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某一處悄然發生的又一女主副本,寧夏一無所知。她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這世上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別人那些驚心動魄也只是他們生活的小插曲罷了。
崔珂一案就這樣轟轟烈烈地開始,然后不了了之了。只偶爾有聽到又有人發現柳貞的痕跡,又跑去了哪里。
潯陽城好像一夕之間又恢復了平靜。
寧夏等人又繼續單純的游覽參觀的旅程。
越是隆重的慶典,籌備期就越久,前期會留出很多時間給眾人敘舊。在正題到來之前,主場就是交際圈,各門派的優秀弟子碰面。
作為其中的“重量級”陣營,他們自然少不了各種應酬和交際。隨著拍賣會日近,越來越多修士聚集在潯陽城,風云聚首,在街上隨意砸塊石頭可能都能正中一個首徒,路上隨便一個問路的就是某某某某真君的親孫女兒。
各種各樣的茶會、酒會、賞花會,小圈子…各種花樣層出。今天來個故友會,明天就說有飯局,大后天又是某某某友宗誠摯邀請的交流會。
在這種場合倒真的不能隨心所欲了,還是得以宗門大局為重,免得丟臉丟到外邊去了。
跟著拍賣會的這撥龍吟峰弟子都是寧夏這代兩代往上,至少也是前代的,在修真界已經是老油條了,自有人脈。一來到這種環境就很自如地擴散開來,跟許久未見的故友招呼。
只有寧夏跟金林這兩個小的,從來都是小透明的,只能步步緊跟著元衡真君,隨著這位長輩一同去見不同的人,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不論哪個世界的應酬都是一樣的。無非就是攀比炫耀,或是試探打聽,比宗門家族,比配偶孩子,能比的都要比比。這不僅是男人的戰場,也是女人的戰場。
顯然,寧夏跟金林無形中好像成了元衡真君撐臺面的某種“吉祥物”。
她的耳邊都在充斥各種“真君,你這弟子真是一個賽一個俊俏…”又或者“道友,你這倆小娃娃忒地面生,從前怎么不見你帶出來…”又或者“元衡,你這個大的娃娃可曾婚配,我有一侄女…”等等等。
聽得寧夏毛骨悚然,恨不得立馬奪門而去。這群人買豬肉的眼光是怎么回事兒?總覺得有些審視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拆開分析個遍。
幸好元衡真君對外是個高冷的,似乎不太熱愛社交,都是別人來跟他攀談的。就算有人來,他也是不冷不熱地回幾句,有不得不去應付的場合,他去了也是領著他們默不作聲的坐在一邊,對他們二人的回護效果妥妥的。
這讓寧夏倒不像其他跟在師長后頭的弟子一樣這么繁忙。其實他們這邊還算清凈的。不過,偶也有意外。
“元衡,許久未見,倒是憔悴了些,額間華發叢生,怕是日子也不好過。”極其高調的聲音,尾音是華麗的轉調,透著滿滿的優越和俯視感。
這又是誰啊?老實說,聽聲音都覺得油膩。
再配上寧夏心里不由自主給他配的bgm…不用看,妥妥的反派出場。
果然,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說,磁場也跟大眾相沖。都沒完全登場,群聚的大批人馬已經給他讓位了。
不對,不是讓位…這是躲!看著后邊的人一臉避瘟神一樣的表情漸漸流回這邊,寧夏幾人也背過身來,看向發聲處。
一群衣著神態都跟在場眾人格格不入的修士緩緩而來。
這種格格不入是真正意義的。衣著、神態、磁場都與眾人截然不同,渾身上下都透著我們不一樣的信息。
現身上演了什么叫古代版的偶像天團。
對方顯然很滿意這個效果。繼續不急不緩地走上前來,充分染讓大家都看到他們。
“諸位正道的友人,日安。”
沒有人應答他們,連最缺心眼的都是神色警備地盯著這隊不速之客。
對方說的是“正道友人”,其身份昭然若揭。
所以說這堆是魔道的朋友們。寧夏目瞪口呆,為他們大搖大擺闖進來,并占據焦點的主人姿態驚呆了。
正魔兩道本就不相合許久。經歷了幾年前那件事后更是水火不容,兩方見面都恨不得將對方斬于馬下。
現在正現身上演。
方才出聲點名的人,也是領隊的人環視一周,看到這大片防備和厭惡的表情輕笑一聲,最終落到元衡真君身上。
顯然,對方也是元衡真君的“故舊”。話說元衡真君不是據說是個千年宅男,怎么認識這么多人,好像哪哪哪都有他的熟面口,甚至于連他自己都不認得的仰慕者。
“元宗,許久不見,人老了,你這雙眼睛也越發地不好使。我看如此下去怕是有一日連路都看不清了。”
“牙尖嘴利。”
“彼此彼此。”
喲,你們倆也挺有默契哈,連句式都一樣。看來又是一對“冤家”…
“本座道是這邊兒怎生這么熱鬧,原來是諸位聚在這里。原想著進來打個招呼,會會貴道一方的精英,不想一看…也不怎么樣兒么。”
這一嘲,直接捅了馬蜂窩。
不等元衡真君應答,已經有人對號入座了。
“你們這些邪魔歪道,不好好待在你們的陰溝里躲著,還敢出來招搖過市,活膩了不成?”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有些面生,寧夏近些日來并不曾見過這個人。氣勢倒是挺足的,聲音也洪亮,喊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歲闌,你方才聽到什么在叫?”
“狗。”他旁邊站著的一位面無表情的青年淡淡地吐出一個字,卻咬字清晰,傳到場內所有人的耳內。
“你…你們這個…”方才慷慨激昂的那人瞬間漲紅了臉,跟豬肝似的。
不少人更是松了口氣,慶幸自己方才沒有沖動,送上去給人羞辱。雖然也猜到這群魔道中人心毒嘴也毒,若是沒幾分功力或是可靠的長輩站在后邊,最好不要充當這只出頭鳥。
這個估計是想要出名的小宗門弟子,見有機會便急著出頭,完全不知道這世道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