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完狼五的比斗,后邊的比賽又變得平平無奇起來。花樣頻繁,但卻莫得靈魂。
老實說,感覺跟耍雜技沒什么兩樣兒。寧夏都是挑著看的,感興趣的多看幾眼,不感興趣的就聽聽八卦。
真的挺奇怪的,有些比斗劍法花哨,技藝高超,她卻看得不大得勁兒。有的劍法平平的比斗,寧夏倒也看得津津有味。這倒是一大奇事。
寧夏下意識就感覺出不對來。但不論她怎么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或者合理解釋來,末了才勉強用是因為這些人的劍法沒有風骨糊弄過去了。
好吧,的確感覺沒什么風骨,空有其形,而缺其神韻。應該很靈動的劍法偏偏卻缺了靈氣,霸氣的劍法卻霸氣不足,有故事的劍法舞得不倫不類。
幸虧不是所有的人使劍都是這樣。不然這樣一溜兒看下來豈不是味同嚼蠟,難熬至極?
一天下來,倒也不算難熬,寧夏還能從中尋到些趣味。
在這期間,她還順帶跟旁邊幾位兄弟互通有無,交流了好些信息,相處良好。之后就感覺家屬席這邊的人待她友好許多,至少目光沒有之前那么不友好了。
只是可惜了,整整一天,寧夏都沒看到一個認識的人的比斗。
徐良跟謝石不是說要參加大比嘛。寧夏還想著看這兩人的比賽呢,尤其是謝石的。
寧夏感覺謝石這家伙進入浮云島這短短半年的時間變了不少,一次比一次變化大,成長不少,感覺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如果還不明白,那就打個比方。如果說之前他之前只是個啥事都不懂的天真小少爺,那現在他就漸漸往少年英才的方向發展著。
雖然還是不太清楚身手怎么樣。但對方身上的靈力跟氣勢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優化,跟換了個人似的。由不頂事變得勇敢,這之間可不僅僅能用成長來形容。
作為朋友,寧夏倒是挺期待親眼瞧瞧對方的水平的。大家都在修真界,難免日后還要相見的嘛,關系不錯的話可能還有得合作一番,了解下并無壞處。
可她瞧了一整天,途中還特地關注了別的晶片,愣是沒瞧著她想看見的人。看來是她的運氣不好,完全錯過了他們的第一場。
畢竟十二個比斗臺輪播,要正好挑中這兩人的那一場次,還是有些難度的。
不過能看到不用的人用同一種武器舞出不一樣的風姿,其實也挺不錯的。
光是看著,寧夏心中就生出一股意氣風發來,熱血涌上心頭,有種很想立馬出鞘的沖動感。哪怕她從未修煉過仙劍…之前、很久以前她說的“不想做劍修”此等話都被良心給吃了。
不論在虛擬的小說世界,還是在現實的修真界,劍永遠都占據了重要的一襲之地。除了那撮特別的,得證大道的不是劍修就是劍修,劍修的地位可見一斑。
靈劍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劍這種武器身上就有股莫名的正氣,且暗合大道,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修真者的首選。
多年來,不知有多少修士手持靈劍斬妖除魔護一方水土,又不知有多少修士以手中之劍撐起一片天地的正義。天有感念,遂賦予此物一絲天運,讓其成為天地溝通的橋梁,助修士一臂之力。
此后,劍道便成了修士證道的不二之選。不知有多少前輩一人一劍得證大道,飛升上界。
然,好景不長,這樣一條通天大道近百萬年來幾乎被攔腰斬斷。天地靈力衰退,道法亦然,飛升一聲形同傳說。
除了那偶爾出現的天運之子外,幾乎沒有人能成功飛升。這片大陸的所有人似乎都失去了飛升的能力了。
漸漸的,修真界亦變了個樣,變得更加世俗,越發地自私。惡人橫行,世道不公,修真界也淪為了利欲熏心之徒的天地。
所有人修真都是為了個人力量,拿著劍都是為了斬殺生命。嘴里喊著天道不公,一邊為自身利益鏟除異己。
他們早就忘了祖輩當初拿起仙劍的理由。忘了他們的祖輩手持仙劍曾是為了守護天下蒼生。
他們都不懂。忘了。或者說不想記起。
所以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為何這山河天地為何會一朝驟變。也許天運之子只是天道飲鴆止渴的無奈之舉。
不過這些并不是寧夏能承擔得起的東西。她還只是個連劍道大門都沒踏入的小菜鳥,這些東西也不是她該想的。
她現在已經被劍道的風采瞇了眼,想到紅姬夫人贈予的那套劍法,心頭就一陣發烘,挺想就地試驗一下。
她也很想跟重寰一起戰斗…寧夏似是想到什么神色柔和。
當然,這也僅僅是想想罷。她現如今身子都沒養好,重傷患一個,外強中干,哪能揮舞起靈劍來一套劍法?
“狼五大人那邊送了個人過來。”狼三今天忙了一整日,四處排查,維持這偌大會場的秩序,才得一會兒歇,就有一弟子迎上來回話。
狼五捧著茶碗的動作頓了下:“送人?”
“小五有說是什么人么?”怎么這會兒送了個人來?不應該啊。
“有…有。好像說是這次參加大比的修士。聽說今日因為裁判弟子的失誤,險些失了性命。這會兒重傷未醒,也沒有人來領,就暫送到這邊來?”
狼五神色疑惑:“失誤?哪支小隊的?竟惹出此等大禍?”
“聽說是…羅彥大人收手下的弟子。”回話的弟子吞吞吐吐的。
這個可算得上不大不小的錯了,無論如何都有維貪狼锏的內規,要領罰挨批的。這位羅彥大人可是狼三大人手下的得力戰將,這名弟子也不想得罪這樣一個大人。
羅彥手底下的人竟會出錯?狼三簡直就不敢置信。他都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沉默了下:“原來如此。難怪要送到本座這里來。”
小五發現了此事,把人送到他這里來也是讓他自行處理的意思。沒有直接捅到尊長那里,也是給了他這個面子。
“那人呢?在哪里。本座要見他。”
這無辜受累之人也得好好安置。先見見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