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內所有人,此刻都被不遠處那不可思議的景象攝去了注意力,霎那間內外一片死寂,都不由自主看向遠處那片攜滔天氣勢的風雨雷云。
這又又又是哪位大神在這渡劫?難道都不會挑個合適的時間和地點的么?要知道這里可不是什么靜謐的深山野林,隨時隨地都可能會遇到各色意外。
就算沒有意外,也還有一群像是他們這樣“野心勃勃”等著牟取機緣的修士。還真不把他們當外人…
而且什么時候天劫變得這么普遍,隨處可見,只一個秘境段短時間內就湊了兩回。弄得眾人都有些懷疑典籍中關于雷劫的記載是不是有誤。
當然,這種懷疑也只是一瞬間殘留在他們腦海中。因為這個雷劫在出現后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發展,由原地為中心三百六十度延伸出一段不短的半徑,將下方都籠罩進沉沉的陰影之下。
隨著雷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鋪張開來,眨眼的功夫云層迅速張結成一團巨大的云翳,伴隨著比臂粗大小雷電忽閃,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并帶來陣陣極其夸張的暴風雨。
風雨飄來,夾雜著靈力的巨風,如夾帶的刀槍劍棍,一錯面就叫正面應對的人付出學一樣的代價。
原先還算安全平靜的營地霎那就沒法待了,風雨夾雜這靈力細絲朝眾人的方向襲來。
這場危機雖不是忽如其來,而是當著眾人的面形成的,透明得很。但要躲避卻難。
寧夏被扯著手臂艱難地混著人群朝安全的地方撤去。
所以說人家大神不是不把他們當外人,而是根本就沒必要在意他們這些小嘍啰。
“這這這、這動靜不會是要滅絕雷劫罷?!”人群中有人驚恐地道。
這人聽雖然喊一聲咋咋呼呼的,但修為可不淺,這一喊幾乎叫一大片人都聽見了。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忘恩負義不說,連最基本的是非觀都沒有。
人家人品不好至少也有基本的邏輯,他這種不要說邏輯了,連壞品都不一定存在。就是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罵天罵地怨怪地板硌腳的巨嬰。
五華派眾人都為元衡真君不值,費心搭救了這個個神經病。哦,也許還要連帶這個神經病同一窩的白眼狼…他們真不該對天星閣這些慣常沒有操守的修士懷有期待。
只他們看到的這一大撥,就是一窩子爛人,沒心沒肺沒心肝的家伙。
寧夏自然也怒。對方污蔑的可是那個元衡真君,這位一直以來都對她照顧有加,也盡心保護羽翼下每一個晚輩的長輩。
不管外邊怎么通傳他的可怕名聲,言傳他如何如何厲害。可寧夏等人看到的便是一個性情隨和,不吝于提攜后背,好玩愛笑的前輩。
在寧夏印象中,對方對于小輩——哪怕不是歸屬于五華派的年輕修士都能多幾分照顧,待人和和氣氣,恩怨分明,也從未有對不住別人的時候。
更何況她可瞧見了,元衡真君這一路上可照應了東南邊陲不少門派的弟子。予以如自己門下弟子般的庇護,救他們于水火,最后也能周全地把所有人都安全送出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大好人了。
寧夏敢斷言,如果沒有元衡真君一路庇護,這死傷人數會比之先前讓眾人驚慌的數字更叫人驚駭。
元衡真君留在那里確實可能是等待什么機緣,但那也是他的機緣。誰也沒資格叫他不要去取這個機緣。
結果這人不但沒一分感激,回頭趁著元衡真君還沒回來就著領眾攻訐五華派,然后最后還要反口污蔑救命恩人…這種人的存在簡直是天理不容。
所以寧夏說——
你會遭報應的。
這句話就如同詛咒一樣,宛如一道驚雷,轟在某個顯是有些失控的人心中,徹底沖破了對方的理智防線。那條弦崩塌了。
時間…到了。
不知何時退至人群中的某人翹了翹嘴角。看來那個時效到了,此著一出,不死也得廢。雖不是他預想中的走向,但這最后的結果卻意外合他的意。
也不知到時宗里主和派那個老家伙知道自己的得意弟子折于此會是個什么反應?
可真是期待你的表現啊,永嘉師弟。
天星閣眾人看泰平真人像是魔怔一樣失了智,側側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就有同宗親近的弟子想上去勸慰。
不想下一刻,異變突起。
就在那個弟子靠近泰平真人幾步之間,泰平忽然發出一陣如同野獸嘶吼的聲音,沙啞干澀似是填充滿沙礫,帶著“嘎嘎”的震顫聲,叫人聽了心下也莫名附上一股寒意。
不對,這個氣息!
感覺到這股氣息的人,不論是靠近他的別宗弟子,亦或是屬于天星閣本宗的人,都本能朝后邊撤離,意圖遠離那個事故中心的“人”。
或許現在已經不該稱之為人了。
紅瞳,五官歪曲,四肢呈現一種怪異地扭曲方向,自上而下散發著騰騰黑氣。
可怕地眼熟。
“這…這是魔種附身!”當即有人從這如噩夢一般的場面中醒過神來,并且成功認出了異變的起因。
這可不叫在場一眾人都眼熟么?魔種附身的人便都是呈現這樣一副可怕的姿態。
當年湖陽派魔種一戰,也暴露了邪魔道在正道這邊一片埋線,連蘿卜帶泥帶出許多暗子。
若不是親身經歷,各門的修士都不敢相信那些暗勢力對于正道這邊已經侵蝕得這么深。數不勝數的底層弟子,腳踏實地的筑基執事,初露鋒芒的年輕金丹,在宗門扎根多年的元嬰真君甚至于還有少量的化神…竟都身有魔種。
有的小棋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埋了這么個炸彈,也有與虎謀皮的共犯,更有一開始就懷著別樣目的的間諜。這些人釘在各宗門為不知何處的勢力源源不斷提供了多年的情報和竊取了不知多少應該屬于他們的東西,令人想想都覺得背生寒意。
這些人釘在各宗門為不知何處的勢力源源不斷提供了多年的情報和竊取了不知多少應該屬于他們的東西,令人想想都覺得背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