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無聊,這日子什么時候才到個頭。”何海功有些頹然地趴在桌上,重重嘆了口氣。
“再等等罷,大家都是這樣等的,悶了就自己找個樂子唄。”金林撇了眼吊兒郎當的家伙。
好家伙,這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家伙…他總算瞧出來了。那些進來還乖乖巧巧、文文靜靜的孩子是怎么變成現在這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模樣兒。敢情就是這貨兒給帶壞的!
連著師妹這樣規規矩矩的小人兒也被他帶得有些惡趣味。
好吧,金林這帶著厚厚濾鏡的家伙根本沒意識到他的小師妹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帶壞的,她就是這么一個惡趣味的家伙。或者說也許金林近些年越發趨向搞怪逗笑的性子還有寧夏影響的緣故。
只不過某個傻師兄沒有意識到,完全將金林當做“禍害根源”了。
“啊,找什么樂子?上回宗門一個弟子跟南疆的子弟打出問題來后真君就不許咱們隨遇出去了。”現在他們都被拘著在客棧里打轉呢。
即便不得已要出門還得像炎陽真君申請呢。
虧得寧夏跑得快,不然她可能也會被卡住。當然,就以實際狀況來說,她當初那樣順利地離開了也說不上好還是不好。
何海功這話金林不愛聽。
“誒,你這人,怎么講話的?這名額可是師妹特地給咱們拼來的,你可不能這樣講。”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沒想到么?我就是想說這兒很無聊。哎呀,我可真是悶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何海功被金林的話給噎住了,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金林這些年拜師學藝很是不順,但修煉之旅倒也豐富多彩,跟著年長的師兄師姐去了很多地方,也見了很多世面。
他與寧夏和金林都不一樣,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走的路多了,心胸也開闊真多東西也想得開,性子也變得活躍許多。但也有一點,他的性子是越來越野,再也不見過去丁點老實人的影子。
他自然有些受不了困在這小小的客棧內,然苦于真君的命令就只能老實待著了。
“誒,寧師妹好運氣,走得快,不然也準得被拘在客棧里出不去。”何海功語氣略帶羨慕。
“好運?”金林嘆了口氣又好似有些想笑:“她還好運?!就她那一身霉運不碰到事兒就該謝天謝地了。”
“這都七八天過去了,還沒一點消息,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估摸著也要回來了罷。”
謝石帶寧夏出去的時候有跟元衡真君報過時間,說也是差不多七八天的時間就回來了。畢竟延靈湖秘境開啟在即,待在外邊也不是個事兒嗯,若是錯過可怎么是好。
金林又是元衡真君的弟子,自然也是知道這事的。這幾天他就總想著寧夏要回來了,早早拉著金林在大廳這邊等。可惜一天下來也不見丁點動靜。
“說到寧師妹,我說我就納悶兒了…你跟元衡真君都這么緊著她,可我瞅著寧師妹可精著呢,人聰明,天分好又聰明肯學。別說跟她同齡的小姑娘了,就是你…再過幾年也不定比不上她了。”
“就甭瞎操心了。”
這倒不是金林冷血。他當然對寧夏沒有惡意,甚至可以說非常喜歡自己這個小師妹,也愿意護著她。
但他身在局外也看得更清、更明白。寧夏這個人有個有點也可以說是缺點,那就是倔這代表著堅強但也代表著頑固不懂繞彎。這樣的人往往都過得辛苦。
然而這一點大多時候能讓寧夏更為理智清晰堅守原則不輕易為外界誘惑。
金林天資修為雖說都平平,但看人卻不少,什么人沒看過。看多了自然也摸索出自己那一套。
他覺得寧夏這樣的人最是清明也是最為堅不可摧。根本不需要金林和元衡真君這樣為她操心她自己就能處理好很多東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操心?金林苦笑了下。
對方是沒見過寧夏能倒霉到什么樣的程度他跟元衡真君可見過。簡直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都讓他們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生來就得罪了天上的哪號神仙被貶下來的?
能不操心么?
何海功以為他跟元衡真君是在操心寧夏會不會受傷、過得好不好可實際上他們是在擔心她是否還活著…
這就像笑話不是么?然而這就是事實。
寧夏跟謝石出去的時候金林正好不在。她前腳走金林他們后腳就回來了剛好完美擦肩而過。
從元衡真君那兒得道這個消息他都有好些天心神不寧了,總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應該也快要回來了罷。最近真君們聚在一起開小會的頻率越來越高,氣氛也越來越緊張,這秘境估計也快要開啟了罷。寧師妹再不回來可就要錯過了。”
“她沒傳過通訊器么…”
金林搖了搖頭正想說些什么,外頭忽然起了一陣騷動,紛紛擾擾瞬間就打斷了兩人的小話題。
聲音有些雜兩人還是從這雜亂的聲音中分辨出一些關鍵詞“xx來了”“誰…”“好可怕…”。
聲音從門外源源不絕傳來外邊似乎也有不少人帶這圍觀。
金林臉色一邊,下意識站起來就想往外邊看。這個時候又發生了什么?
方才才在想寧夏,可別怕什么來什么。但不知為何金林卻隱隱有種“來了”的感覺。
抱著這樣怪異的感覺,兩人以極快的速度沖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站在客棧門口,搖搖欲墜的樣子,身上也每件法器一看就是被蹂躪得很慘的樣子。
這不是…“謝石!”
金林震驚地看著謝石狼狽的樣子:“你怎么回來了。寧師妹呢?她不是跟著你一起出去了么?”
謝石抬眸看了眼說話的人,眼眸有些黯淡,整個人更落了幾分。
“她人呢?”對方這副模樣兒他哪還有不明白的?就像上去揪著人問,卻被旁邊的何海功拉住了。
關心則亂,這回何海功充當了那一劑鎮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