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這邊的規矩比他們那邊還有嚴一點,出行隊伍人員核查得挺嚴的,尤其是資格類的活動幾乎不允許任何無關弟子參與,除非宗門給特批。
原先寧夏是隨妙容真君來的,對方還領了一位挺眼熟的小哥參加大會。先前與她們剛到長明苑之初就碰過面,今天她總算是知道對方的名號。
這位道號為泉石的道友姓徐名天瀚,是同妙容真君來的一批弟子,不過據說當時他比妙容等人還要小一輩,過來這邊時年紀很小。不過對方顯得興致缺缺的樣子,兩人見了禮也沒多說一句什么。
妙容真君似乎對對方有些無奈,但也沒有說什么,補償性地拍了拍寧夏的肩膀。這還是對方跟她熟悉以來第一次做這樣近乎于親近的動作。
然后寧夏便感覺…那小哥好像瞪了她一眼,是的她應該沒有感覺錯。
不過在查檢入場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
妙容真君跟徐天瀚一下子就過去了,輪到她時——
對方狐疑地查看她資料,反復問了好幾個問題,反復翻看請柬似乎很懷疑的樣子。懷疑什么?難道她看起來像是混進來的?還是又碰上想要拿她開刀的?
“你這封請柬是…”問話的青年修士似乎扣著請柬似乎打算就這樣跟寧夏對上了。
妙容真君他們跟她不是一次批次,靠前一點,所以剛好沒看到寧夏這后頭被卡了。
“這是又是什么事?”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查檢的青年修士有些不耐煩,他正覺得自己逮著個意圖偷渡的家伙,想著威風一番,什么人竟然還湊上來看熱鬧,沒看見這還在排隊?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加入問話的人是什么人了…
“見過翠微真君!”怎么碰上了這位。
寧夏還沒跟查檢的人怎么理論便聽到一個挺熟悉的聲音。
隨著對方問好聲落下,她側過頭便見到了某位不久之前分別的熟人。這不是黎川嗎?
“怎么回事兒?”他朝寧夏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剛才還在為難寧夏的青年心下噔地一下,他貌似找了個不大好招惹的對象。
不過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不得不按照自己剛才發難的角度詢問,當然因為翠微真君不同尋常的表現他還是收斂下自己的態度。
“回稟翠微真君,這個進修不知從何處偷來了請柬,晚輩查問她好幾次都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寧夏:???
她就一個大問號,這人哪兒得出他偷來請柬這個結論,然后他剛才有問她話嗎?就是一直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他,看得她都有些要暴走了,簡直就是全自動表演…演到這里她有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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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踩了別人的坑,這請柬說不定真的有問題什么的…但要是賀慶想害她也沒必要繞這么大個圈子吧,還白浪費一張請柬。以他在萬葉峰世家子的身份要對付她這么個外來的人豈不容易?
不管是哪一種她現在卻也挺懵的。這眼高于頂的查檢弟子看樣子也是不肯再與她說什么,黎川好像已經忍不住想要幫她出頭了,但卻被寧夏微不可察地截住了。
“敢問這位師弟…”寧夏強調道:“你是從何得出我偷來請柬這個結論?”
確實如果黎川來出面的話估計比較容易解決,但看這人哪怕見到她跟翠微真君熟悉都不見半點氣虛樣子,叫人有些奇怪,對方到底想做什么?這樣做又有什么好處?
本來她今個高高興興的出門,半道卻遇上這樣的事,是挺郁悶的。自來到這破地方當真沒一件叫她心生愉快的事兒,這都什么地方啊,難怪之前顧淮出個宗門還會一直被同門同族追殺。原來這里的風氣真的是差成這樣了。
那人被寧夏這么一問得有些晃神。確實這位進修根腳是不怎么樣,可修為著實扎實,就是放在外門甚至內門的同齡弟子中也挺出挑的。如果對方是正式弟子他定不敢這般為難,說不得還要客客氣氣地跟她行禮。可誰叫她是個進修,還是那個門派的人,不為難她為難誰?
若能將此人咬下來,不僅正好填上瞬華峰那邊的事兒,又能討好上清峰的那位,豈不美哉?
至于這位翠微真君,雖說也是主峰那邊的人,但卻非家族嫡系,力量有限,也管不到他身上。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得把事情栽在這小進修身上,若是鬧到瞬華峰甚至于上清峰那邊,到時候就是她不想也得背這個黑鍋。
想罷青年頗有些理直氣壯地道:“這個請柬都是有來由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你這張是優等請柬這次朔源大會只對外派出兩百余張。若單是你有也就罷了,可怎么就那么巧瞬華峰的長夜真人就在昨日丟了一張優等請柬?你如果不能解釋清楚的話我們怕只能送你到瞬華峰說道了。”
這什么鬼邏輯,腦子呢?直接說‘我想要欺負你’得了,還這樣說了一大通聽起來很有理的話。你們那什么長夜真人丟了張以優等請柬,然后她有一張就一定是搶的偷的,那不還有兩百余張啊?難不成人人都是偷的?
“我為什么要向你解釋呢?先不說某拿到請柬的時間遠遠早于那位長夜真人丟請柬的時間。我來你們這宗門進修一個月不到,連萬葉峰的結界都沒踏出去過,你倒是說說我是怎么從那舜華峰偷來東西?”
對方見寧夏這么強硬,心下一梗就更不服氣了,你一個外宗人拽個什么啊?
“既然你不說那就別怪我——”這說著說著竟然不客氣就想上來扯她。
什么鬼玩意兒?!她在東南邊陲游歷這么多年都還沒碰過這樣無理來搞事的,而且對方還是個修為遠不如她的。難不成以為自己是玄幻話本的主角,對著高幾層的上修叫囂還不被打臉。要真發生在現實打的就是你!
寧夏順著對方拐過來的手臂,卷了靈力反向擰著推了出去,雖還算顧忌對方的身份沒下死手但力氣還是有夠的,隨著骨節錯位的脆響,她順應了心底的聲音一腳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