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些不死心的家主們在聽了幾句后,亦是徹底放棄從承徽真君這家伙身上打聽到什么的打算。
他們就不該對承徽真君這家伙抱有希望。這家伙就是個“不正常”且“十分博愛”的異類,對承徽真君懷抱希望的他們才是傻了吧唧的。
有時間還不如看比斗呢。承徽真君的神經質他們早就受夠了,就算是夸獎贊賞他們也早就聽膩了。
這人一心惦念著提攜后輩,教他們修煉,送點小法寶什么的。但人家于家族俗務什么的真的是沒啥興趣,從不摻和。那些想著靠后輩得到承徽真君援助的家族都落了空。
人家也從來都不聽,跟個木頭似的,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只一位表揚夸贊那些事實上并不是重點的優秀后輩,把諸位居心叵測的家主們氣得吐血。
漸漸地,他們也學聰明了,不再把主意打到這位身上,只放任晚輩去親近。這樣他們的晚輩倒是真的得了幾分好處。
不過,再也沒有人不識相,拿著家族俗務去人家真君面前刷存在感了。畢竟誰也不想聽一根木頭說廢話,不是嗎?
從某種意義程度而言,這位承徽真君真的挺強。
而承徽真君跟吳老祖的尬聊還在繼續。讓人不敢置信,吳老祖這樣冷淡的家伙竟也配合著承徽真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場面一時間很和諧。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那個低著頭坐在兩位前輩后邊的青年,眼里掠過一絲紅光,隨即很快就平復下來了。
承徽真君也從頭到尾都沒提出,要這位他很欣賞的年輕人抬起頭讓他瞧瞧模樣。
各家主席位這邊的異常熱鬧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而作為死對頭的貪狼锏就不曾輕視過,從頭盯到尾。
不過待看到熱鬧的中心,他們的心倒是放下了。
承徽真君的名號,浮云島誰沒聽說過?貪狼锏自然也不例外。
但于貪狼锏而言,這位承徽真君更多的是好名聲。這樣不計利益提攜晚輩的作風讓他們想起作風極類的島主紅姬夫人。
他們也知道這位可不是什么愛惹事的,比起各大家族,十分省心。
看對方眉飛色舞的樂呵模樣,大概又是瞧見什么心水賞識的年輕人了吧。雖然對方思路是有點奇怪,但也不阻礙他們給對方掛名一個好人。
至于另一位吳老祖,他們倒是不大清楚,也沒見過。不過對方這般低調,應當亦是隱世大能那一掛的。
這兩人怎么看都碰不出什么火來。貪狼锏的眾人心中暗忖,松了口氣。
“阿大,那…是吳家的老祖罷?”曲尊長挑眉,沖著對面的狼一問道。
“嗯。”
“很是少見。”
這位不是最愛閉關的么?這么多年來什么事兒都請不出人來,雷打不動,結果這回竟是到場了。
他們一度以為這位吳老祖已經死在那個旮旯里了,不然也不會從不見人。沒想到今天還能得以一見。
看來島主的力量不是一般地大。想必都是沖夫人來的吧。
似是察覺到他略帶審視的目光,不遠處正在敘談的吳老祖忽然間望過來,直直看向曲尊長的方向。大概是察覺到了,只是對方回望的目光比較溫和,不帶情緒。
曲尊長也不慌。盡管修為不盡人意,但他的身份本就代表著很多,沒必要對任一個家主低頭。因為他只要完全遵從于紅姬夫人即可。
所以他對吳老祖的感官亦是淡淡的。被對方發現自己在觀察,曲尊長竟很自然地朝人點點頭,然后自然地挪開了視線,跟下手的弟子交談起來。
曲尊長挪開視線后,吳老祖的視線還停留了幾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他轉過頭繼續跟承徽真君的那一瞬,一直在上位充當雕像的紅姬夫人眼珠子動了,微不可查地側頭瞄了眼吳老祖。
只是所有人都沒發現這一點。包括被瞄的人吳老祖吳佑亦是沒有發現。
而紅姬夫人看過去的那一眼十分細微且迅速,當即就不見痕跡了,沒人發現。至于其中蘊含的意味,大概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承徽真君跟吳老祖的敘談維持了多久大概沒人知道了。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的注意力越發放在比斗上。
這一場場或無聊或精彩的比斗蘊含的信息太多太雜了。大伙兒都忙著估量各家小輩的綜合實力或者某些未知的隱藏情報,以及各類八卦,都沒人關注承徽真君跟吳老祖“商業互吹”了多久。
大伙的注意力都到了比斗上去了。
而寧夏這邊的家屬區亦是。隔著這么多晶片,寧夏等人也沒關注到對面的異動,他們都全神貫注到晶片上顯像的比斗了。
經歷了第一場驚險又戲劇性的比斗,眾人可謂是意猶未盡,對接下來的比斗越發期待。
不過一個上午的功夫,他們已經看了近五十場比斗,風格迥異,而且想要什么劇情發展的都有。看得寧夏內心亦是一陣激情澎湃,為這些人的豪氣所動。
這么多比斗,隨即配選,當然不可能每場都很精彩。它們里有大半都是虎頭蛇尾,十分滑稽地勝了或敗了,原因都是實力相差過大,一招落敗或是半招取勝的不在少數。
當然亦有旗鼓相當者,卯足勁兒龍爭虎斗一番,第一場就見真章,爭奪晉級的機會。亦讓在場的修士們大開眼界,獲益匪淺。
都不知道多少強者因著“既生瑜何生亮”遺憾退出。第一場就落敗,永遠失去參加這屆大比的機會。
浮云島真不愧為劍的國度。平日里不覺,但當真劍上陣后,還真讓寧夏大開眼界。
他們真的對劍崇拜到一個境界。即便是不起眼的小卒也能像模像樣地揮舞一番劍法,而且都有自己的章法。
這些劍法琳瑯滿目,而且招式繁多,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寧夏就發現不下十套劍法。粗糙的、精妙的都自成一派,各有章法。而且之后只會發現更多…
就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島上,竟能有醞釀處這樣百花齊放的情境,即便只是對劍法,亦是殊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