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看了一眼就沒再看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不過心下滴咕道這中土的修士可真是了不得,隨便拎出來一個便是十四五歲金丹中期,修為和氣息感覺還十分扎實那種,資質估計也是真的好。
那位蕭師兄聲音很溫和,聽起來就像是那種好好師兄一樣。寧夏自來中土之后就鮮少遇過這類人,踩低捧高的多,有些在知道他們身份之后還有意陰陽怪氣惡聲惡氣的,就很不友好。
次數太多了,遇到太多這樣的人了,導致寧夏都有些懷疑這種語氣是中土這邊的新風潮。這不有能正常說話的嗎?
要在這修真界混已經很艱難了,其實大家心里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但表面上能維持個好面不也挺好的嗎?真的是,有必要四處豎敵人么…寧夏就不太理解。
“寧師姐。”有人在后邊叫她,聲音熟悉,這些天來她已經聽過不少次了,自然一下就能分辨出是誰。
這家伙剛剛就發簡訊問她在哪里,那會兒她已經上到甲板來了,便回了一句‘準備要下去’,因為也沒什么看了,沒想到對方立馬就找來了——真的是有點太熱情了。
對方遠遠快步走來,寧夏也顧不得有沒有引來周圍的目光,往前走了幾步迎了上去:“你怎么來了,我正準備下去。”
“寧師姐。”對方搖搖頭,算是回應了她的問話。
對方之前一口一個“寧前輩”“扶風前輩”叫得她不得勁兒,后來寧夏覺得太招眼就跟對方說了給改了,改成師姐,不然去到哪里 賀慶自然沒關系,他也是順道出來看看。
他走到寧夏身邊,看了看遠處依稀可見的東黎城:“速度慢了不少,我上次來東黎城還快些。”
寧夏聞言立馬來了興趣,先前與對方大多都是在談陣法相關的事情,也沒說過這個,沒想到賀慶之前還來過。
不久前才她從妙容真君口中得知東黎城是天下靈材交匯之地,還想到時候落地找個時間去看看,現在賀慶這家伙這樣說還不如問問他,還能省點功夫。
這個賀慶還真知道一點,因為他先前就因為要購買靈材來過這個地方,寧夏也是問得正好。
要說東黎城的市場跟其他地方的市場也很是不同。
它之所以成為材料交匯之地是因為它所在的區域同時也是中土中部礦脈和物產豐富的地域,雖都不一定是歸屬于東黎城,可因為近,附近很多門派勢力采摘后都會選擇將東西寄放在東黎城開盤售賣,將利益最大化。
然后因為他們采集的大多是大塊的優質原料,久而久之就發展出了一種比較新穎的售賣模式。就類似于寧夏上輩子在現代世界那些翡翠行業,不是直接明碼標價,而是半標價半采購的模式。
不論是東南邊陲還是中土都不缺各類靈材。這些材料可用在煉丹、煉正、練氣、制符、御獸,甚至于修煉某種術法秘法也同樣能用到,可謂是用途廣泛。
但它們更多的是在一個輔助位,絕大部分研究技法的修士一生都只能辨認出部分熟悉的靈材零料,其余的即便瞅見了也不認識。任你再是稀世難得的珍品,在一個不識貨的人面前也等同于一灘爛泥。
不少熟悉材料商人便是借著這個漏洞賺盡其間的財富。
那么東黎城也是這樣的嗎?不,如果它也是這樣的話大抵也無法發展到如今這樣的規模,最后充其量可能成為個盛產靈材的普通城池。
它與別的產地經營模式不同,它反行其道在城內開各種原料場,直接把采摘出來的原料混在一起售賣。
除了人人都可辨認的好料子會自留下來,一些好壞參雜參變或難以分辨的原料就會被送進場內供大家鑒賞,然后出價競拍。
這樣最后大家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倒也不算虧。
真的越說越像寧夏上輩子聽說的一些大型翡翠加工廠的模式,只不過他們沒有大概的工價。因為這世上材料實在是太多了。很多時候。就算是。靜影此行多年的人,也不一定能辨認出其中的每一塊原料。
撿漏跟踩雷的一半一半。。
…不過不論是哪一種都沒關系,對于寧夏來說存在這樣的交易場本身就已經足夠驚喜了。
在辨識靈材上她雖不能說精通其道然也算是略懂皮毛,在撿漏方面還算富有經驗,并有著時間及空間的信息差。這樣的地方豈不是為她量身定作?光是聽著寧夏的心便已經飛到了那邊去,巴不得立馬飛到東離城展開采購。
賀慶也是陣法師,自然能理解寧夏的激動。兩人談了陣東黎城的行情,可能又此處周圍的人多便又轉身回底下船艙去了。
甲板上 方才寧夏注意到的那一行人并沒有轉身離開,領頭的幾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寧夏兩人離開背影,待兩人徹底消失在視線后才收回視線。
那位異常年輕的金丹中期修士小聲道:“方才那位女修當真是氣魄不凡。”
他修煉的功法有異,別人感覺沒這么深,但他站在臨近的位置明顯能感覺到其體內功體在源源不斷地運轉。氣息雖內斂,但其逸散外放的氣卻極為凝練,如特意精粹過數輪一樣。玄天劍宗果不愧是中部的魁宗之一,好生了得,隨意碰上的弟子便有此等實力,難以想象那些更上層的弟子能到達怎么樣的高度。
“金丹后期的修為,已臨近巔峰,靈基醇厚,自是不凡。”蕭白是有些見怪不怪。
這也并不奇怪,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資質出眾之輩,就連他這位在這感慨的師弟亦是天縱奇才,五年前才開始修行,數年的時間便行至此處,比很多被早早選拔進宗門的師兄弟姐妹都要強。要真論資質,那位女修自是比不上他這位古師弟。
只是蕭白心下有些奇怪,怎么那人身上有種莫名其妙的牽引,但待他真正想要去捕捉剛那一閃而逝的感覺時卻忽然斷了,彷若一切都是錯覺一樣。
那人…他是曾在哪里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