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道君所說殘留的幾股力量她大概知道,應該是火蓮子殘核、紫月玄石之氣以及新進來的那幾縷來自于血燃石的氣息。
紫月玄石的存在她最終還是沒有說。這東西來歷成謎,其記載也不曾現世,知道其來歷和功效的目前為止大概就只有她自己了。所以她就自私一回暫時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
不過火蓮子跟血燃石就要說清楚了。
前者其實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之前剛服用的時候確實把她的丹田折騰得天翻地覆,激得龍丹跟真靈火種都暴起反抗。
后來被寧夏體內幾股力量難得配合給鎮壓下去,
然后扒拉到丹田里就似是跟儲備糧一樣,時不時啃上一口。現下只剩核心包裹著薄薄一層,估計再來幾次力量爆發這核心也要被啃干凈了。
后者卻是麻煩點了。
火蓮子的事情元衡道君也知道,還是他拿著去問大尊者的。對方當時也大致講了下此物的用法,其中就有可以直接吞服煉化。
寧夏這個的情況倒是正常,因為火蓮子雖小,
但畢竟也是屬于高能量密集類的靈物,
本源力量都在核心,
可能要完全消化還需要時間。
而血燃石——
“你又從哪兒找來的血燃石?”元衡道君神色頗有些微妙地問道。
您別這樣一副“怎么你什么都能弄到”的神情啊。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
“就是在盤塬山脈找到的,當時弟子跟兄長差點就因為這塊兒血燃石被血冠蛇困死在那里。”寧夏這回是老實說了。
之前對別人說血冠蛇這一段編得她好辛苦啊。因為要隱去血燃石,他們怎么逃生這一截就變得不那么好說,又不敢隨意講免得錯漏百出。現在終于可以老老實實講出來,爽快多了。
她果然沒什么騙人的天賦。
“原來沒老實講,本尊就道是那一段怎生有些別扭,邏輯上也有些說不通,而且你的神情也不老實得很…怕是已經被那些老油條看出點問題來了。”元衡道君搖搖頭道。
欸?!她的演技真的有這么差么,已經被看出來這么慘了?寧夏還一直以為自己應對得很不錯的說。
“你當那些油滑的老家伙傻啊!不過也好,反正也不干他們什么事兒。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唄,他們真想知道的就自己去查,一大把年紀了遇事只會逼一個小輩,羞也不羞啊。”元衡道君混不在意地擺擺手,意思是讓寧夏不用在意那些人知道還是不知道。
寧夏又說了林平真跟她交代的,元衡道君倒是很贊同。
“你這孩子有時候便是太實誠,修行本就講究各自的機緣,
你各自拿到的自然該是你的,
哪用得著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你想要怎么用就怎么用,想要給誰就給誰,宗門也不會差你那一點寶物。”元衡道君說道,跟林平真的意思幾無二致。
“你兄長也真是個坦蕩大方的,血燃石可非尋常物啊。”元衡道君難得起了些好奇心:“介意取來給我瞧瞧么?”他從前只在拍賣會上見過一回,這東西在東南邊陲的市場上從來都屬有價無市,也不是時常都有的珍品。
寧夏自無不可,取出那一大個錦盒,翻開便露出里頭足有拳頭大小的血燃石。
“嚯——”元衡道君竟適時發出一道驚呼,眉眼俱是驚奇,顯然此物的存在遠超他的想象。
有這么驚訝么。寧夏倒是被對方的一下給驚到了。
“本尊要收回之前那句話,你這兄長不是大方,而是真君子,對著此物竟也不心動,一整塊兒都給你了。他對你疼惜之心,就是親長也莫過于此啊。”元衡道君忍不住感慨道。
他本以為大概也就跟他很多年前看到的那塊差不多跟雞蛋的大小,沒想到看到卻是翻倍的翻倍,足有拳頭大小。
單只這一塊兒足以讓東南邊陲最大的拍賣行挪為壓軸拍品了吧,
到時候也不知會引得多少人瘋狂。
誰說不是呢。真的是塞都不要,對方態度堅決,
頭都不回地拒了,一點不肯分,搞得她現在真的是怪氣虛。
“唉,他死活不肯要,只能是過些天他生辰看看能不能找些別的什么稀罕物送給他。”也不說是補償吧,好歹也不能讓對方吃太多的虧。
這些就不在元衡道君需要了解的范圍內了,他自然取過這塊血燃石細細打量一番。
“色澤暗紅,靈量均勻密布,紋澤內斂,足有這么大卻仍能保持凝而不散,這是極上品的靈性石材。本尊記得血燃石可還是是天階級別的靈物罷…”元衡道君一邊分析點評道。
藍嵐有時候覺得自家這個學生身上真的有點玄性在的,平日有事沒事也遭災,只要一有大事必定會被卷進里頭,所以說她惹事和被事惹的“本領”都挺大的。但論劃拉機緣,她也實在不差,就她修行這十年就不知得了多少機緣和寶物。著實叫他也不禁莫名有些羨慕了。
寧夏也是第一次這么全方位了解這塊血燃石的價值,比起林平真,顯然是見過世面的元衡道君更了解此物。
“此物生就帶兩種屬性,乃火質屬陰姓石材。你本就有火靈根,又身負可克制陰性力量的異火焰,吸收此物遠比其他人更容易,是正正合適你用的靈物。”元衡道君最后總結道。
元衡道君還想就著這血燃石分析其該如何使用才能物盡其用,卻見寧夏聽聞到后邊面色不由得有些黯了下去,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么了?你還沒說你為什么要說那些胡話,本尊倒是被你帶偏了,一開始就表現得憂心忡忡的模樣,又說自己要死了,卻愣是不說具體是什么事。一點沒消化完的火蓮子跟新得的寶物不至于讓你這么愁罷。”元衡道君耐心地問。
寧夏苦著臉道,問題就出在這塊血燃石上。
“可弟子之前意外下魂識入了這塊血燃石,脫離后神魂似乎跟這石頭建立了一層模糊的聯系,我也說不出那是什么。可它那一端源源不絕朝這邊輸送力量,激得我體內混戰的幾股力量更不安分。所以現在也不知該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