極度濃郁的地方,憑他們個人之力想要拔除凈化的話,沒有十余年苦功都難以辦到,他們自然沒那個功夫去做這件事。
所以經過和聶玉霜商議,這份苦差事就落到了陸續趕來的其他修仙界修士身上。
沒錯,經過長達兩年多的跋涉后,從東華洲修仙界出發趕來的第二波援軍,終于抵達了北庭洲修仙界。
這一波援軍數量比第一波還要多,元嬰期修士數量就有二十七人,其中大半都是陽屬性功法修士,另外還有一百多名金丹期修士隨行。
這些修士里面,還有一個周陽的“熟人”,那便是已經結嬰成功的東華仙宮少宮主凌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