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拿著東西迅速撤離,也來不及給賀信留言后便徑直回了客棧。倒也不是他害怕剛才那人而是免遭麻煩。她在修真界撿漏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拿手里頭的東西就被別人瞧上。掌心陣陣發熱,力量用涌動,寧夏已經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火焰本身還是說來自于她掌心本身的溫度。以寧夏多年的經驗來說,這東西絕對不可能就是普通的靈材。小祖宗,我知道你對這東西很感興趣…你對什么都很感興趣,但也別現在給添亂啊,要叫別人看出問題來可就慘了,寧夏心下暗道。她第一次主動戳了下體內另團懶洋洋的魂力,想叫他制約一下某已經無法無天的小祖宗。這方法果然奏效了,對方像是得令了一樣立馬就跟丹田里環繞的火基掐了起來,然后真靈火種就真被分散了注意力,這才稍微“安分”點。這也是她剛才為什么這么急著走的原因,就是怕再待久一點她體內的火焰就會竄出來開整,她只得盡快撤走。這才來東黎城第二天啊,就已經這么刺激么?!寧夏裝作無事重新從房間里走出來,剛好便碰到回來的賀慶。他一看寧夏便忍不住抱怨道:“扶風師姐,你跑得可真夠快的。我方才在后頭叫了你一聲都還不及上去打招呼…你便跟竄天猴似地趕都趕不上。”他是一路跟著小跑回來的,對方是怎么了?怎么了?撈到個探索山芋唄。不知是不是從她的面上意會出來了,賀慶便沒再問什么,很靈活地轉了話題:“唉,也是我們沒打聽清楚,竟然挑正開市日過去城東易場。我聽別人說那邊就數這幾天人多,這幾天我們就別再去了,等過幾日人潮退了再去也不遲。”寧夏無不可的點點頭。“對了,扶風師姐可有聽說,這次大會可是來了魔門十二宗。”寧夏聞言頓了頓,什么魔門十二宗,剛才出門前都沒聽說,怎么轉頭回來便聽到這么個消息。“我也是剛知道。”這是賀慶從某位消息靈通的攤主那兒噠聽來的,他可是向對方購買了大批的靈材才挖來的消息,據說對方有個表親就在隨行隊伍里。寧夏下意識便問道:“那你知道都有哪些魔宗嗎?”如果…她也好準備準備。“好像有中南三魔門,還有老牌魔道門派像是合歡派魔天派金青局,聽說這次連墨原城都來了人。”墨元城她知道…可中南三魔門?寧夏疑惑到在腦海里搜索了下,并沒有在記憶中尋到相應的信息。中土這邊有這個門派嗎?“那不是一個門派,我就省事這樣說的。”所謂的中南三魔門便是中土中南那塊地區最強盛的三個魔道門派,血戮門、萬魔門以及…通云靈。
————東黎城城西某處,一座相對隱蔽的私人院落里坐了不少人。這些人姿態不一地坐落在大廳的各處,如割據一般各自占據了小塊地方。而這些人身上俱不同程度地散發著強烈的魔氣。一個兩個還不覺,然當一群修為深厚的魔修聚在一起,整個室內俱都散發著某種極端爭鋒的磁場。這明顯是一場純魔修的聚會。與大部分講究輩分尊卑有序的靈宗相比,大部分魔宗的狀況就顯得混亂許多。他們大部分都修自我的,修得就是隨心所欲,肆意妄為。他們的門派觀念也跟正道門派的很不一樣,純粹拳頭大的有理,連面上都不會裝一下,底下的人仇殺往往不會上升到宗門的層次。這也往往意味著無所顧忌,只要你夠強,便只是出身于小門小戶也不會有人不長眼拿這個來擺譜。當然要真說到話語權,除了真正的拳頭大者,自然還是得看背后各自的勢力。現場也沒有那種壓住全場的強者,諸魔修很自然就是按照各宗勢力排布了下。“…所以今兒大張旗鼓地招了我們過來是有什么事?還不說留著等誰,難不成他不到我們還得等一輩子?”今年今日到難得穿了身藍白瀾衫,倒顯出幾分文人古韻來。他的長發一如過往地披散下來,只在后腦勺處挽了個小髻,依稀還是襯出一點刻入骨髓的陰柔來。與他同坐一欄,也就隔了一張小案的女修也比過往顯得柔美許多,少有地穿了一身裙裝,倒跟過去的面貌不太一樣。只是眉宇間的煞氣依舊,掩去其不少本身容色,惜哉了。這兄妹二人倒是混得越發開了,真想不到這樣兩位過去出身于名門正宗的靈修,原是天生修魔的料子。如果他們能保持這個勢頭,日后的通云門必有他們的一席之位。不過他們要想挑釁那位似乎還早了些。“玉澤…”最左上位的人語帶阻止道。這位大概是不想自家兄長真的有惹怒那位,不然他們這會也開不起來了。若是從前倒也不用她來勸,兩人都會自動自覺離那位遠一點,免得招上真瘋子。可自從秘境出來,自家兄長似乎跟那位結了點仇,對那位的敬畏之心也去了不少。上回在沼澤遇到他竟然還去主動挑釁。雖然方旭月也相信自家兄長要真想跟姜宴對上也不是毫無反抗之力。可是哥哥你為什么非得跟魔嬰修士對上?難道魔丹們靈修那些還不夠你耍的嗎?再說了,就算你真看不慣眼下也得藏著,等日后修為上去再開涮也不遲啊…這方旭日還是知道的,他是囂張,但又不是沒有腦子。真沒有腦子也不可能外打敗諸多野心勃勃之輩拜在媚容魔娘門下。然他已經不想再忍了,那家伙整日好壞他好事,上回在福地也是叫他的任務功虧一簣,方旭日又怎么可能忍得下這口氣。況且魔嬰修士又如何?還不是被一個金丹折騰得灰頭土臉。青年一想到姜宴上回挑釁寧夏,害得對方祭出大陣無差別攻擊的事就來氣——那可是他的獵物。那家伙怎么總是出現的這么不合時宜?!方:這貨怎么總搶我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