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刻被作為教導模板的當事人在哪兒…視線就得拉到接近中心基臺的一處地方。
元衡真君身邊跟著近二十弟子,已經算是目前境內比較大的小群體了。這些人里也不全是五華派弟子,看衣裳其中還有湖陽派弟子、金雷門…竟然還有一個上水寺的年輕行者。
不過其中有些神色疲累,神情警惕,有些衣裳甚至還殘破不堪。看起來并不像是受大能庇護的樣子,十分倉惶。
元衡真君已至元嬰后期,隱隱可以觸摸到更上層的境界,只是在東南邊陲似乎受到某種桎梏的限制,已經許久未能松動的痕跡,但在在此地他的修為已經是到頂的那種,沒有意外幾乎可以橫著走。
所以說寧夏倒霉,都是空降,隨便落地,落到的總算窮兇極惡之地,遇到的總算窮兇極惡的人,艱難遇到大部隊還是落難同仁。真是太艱難了......畢竟如果一開始就碰上元衡真君完全可以打出一個超簡單模式。
然而倒霉的寧夏是不會遇到這么好的事情的,沒直接摔死都死運氣好。
不過她有些同門運氣就好了,跟在元衡真君身邊,就沒什么吃大虧,比起他們的生死時速,他們就像是來歷練的。
至于那些別門的修士,現在長腦子都知道發生點不同尋常的變化,秘境里出現了這么多實力強大的生面孔元衡真君不可能沒發現。更何況他本來就對一些秘聞有所了解,所以現階段最重要的聯合啟各方力量,而不是狹隘地內斗。
元衡真君身邊本來只跟了六七個弟子,其余的幾乎都是別門走失的游散修士。
他們降落的地方本就比較接近基臺,所以元衡真君也沒有領著隊伍四處亂走,而是在附近小塊游走并且救助一些零散的門人。
當然,元衡真君最想找到的人還是沒消息......
“真君!”
眉目俊朗的青年挑了挑眉,他正攏著大袖閑散地靠在一棵大樹的橫干上,聽到弟子們的恭聲問候,有些漫不經心地樣子。
但誰都知道,這位看起來漫不經心像是來郊游的長者其實一直都在警惕堤防來自于四周的危險。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安然在這駐扎了這么久,想必為了杜絕那些超規格的強者進入范圍內,他也費了不少心思。
“回來了?可有收獲。”元衡真君隨口問了句。
來的是兩名湖陽派派弟子和那個上水寺的小弟子,年紀都比較輕,但面上已然有了堅忍,不再有稚嫩之氣了。大概因為這些天的歷練,效果似乎卓有成效。
近二十人分成數個小隊,在附近游擊,“獵殺”誤闖的獵物。這已經是他們維持這個模式的第二日了,成效極好,隊伍中來自于不同門派的弟子也逐漸融洽起來。
聞言,幾人當然知道對方只是問問,畢竟這么久了,對方每次都只是問,卻從不在意收獲東西去了哪里。也是,這位如此強大,應當也不會在意他們那點東西。
幾人老實交代了下外出“狩獵”的情況,略有些忐忑地等待對方“審判”。
其實此時幾人心下都十分不安。盡管這位五華派的真君心善救助了他們,但在隊伍中眾人難免還是本能地生出些尷尬來。
他們都不是五華派的弟子,比起那些真正的五華派弟子,天然就沒有立場。
但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若獨自離開定然是個死字。元衡真君跟這些五華派弟子愿意接納他們已經不愧是首宗的氣魄了,他們也當回報才是。
可對方對他們實在是寬容得太過。不但無條件庇護他們,甚至帶著他們同五華派的本宗弟子一樣歷練,而從始至終都未對他們提過什么要求。
這一度讓來自于各宗的十幾人都有些惶恐。也不是沒有人鼓起勇氣詢問,或小心翼翼地試探,但最終換來的元衡真君納罕的一督或者帶著輕笑的“回去吧”。
完全搞不懂這位大人的想法。
“那些人已然被放出去了,我們取了一些有用的東西,真君可要過目?”這是元衡真君跟他們說過的,執行任務是一回事,東西也是要拿的,就當辛苦費。那些境外來客都不知是敵是友,他自然樂得削弱他們。
元衡真君搖了搖頭:“不用,小玩意兒,你們自己留著玩罷。記住莫要逞強便是,一切以保全性命為主。”
小玩意兒…也就您這樣覺得了。眾人心下也是無力吐槽,但卻又十分興奮。哪怕是被教導不以俗世移的那個上水寺行者都難掩自己的振奮。
他們自己可知道才不是什么小玩意兒!
“多謝真君!”所以還是要說的,就算人家不在意。
“嘖,你們每回來報都有這么一出,也不嫌累…”元衡真君有些無奈。
又讓說了下大致的情況,元衡真君便催促幾人去休息,換別的弟子來。
但幾人卻遲遲沒有移動腳步。
幾人還沒走,還欲言又止,元衡真君有些疑惑,詢問的目光望向幾人:“怎么了?”
太溫和了,這位…與傳說中的恐怖形象完全不一樣。
“真君。”這次說話的竟然是那個一直以來都沉默寡言的小行者。只見他面容稚嫩,因為不疏于打理頭上甚至都冒出些青茬。
上水寺雖修的是離世之道,但與凡俗界的那種苦行僧還是有些區別的。事實上上歲水寺并不一定都要剃發修行,也可以帶發修行,但后者得到了一定年歲才能選,這又被稱為入世派,與門中出世派有所區分。
只是近十年來修真界各門一直不見入世派的人出沒,據說是集體外出歷練了。但又有人傳說是上水寺自己作孽,終于控制不住那群假行者,集體叛變離開了。
這是個不足十五的小少年。看修為年歲應當才進上水寺沒多久,平日里看起來也很靦腆的樣子,這樣一個人,到底是什么促使他這么突出朝他提問。
元衡真君難得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