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被人挾持已經超過十二個時辰了,都一天了,萬子銘還是沒能將寧夏成功帶出蓮霧城。
對此他都要愁白頭發了。
他已經探過了,四個城門,沒有一個行得通。不是有重兵把守,就是有厲害人物擋著。
萬子銘金丹修為,擅長偽裝隱匿的術法,但也不代表他能夠在這么多厲害人物眼皮底下全身而退。
這下…當真是無解啊。
萬子銘撈著寧夏探了最后一個城門得出這么一個結論。
這下子真的不是開玩笑,對方心中真真切切涌出“要不要現在撒手”的想法。
當然,這個撤手自然不是那種把人隨便拋下這種十分友善的做法,而是另一種更加一了百了的方法。
寧夏不止一次從對方的眼眸中窺見滿溢出來的殺氣,就是針對她這個人的。對方真的有考慮殺掉她這個選項。
她敢打包票,若是一有風吹草動,這個人一定會選擇立馬殺了她自保不帶一點猶豫。
這是一個真真正正視人命為草芥的家伙。這讓寧夏內心十分不安,生怕對方突然就上手擰斷她脖子。
眼下情況很是兇險,萬子銘隨時都有可能了結她的生命。這會兒探究事情始末倒成了一件不大重要的事情。
寧夏倒是想尋機會進小黑箱,但一如開始那樣,萬子銘不知道處于什么考慮一直把住她的命脈,叫她掙脫不得。一旦她有所動作,對方就能在下一瞬往他的命脈戳下去。
無數次,對方不知道處于野獸般的直覺還是知道點什么,每次寧夏想趁他精神稍微松懈要進小黑箱的時候,他又忽然間警覺起來又繃緊神經防范起來。
這樣反復多次,寧夏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知道她手里有個可以轉換天地的異度空間。
寧夏不敢保證自己的意念一定會比對方的速度還快。不到萬不得已,或是對方真的要動手殺他的時候,寧夏都不會選擇在這種情況下進入小黑箱。
于是逃進小黑箱的計劃就這樣暫且宣告破滅。
幸虧萬子銘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又想明白了,身上的殺意有所消減,似乎放棄了要把她殺掉了事的想法。
為此,寧夏總算松了口氣,不用時刻擔心對方什么時候要掐死她處理掉。也算了結掉寧夏的一個囧境。
但這仍然無法解決眼下的僵境,無論是寧夏的,還是萬子銘的。前者要想辦法逃脫被俘虜的險境,后者要想法子帶著寧夏逃出城墻。
誰也沒法子得逞,情況就這樣僵持下來了。這也是貪狼锏搜城的第二天他們兩個還待在蓮霧城的原因。
萬子銘陷入了一個進退不得的困局。每當這時他都無比想暗罵那時因為貪欲接下這個任務的自己。
那時候他從同行口中得知這么個任務很高興地去接了。想著完結之后又可以逍遙一陣子了。
雖然貪狼锏寮內危險重重,但有雇主另外安排的協助,偷個把人應該很容易的。沒想到,這一來直接連本虧進去,早知道他還不如留在小島那邊接點小任務得了,還不費心呢。
現在他要面對這么多金丹修士乃至于一個元嬰修士的包抄,都不知道逃不逃得掉。
他想過殺掉現在寧夏一了百了,但不知道為什么每每冒出這么個念頭后,又覺得有些不舍得。
雇主給出的“價格”可謂不凡,有市無價,他當時可是打了包票的,若是任務失敗豈不是眼睜睜看著那絕世寶貝離他而去?
思前想后,萬子銘終是咬牙做了決定,富貴險中求!若能得了雇主手里那件東西于結嬰有大用,若是放棄了,他以后就很有可能拿不到這樣的東西了。
那就帶著寧夏闖一闖罷。
就是失敗了…他還有保命的東西。
這一天下來他觀察過了,南門北門西門看守的修士都搭配得很嚴密,若是被發現憑著萬子銘的實力是是不可能抗得過去的,要隱瞞的可能性也不大。
東門…本來應該是最不可能闖過的地方,因為守著這個城門的是狼一,貪狼锏唯一一個元嬰道君。只是這個地方比起另外三個門,有一個不足之處。
那就是看守此處的狼一每天會有規律地離開看守的城門,離開去辦別的事。這時候城門就會由貪狼锏數個金丹看守。這時候就是這個城門最薄弱的時候。
若是他能夠算準時間,避過狼一在崗的時候,他就有可能成功混出去。就算被發現他也有信心逃脫。
畢竟貪狼锏那些熬資歷上來的金丹修士,不過是一群占資源糧食的庸才,他可不怕。
做好了決定的萬子銘撈著寧夏就這樣在東門附近潛伏下來了,靜待最佳時機。
但是他也不敢靠太近,畢竟元嬰真君的神識可不是蓋的,萬子銘也怕會被對方發現,只敢遠遠地看著。
被制協住的寧夏因為失血過多一直昏昏沉沉著,靠著一開始磕的那兩顆丹藥撐到了今天。
大概是怕寧夏死在這路上了,對方還記得是不是給她輸點靈力,只是點到為止,可能是怕把她恢復得太好起來作怪了。
失血過多,傷口一直得不到妥善地處理,靈力補給又不足,寧夏感覺神志都有些昏沉起來,撐下去十分吃力。
所以萬子銘拎著她在這城里四處轉悠的時候,她費盡心思調息,養好精神。只是還是敵不過身體的本能…
“主人…主人!”
腦子發沉的寧夏一個激靈清醒了許多,感覺這兩日被疲憊給啃了的腦子都清晰了許多。
這是——
會叫她主人的也只有一個人。
之前因為這個稱呼別扭的寧夏第一次覺得這個稱呼變得順耳起來。這是她被擄之后的第一個好消息。
重寰這家伙終于醒了。
但是…高興過后,寧夏心里又咯噔一下。重寰這家伙不會是剛醒沒弄清楚情況直接發聲了吧?
她們現在可不是在貪狼锏寮里啊。可不能像之前一樣隨意對話。人家也可能會聽到啊啊啊。
寧夏的脖子跟生銹了似地,咔咔咔地轉了個方向偷看了眼正撈著她的萬子銘,想探探對方的反應,但卻只能看到半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