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廂在丹田內躍躍欲試,外邊的人沒輕松到哪里去,甚至一度為她的情況焦心如焚。
寧夏體內的數股力量都不是省油的燈,它們撕打終歸還是顧及寧夏這副身體的狀況的,就像一家子兄弟大家都不想把自家屋頂掀翻一樣。畢竟真把這根據地都給折騰壞了,他們又該住到哪里去?
所以在寧夏體內的戰斗還是相對克制的,更多是為了爭奪主導權,直接的力量交鋒比較多。
然而這些打斗表現在身體外的征象就顯得沒這么文明了。
龍丹本就為邪龍龍笙死后的力量殘留,龍笙逆天而行殺孽眾多悖逆天道人倫,本就為天地所不容。它的力量自然也是不容于世,若無意外也要隨同其他不該存在于世界的事物一起消散的。
但它卻不想消散,遂很聰明地投入了當時就近的寧夏身上,天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它就茍且了下來。
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股力量顯然不甘心為寧夏所用,所以這些年來一直不曾融入她的力量體系。不僅如此還經常搗亂,給她添了很多不安穩因素。
老實說寧夏早就想收拾它了。
而火種則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本源火焰,對這世間陰邪魔魅之氣有極強克制之效,對上基本上效用加倍。雖然不知道它的真正來歷是什么,但是它比寧夏見過所有屬性的火焰都要強大。
兩股力量爭斗自是引起寧夏周身靈力翻滾。隨著戰斗進入白熱化,她周邊活躍的靈氣越發濃厚,由原先的靈力陣風凝成靈力漩渦,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里邊。
眼下已經發展到…濃郁的靈力逐漸將寧夏徹底包裹在里頭,層層疊疊,朦朧隱不可見,到后邊外邊的人已經徹底看不到寧夏的模樣兒了。
“如何?”狼一神色凝重地看著中間已經被掩沒了的身影,側過頭問道。
和彥真君搖了搖頭:“看不清。不過…”他神色似乎有些奇怪:“觀其情況似乎又與我等開始猜測的不同?”
“她似乎…不是強行結丹?”他神色奇異,看向寧夏的目光帶著探究。
他們原先判定對方打算強行結丹。但奇怪的是這過程未免也順利得太過了罷,完全沒看到強行結丹的危險。
開始的時候她周身的靈力缺失暴烈,似是隱隱要失控的樣子。他們也看到,若是繼續這樣放任下去說不定就要反噬其身了。
就在寧夏強行結丹沒多久,有一段時間最為可怖,她周身靈壓肉眼可見地暴漲起來。那一股威壓,仿佛來自于某種矗立于高巔之上的存在,令人毛骨悚然。
一瞬間,場內元嬰以上的數位貪狼锏門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生出一絲本能地忌憚來。
這是發生了什么?為何一個筑基修士能散發出這樣教他們也忍不住顫抖的氣息來。
而時刻關注著那邊的和彥真君等人也發現莫名散發著這樣可怖氣息的寧夏似乎也不太好的樣子面上潮紅,脖頸額間的青筋都要浮了起來,面色煞白煞白,渾身上下顫抖不已,似是瀕臨某個極限的樣子。
可不等他們著急想法子,對方似乎又變了個狀況,那股子氣息陡然一變,瞬間就平息了許多,隨即又暴漲,之后又平復些,時候又…一連數次起伏變化,叫狼一等人的心緒也被提到最頂峰。
虧得最后她的情況似乎還是穩定下來了,方才那陣起起伏伏,在極度危險邊緣跳動的狀態似乎也了解了。
再之后環繞在寧夏身上的數次氣息變化也都不出奇了,但最后也總算趨向于整體平和的狀態,似乎一切逐漸穩定下來。
而且更為叫他們驚異的是,過沒多久,自寧夏身上開始散發出陣陣奇異的波動——一股不屬于筑基修士的波動。
她成功了?不,似乎還差那么些。
但也跟成功無異了,因為如果他們沒有認錯的話,這是金丹即將凝結成型散發出來的靈力波動。也代表著一個金丹修士的即將誕生…
這么快?!
狼一等人也說不清是該驚訝還是該為對方開心。
這過程真的是有些順利得太過,教他們沒有一點真實感。
“真的就這樣?”狼五還有些不敢置信。
“不,還沒有,至少她現在還沒有徹底完成所有的步驟。”狼一道。但也差不多了,應當就差那臨頭一腳,也許很快他們就能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寧夏了。
沒想到此番卻是這么驚險,所幸最后是有驚無險…
許是現在觀寧夏的狀況也差不多了,原先心情十分沉重的狼一等人似乎也隨之放松不少,雖然精神仍是有些緊繃,可眉宇間俱是松快許多。
和彥真君也終于分出神跟狼一倆兄弟閑聊兩句。
“話說你們這位小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這一路過來的表現可謂是相當不簡單。你們是從哪兒挖出來這么個人的,她可不像是尋常出身的散修。”倒像是哪家出來的大族子弟。
寧夏的來歷自然不便于對太多人道,即便同是貪狼锏弟子的和彥真君也并不知她的真實身份,只以為是狼五的熟人。對于其隨同出行也沒什么看法,只應了狼一狼五會在他們進入秘境后替他們照應下對方。
后來見其余一眾嫡系子弟對她態度也不一般,便猜測她會不會是貪狼锏準備招納的新弟子。狼一與狼五等對她的重視更似是證實這點。
然這一路走來,近距離看她與貪狼锏嫡系子弟相處的模式好像又不像是這么回事兒?和彥真君就真真的有些疑惑了,難道真是只是順路帶過來的熟人?
經歷霧妖與沙棘鳥之事,見識過寧夏不俗的的陣法水平和應變能力,和彥真君心下倒是起了嘀咕。這樣一個人才,曲尊長他們不趕緊收為己用難不成打算把此等人才拱手于人么?
眼下再看寧夏結丹的動靜,他終是沒忍住出言試探起來。聽起來是在問寧夏的來歷,事實上是想一探狼一等人對寧夏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