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么?師妹呢?你們不是一起出去么?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青年的聲音有些刺耳,情緒似乎處于極度不穩的狀態。
“你冷靜點,先聽他說,你這樣都抓得他喘不過氣了。”另一人的情緒似是平和許多,但仍然也很焦急,聲線有些發顫。
“不礙事的,我…”
“咔——”門被推開了。
房間內三人都轉頭看向來人:“元衡真君/師尊!”
“發生了什么?”他的眼眸在三人身上轉悠了一圈,最終落到謝石身上。
此時的謝石已經換上了新的衣服,臉色蒼白,一雙眼眸通紅,房間內仍彌漫著血氣的強烈氣味。他一張臉橫七豎八布滿很多細小的血痕,有些淺淺的,已經快要好的樣子,有的極深,似乎深可見骨。
脖頸、手臂,但凡露出來的皮表都有著肉眼可見的傷痕,大大小小,可達上百處,而且一看就是最近產生的。
可這人數日前來見他還是一副健康的模樣兒,身上不曾有過這樣的傷痕。這些都是在哪兒產生的不必多說也知道。
而且…對方上回來告辭前還帶走了他座下的弟子,寧夏。
可如今卻只有這一個人回來了。
寧夏在哪里?
謝石沉著臉將整件事情敘述給元衡真君聽,包括萬洞窟的情況,他們二人是怎么掉進那個奇怪的空間的,又是怎么失散的,以及寧夏目前處于失蹤的一個狀態…
這聽著簡直就是一個離奇的冒險故事,寫出來甚至可以裝訂成冊暢銷的那種。如果有這本書的話,寧夏定是這種故事里充當了炮灰的那種倒霉角色…
總而言之,寧夏現在是完全找不到人了,不見蹤影,連同三柄配件。
寧夏的重寰劍不說,他們肯定聯系不上。但是沒理由他們兩個各自的靈劍也聯系不上。
青鸞劍的主要材料來自于謝石的本身,要不就是與他血脈聯系濃厚之物。他與青鸞劍那種微妙的聯系,宛如血脈相連,靈魂共通,非人類可以想象。可這樣一柄劍,竟也失聯了。
謝石完全聯系不上他這柄幾乎等同于他半身的靈劍。
他想著這會不會是意外,也許寧夏跟青鸞劍失散了也說不定。那么就只剩下一個法子了——
青鸞劍不行,那么屬于元衡真君的如璋劍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柄劍理論上是三柄劍中最厲害的靈劍,不說制作材料,它本身就是為元嬰真君量身定做的靈劍,一切自然也是元嬰真君的標準。堅韌程度自然也超乎尋常。
再加上元衡真君的神魂遠比他的要強大,對方能聯系上如璋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這一個他甚至都不及趕回自家宗門隊伍就來五華派這邊找元衡真君了為的就是第一時間獲寧夏的消息。
要知道寧夏如今也許正處于未知的危險當中,許是危在旦夕也說不定。他拖上一瞬對方墮進死亡深淵的進程就會快上一步。
謝石完全不敢去想寧夏是否還活著,他堅信著自己這位堅韌的師姐不會折在小小險境當中。
她會活著回來。
就像謝石承諾她的那樣他也會活著找到她。
元衡真君不自覺掐了掐鼻梁,感到頭疼不已。
他就知道,這孩子但凡出一次去,準得碰到些事兒,沒有例外。
而且不大的事兒都不挑。
她這身“強運”真叫普通人有些無福消受。可卻三番四次強加在她身上,能活到現在也是上天格外“開恩”了。
當初他在答應寧夏跟謝石一塊兒出去歷練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這一點所以才把如璋劍借給寧夏防身。
本來想著應該也就是些小磨難,教孩子出去多見見世面也好。
可萬萬沒想到這回出去連人也能給弄丟了?!這也太離譜了。
饒是元衡真君如此見多識廣也不禁無言,只覺得無比煩躁。
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下元衡真君受了環繞諸身的泛藍靈氣,睜開了眼。
“師尊,如何?您感覺到了么?”金林先耐不住問出了聲。
元衡真君重重嘆了口氣眉宇凝重隨即搖了搖頭:“沒有。”
“什么都沒有?”
沒有?怎么會沒有?
三人這下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靈器與修士的聯系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有些說不清卻也存在得如此微妙。
靈器不論是人煉制出來的還是天地靈氣自然孕育的本身與人是沒有任何聯系的。若要生出聯系則需要通過一段介質。
這種介質可以是可以是一滴真靈精血,也可以是一段咒術也可以是一個禁制甚至于可以是一塊神魂碎片。總之需要人與靈器直接構造一個關系才行因而這種介質也接近精神層面就越有效與靈器建造的聯系就越緊密。
一般而言,修士都是以真靈精血為介,以神魂蘊養,逐漸構建出真正屬于自己的本命靈器。因而本命靈器與本人的關系不是一般地親密。
而劍修的靈器自然是劍。許是因為劍為天道偏愛之大道,靈劍也尤為“受寵”。靈劍就比許多其他靈器要靈性許多。
劍修的劍不論是不是本命靈器都會經由劍修的神魂靜心蘊養,為的就是加強劍主與靈劍的聯系。
若是靈劍發生什么意外,比如毀損或者被人強奪,靈劍原主是一定能感知到的,比如聯系有沒有斷。
然而什么都沒有,他甚至感覺不到這柄劍的存在。
這也太奇怪了。
如果說倆柄劍跟寧夏分散開了也沒什么奇怪,但好歹也能感覺到它具體在哪里。
就算劍出問題了,也該有反饋才是。
反正怎么都不可能是這樣什么都沒有,甚至于好像這兩柄劍都不存在一樣。
是損壞了么?可他跟謝石可都沒感覺到啊。
元衡真君感到越發頭疼,一跳一跳的,連帶他莫名鼓動的心也一同躁動起來。
三劍一人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消失在南疆這片土地上,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南疆進來一趟,若要出去似乎來得不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