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表示自己自從到中土這邊來就一直很懵。
她從來沒有試過遇到這么多‘我不太認識你卻認識我’式的人物,整得她是一個一頭霧水,經常懷疑自己的記憶力,按說她作為一名修士記性也不會差啊…
“哈哈,抱歉,看來已經忘記了。不過也是,我們才見過一回而已。”
“弒神秘境,峭壁上,在下萬瀾寶宗沉童,可還記得?”對方被忘記也不惱笑意盈盈地道。
秘境、峭壁…寧夏的思路一下子通了,腦海立馬閃現出一些零碎的片段,立馬就找到記憶中的那人。
“呃,你長高了許多。”寧夏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的善忘辯解一下,不然人家認出她她倒是沒認出人,多尷尬啊。
“是么?確實,上一次見面還是四年多以前。”青年說話帶著一絲…嗯,不算做作的俏皮,就感覺有點自來熟,很少見。
“我估計是只長了個子,道友卻是不凡,進境飛速。”對方不加掩飾地贊嘆道。
這個寧夏哪能應,連連擺手。
“數年前偶然交匯,聚散匆匆,還不及請教道友名姓。”沉童真摯地道。
上回遇著別覺得對方不凡,只是當時也不合適,后頭又一連串禍事,兩行人碰面就分開了,后來也沒再碰過面。
沒想到會在這里再碰見,也實在是緣分了。
這個就真的是意外的故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當初那情形…能從姜宴手上逃生的也真的是命大了。
“看來那回也讓道友印象深刻,在下不才,別的什么都不行,這逃跑的本領可是實打實的。”似看穿寧夏面上的唏噓,他一下就接上了某人的心理活動。
“寧夏寧扶風,道友喚我扶風即可。”寧夏也不扭捏,全當是再認識一個朋友了。
“好,好爽快。人生快意,瀟灑如風。那我可不得重新把自己介紹一番,在下萬寶瀾宗沉童沉澤風,見過道友。”
當然寧夏也沒忘記把翠微真君介紹下,總不好把長輩一直晾在旁邊,所幸對方在他們倆敘舊的時候就已經走到另一邊看東西了。
對方回來正好搭下線。
果然黎川一聽對方是名號就來了興致:“萬瀾寶宗沉童…希夷上尊門下高徒?”
沉童有些意外地點點頭:“正是晚輩師尊。”
“如此正巧,吾主家與尊師有些交情,原想著此間事了到貴宗拜訪,眼下卻在此遇上小友,不知可否代為轉交?”黎川直接道。
“不知閣下…”沉童有些猶豫。
他確實想跟寧夏交好,對方身邊這位真君瞧著也是不凡,可對方希求轉交信件…他可做不了他師尊的主,也不能。
黎川早猜到對方反應,換做別人他自然不會這樣失禮,可正是因為知道對方的身份他才這樣提議道。
“興許小友不記得了,二十年前某可還見過你呢。”黎川有些惡趣味地套用了對方開始對寧夏的方法。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小家伙還挺惡趣味的,明知道扶風不認得他了還一個勁兒地吊著讓她猜。雖然沒有惡意,看得出心思挺純的,但欺負老實人算什么事兒?!他得替扶風討回點才成。
沉童:二十年前他才剛出生好不?
青年苦思冥想仍是沒能從記憶找到這么一位長輩的印象。對方氣質清雅不凡,按說他見過不可能不記得才是啊。至于二十年前…那肯定是開玩笑的。
“哈哈哈,小友怎可能記得起來,本座確只是在二十年前見過你一面,當年你還是襁褓嬰兒。如今一晃便已這么多年了。”黎川也有些感慨。
“我是黎川”
“您是…永嘉師叔?!”對方顯然已經聽過這個名字了。
黎川面上的笑意不變:“是,不過我已經不是永嘉了,你可以喚我翠微師叔。你祖父母身體可還好?”
“好,都還好,他們還抱怨你近十幾年怎么都不見人了。”雖然沒有見過這位,但沉童也曾從祖父母口中得知這位跟自家的關系。
他父親唯一信賴的好友。
“前些年發生點事。”黎川輕描澹寫道:“這舊就暫緩,既然知道是我,可以幫忙聯通下你師尊那邊么?我這邊有件事想要請教他一下,很重要。”
沉童也知道自家師尊和顧家之間的交情,也不耽擱:“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師叔暫且移步。”
黎川點點頭:“扶風,你…罷了,你暫且一個人看看,我稍晚便至。”
寧夏擺擺手:“你們去吧,晚輩一個人看就可以了。”
“萬事小心。”對方不放心囑咐了句。
看著還在四下打量那塊庚鉛金的寧夏,沉童誠懇地提醒道:“扶風道友,這塊庚鉛金色澤雖純,揮光性很好,然塊頭很大,無法探測其內部的結構,最后價格很可能會虛高,入手須得謹慎。”畢竟庚鉛金也不是十分十分難入手的那類靈材,在這拍賣場上競價最后必然會比市價高。
如果真需要還不如直接到原場去收。
寧夏點點頭,似乎聽進去了。
目送兩人離開,她又…繼續看這塊兒庚鉛金。
她當然知道這東西風險大,可問題是她在這塊兒材料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不是用眼睛“看”到的。
不知不覺間她開神修煉神游記也有五年多了,說實話剛開始那段時間進境很明顯,是無到有的過程,基數小就顯得特別明顯,到后來她基本完成最最基礎的第一階段,程度也去到她這副金丹肉身能夠容納的最高水平就不得不停下腳步,改為凝練。
但哪怕如此她的神魂感知已經遠非金丹甚至于尋常的元嬰初期可比的了,有時候也會出現一種奇異的特殊感應,就是可以感覺到環繞在某些物質周邊的磁場。這也是她在無法明辨靈材的情況下仍可以評判其基本情況的最大原因。
今天她也不是沒有感知到別的靈材,只是這一塊兒庚鉛金更特別而已。
也不知道里頭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