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又是哪個不怕死的家伙在鬧事啊?寧夏心中暗道。
她來修真界也有一段時間了。若是算上待在各種秘境里虛虛實實的時間,也有大幾年的時間,足夠她摸清修真界的某些奇怪定律。
就比如…修真者特能鬧事。比凡人還能鬧。有些時候,即便是雞毛蒜皮的事情也能讓他們斗翻天。
大抵是大伙修行天道力量,崇尚高強,修士對力量二字尤為執著,就連行事也是是奉行“弱肉強食”,某些人性不好的一面無形間也被放大。比如心眼大小…
寧夏個人覺得,大部分修士都比較小氣,沒有容人之量,也不肯忍讓。一點沖突都能讓人斗得跟斗雞眼似的。修真界的君子真的太少了。
他們都以擁有力量為傲,誰也不肯讓誰。平日里遇上一點小事,普通人也許就會算了,可到了他們那也許就會形成一場大風暴。
當然,修真人士爭吵其實跟凡人沒什么兩樣,都是嘴皮子打架,拼爹拼媽的,然后再比比家世或者名聲能力,實在再不行就來一場打斗。
反正都是壓馬路…屬于擾亂治安的存在。
就像眼前這撥…
寧夏跟著大隊伍一同,撥開堵在這的大片人群,終于看到里頭鬧事的主體。
圍在這里的人眼睛再不好使也不會認不出貪狼锏的校服,遠遠瞧見都自發地散開來,免得沖撞這些“煞神”。
前些日子貪狼锏在蓮霧城的動靜可大,鬧得不輕,抓了不少人。在眾人眼中,他們的威儀一下子就重起來了,一夜之間所有居民對他們是又敬又怕。
反正現在貪狼锏是風頭正勁,誰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拗他們的臉面。避走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他們暗搓搓看熱鬧的心思頓時淡了下來。畢竟堵在這里除了誰沒個看熱鬧的心思,但熱鬧再好看也不能把自個兒一起搭進去啊。
看到貪狼锏的人往這邊走,來勢洶洶還一副要鎖拿問罪的模樣,他們怎么還敢待,都作鳥散狀跑了。一下子就撥開一條道,露出里頭鬧事的的人來。
待看到被包裹在人群里的小桌子,跟桌子后身著貪狼锏制服的弟子,狼三的臉更黑了。
那個坐在小桌后的貪狼锏弟子是被派遣來負責這片區域的報名事項的。他們剛才分明把報名點一起圍進去了。
看到狼三,這個小弟子有些發綠的臉瞬間就浮起一些血色,眼珠子都亮了,一副看到救命恩人的表情。
他似乎想要立馬撲過來訴苦,但又顧忌著什么,只待生硬地坐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狼三他們,臉上就差寫上主持公道的訴求了。
剛剛這些人簡直就是群魔亂舞。正好這邊駐守的貪狼锏弟子沒注意到這邊,他一個人守在這個攤位孤立無援,根本就招架不了這些人。
他年輕,又是一個人,根本就沒人聽他說,一行人自顧自地在報名攤位前爭吵。
罵也罵不聽,簡直就把他當空氣,人越圍越多,堵在這里讓他根本就沒法辦事。他是一口氣堵在心口沒差點氣暈過去。
可他沒辦法,也不好離開,只得待在原地等駐守的人回來收拾這些人。
沒想到原駐留的隊伍還沒回來,倒是等來了狼三大人。統領直接來了,他還怕什么?!
狼三臉色難看地走進了人群。
許是有些心虛,原先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一下子又散開來,一些在外圍感到不妙的人立馬就撤走了,準備換一個點報名。
熱鬧哪個時候沒得看,待在這里耽誤了時間就不好。若是一個不小心也被扯進去就更不好了。
“說啊!繼續說啊。怎么不說了。我在這看你們能吵到什么時候?”狼三冷笑道。
這還是寧夏第一次見到這位狼三大人這般生氣呢。
貪狼锏里,寧夏最熟悉的應該就是狼五了,其次是狼三。這兩位寧夏接觸得最多,對他們的性情也有些了解。
狼五是個烈性子,快言快語,有些驕傲,但心思純善,游俠一般的性子。而這位狼三大人則是溫溫吞吞,沒什么脾氣,也沒啥架子,雖然與人有些距離,但對她也不錯。
狼三是金丹修士。但平日里都是笑著的,哪怕遇到事也嫌少會露出這樣明顯的情緒。
這是怎么了?
待看到這些鬧事的原是圍著報名攤點的,在后頭的寧夏瞬間了然了。難怪這般生氣。
這兩撥鬧事的仁兄勇氣可嘉的。在這樣的盛典里鬧事不說,竟還要妨礙公務。
今天是論劍大比的開幕日,第一天自然是報名登記,正式的比賽明天才會安排下來。
為了分散人流且提高效率,他們撥了幾十個弟子在會場里擺攤立下據點,將報名人員分散開來,好快些完成報名的工作。
沒想到,走到這里,竟發現有個攤位點被圍著,根本就沒法完成工作。
這鬧事的人莫不是也想到貪狼锏牢里溜達一圈?
待看清楚鬧事的兩撥人,狼三就更是不喜了。
世家!又是那些世家子弟!簡直就是一群蠢物。
發生了這么多事仍是不懂天高地厚。偏偏又在這個時候跑出來鬧事?這次島主大人可是要在這親自鎮場的。
辦好這場盛典,他們貪狼锏弟子義不容辭,可不能讓島主大人失望才是。所以這次盛典不容有失,亦不允許這樣的糊涂賬。
他一上來就懟了三連問,直把這兩撥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狼三掃視了下眼前兩撥明顯是當事人的家伙,好整以暇地道:“說吧。是什么事讓你們不管不顧地鬧成這樣?難道你們家族教給你們的禮儀都喂了狗?”
良久,其中一個領頭的青年咬牙道:“我等沒有錯。是他們先勾起事情的。我們也是實在忍不下去才會鬧起來的。大人為何不問問他們做了什么?”
“難道你們以為先說話就會占理了么?我們做了什么?我還想問你們要做什么?”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了,狼三氣得臉都紅了。寧夏看他好像幾次抬手,似是想要讓人直接把這些人拖下去了事,卻又不知為何最終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