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不是不在意,是在想另一樣東西了。
陣法溯源大會顧名思義講究的是一個“溯源”,溯源陣法。
有的人就奇怪了,這不是普通的陣法大會么?加一個溯源是什么意思。
其實這涉及到這個陣法溯源大會的原型。這個從前既沒有冠以“陣法”也不存在“溯源”,它最早的原身叫做“蘇苑與會”,最早是某個家族的內部活動。
傳說某個鼎盛的家族每三十八年就一大聚,其中包括他們本族的嫡系旁系親人以及表現突出的附屬家族成員都會參與。
他們會在被稱為“詣定日”的前三天參加這場內部比試,然后從中選取那一輪的驕子。誰能在與會中脫穎而出便能在那一輪年份中獲取更多資源,也算是上上的選才之舉。
他們靠著這一獨特的制度延續了這個家族數千年的輝煌,使之成為西部屈指可數的大家族之一。
然而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繁華終將會落幕。強如神落宗不也落得那樣可悲的結局,像這樣的強盛家族總歸也有走下坡路的一天,她最終還是沒能抵住時代洪流的逐漸落寞。
因一場意外這個家族陡然就衰落下去了,然后族人日漸稀少,家道中落,其屬下部家族也另尋靠山。待到僅剩一位旁系繼承人時,這個偌大的家族就算是徹底倒了,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那可憐的短命繼承人死去后代表著此族榮耀的主也。落于外族之手。
按說這場傳說也到時候該落幕了,畢竟發起它的家族都絕嗣了,然兒誰也沒想到蘇苑的的傳說才剛剛開始。
然而有一撥人卻不那么甘心了。他們有曾經的附屬家族,也有嫁到外族女兒衍生的后代。他們很多人或許不曾親眼見識過家族曾經的輝煌,卻從祖輩乃至各種渠道曾得知曾經有過這么一段。
一位隔了十數代,勉強也算帶著一些這個家族血液的外姓人連同一些有心人一同拍下了這個主宅,他們延續了不開啟了一個新的蘇苑與會。
從前他們是比武比陣比丹,各有各的比,人才濟濟,從來都不缺傳人甚至于傳承。然而當他們重新征用了這片土地打算再現輝煌,卻卡在了第一步,他們發現自己手上的東西不多,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干什么,他們什么都不能干。
曾經的蘇苑代表著一大家族一代人的輝煌,爭奇斗艷,一副繁華勝景。到了他們.也許是整個修真界都在倒退吧,天地靈氣衰退人脈凋零,傳承逐漸斷絕枯萎。他們發現自己這些子孫后代竟連曾經的一分水平都快復刻不出來了。
除了這個老宅他們什么都沒有,連人都湊不夠,最后那位姑且算是最后一絲血脈的旁系提出開放主宅邀天下奇士參與。
其實這也是個很虛的噱頭,從前或許還十分有吸引力,讓人趨之若鶩。但現在誰不知道蘇家已成幻夢,連主宅都旁落人手。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被分哄搶一空,什么都不剩下,這種地方便是開放也吸引不了人前去。
反正那些眼高于頂的煉丹師,或是花錢如流水的符修是不會來的,煉器師群體曾經與蘇家有隙也不會來…而比武操辦起來也不容易,畢竟他們也不是什么大勢力,又給不了人家什么好處,憑什么吸引各派人士參加。
所以歷時半年最后竟只來了五人,而且這五人的目的還都出奇一致,像是約好的…好吧,就是約好的,都是陣修。
其實幾位陣修前來還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因為這五位可都不是什么簡單人物。其中三位甚至稱得上是當時的陣法大宗師,另兩位則是修界新晉的一對夫妻組合,一陰一陽,正當紅。
當然他們不是因為好心組團來書院踩點的,能在群雄匯聚的中土爬到這種位置的人自然不是什么簡單的人。換言之,走到這個位置還抽得出時間跟精力到這邊來跟一群年輕人玩這樣過家家似的復興游戲自然也是有所圖謀的。
蘇家主宅旁落時都被撬空了,值錢的不值錢的都有被剩余的成員和附屬分發下去,算是遣散費。但是這主宅,可能這些人都有些無法面對或是心底深處在忌憚著什么,竟無一人敢掠奪這座祖宅。
最后竟然只能扔給那個唯一與嫡系有點血緣的旁系,反正這樣正好也不用分出東西給他了…對方也算是唯一的傳人,繼承祖宅跟那些駭人的祖宗排位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雖然宅子搬得很空了,但是有些東西帶不走或是不被人認識到的珍寶仍舊伴隨著曾經的輝煌歲月殘留在在這座空洞的宅院內。
也是蘇家沒落已久了,人們都忘了家曾出過兩位極盡榮耀的陣道大拿,他們明耀史冊,一度引領陣法界的向上風氣。
雖然是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人但是飛升的老祖宗,要給后代留點東西不是也挺正常的事兒嗎?
那些流失在歲月中的不說,在衰落時被人強奪走的也不說,現在他們在主宅唯一留下的東西就只有蘇苑后部封禁地中鐫刻的數百陣紋。
那些舊陣大部分為一位老祖飛升前感悟刻下的,蘊含大道之意,與其說是陣紋更像是道紋刻畫,復雜到大部分陣師都無法分辨。不過對方也不在意后人看不看得懂,他最后以陣道順利飛升,此地便成了他遺留在人間修界最后的痕跡。
比起第一位,另一位則要保守很多,他在最后進入閉關飛升之地前來到禁地,為這里布下最嚴密的保護禁制陣法,使外族人無法窺見這片地域。
雖然隨著時間流逝,兩人留下的防護和印記也被沖淡不少,有些甚至被時間洗刷得不再完整或就剩了淡淡一層。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可是飛升大能留下的東西,是傳承…不比什么單純的天才地寶或是功法術法好?
反正那來的幾位陣法大能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