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從門外看進去,院子里也空無一人,她有些狐疑地走進陣法堂。陣法再怎么冷門,這里好歹也是六大技法堂之一,不可能一個人也沒有啊。
當她進入陣法堂以后,不禁暗罵自己的烏鴉嘴,麻煩事果然就在后面等著,現在她已經深入此局。寧夏無語地望著眼前有些眼熟的景象。
剛才她穿過陣法堂大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軀穿透過一層看不見的膜,而上頭有股熟悉又陌生的能量在流動。為什么會感覺熟悉?往常零碎的疑惑匯聚起來有了解答。
這時寧夏才確定自己在問心門,陶然居和練功閣都曾經見過的東西應該就是陣法了。
陣法堂內部也不是她想象中的庭院或屋子,而是一大片一眼望不盡的稠密樹林,昏昏沉沉,像是常年累積的陰霾籠罩著這里,頗為詭異。
她只是來參加陣法堂的考試而已,別搞得像恐怖片現場好吧?
寧夏看著眼前排列得極密的大樹,不知道怎么辦。上回問心門的入門測試還有一條路走,這回直接就是密不透風的森林,還是月黑風高版的。愣是她這樣的經歷過非自然現象的傻大膽也不敢貿貿然沖進去。
她當然也試過閉著眼徑直往前走,遺憾的是這個迷陣明顯跟上次那個東西不是一個等級的。沒等她閉眼走上幾步就遇上障礙物了,整個人被無形的力量推回來。
這下子她犯了愁,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連四場考核都不是軟茬,這回更夸張,她直接困在陣法里,進不去出不得。這就是路人甲的待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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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燁端坐在陣法堂院子里的唯一一片空地上,閉目養神。這個院子不算大,甚至可以說比起其他技法堂的來說很小,里頭也只是普通院子的景色。
唯一說得上是不同的地方就是一大半地兒擺滿物件,上頭還貼著符紙,閃爍著瑩瑩的光。
而另一邊的女孩好似一個睜眼瞎似的在院子里胡亂轉悠,不是碰到貼了禁制符的器物就是大樹,反正就是怎么也走不出這方寸之地。
陣法堂在百技峰處于一個挺尷尬的位置。一來陣法用處不大又是不可缺少的,二來就是這個技法堂向來人丁單薄,勢力也較之其他技法堂薄弱。
按說陣法堂身為百技峰六大技法堂應該是眾人向往的地方,就是有弱些也比中小型技法組織要強,不應該缺少人員才對。
這全都是因為陣法堂世代相傳的訓話,進入陣法堂必須通過這個宮迷陣,否則寧缺毋濫不予招錄。
因為鮮少有人能通過這個宮迷陣,陣法堂始終都是人丁稀薄,勢力自然也弱上幾分。
之所以沒有被同性質的中小組織取代,得感謝某位疑似是落難的大宗門弟子,也就是陣法堂的創始人留下了不少獨門陣法。宗門的運作都離不開陣法堂的協助,其他技法堂再怎么氣焰囂張也只能按耐下來。
創始人死去以后勢力越發縮小的陣法堂有意識地淡化存在感,不去參與其他技法堂的斗爭。這個脆弱得可憐的陣法堂愣是活了下來,成為如今的六大技法堂里唯一的長青樹。
當年跟陣法堂一同并稱的其他五個技法堂都衰落在時間長河與漫長的變遷中。就這樣新舊交替,曾經的巨頭被中小組織取而代之,只有陣法堂這么多年屹立不變。
說了這么多其實就是想說明陣法堂的人有多少。好吧,就舉一個簡單易懂的例子,寧夏來之前只有兩個人通過了,其他的考核者俱是在一柱香內失敗。
安坐在蒲團上的陳思燁睜開眼睛,瞄了眼不遠處的那柱香,已然焚燒過半了。這個也不行么!
他頗為可惜地看了眼急得滿頭大汗的小姑娘,他認得這個師妹,心性天賦都不錯的小家伙。今天看來她的修為好似又進了一步,要是能招進來也能為陣法堂添幾分力。
可惜祖師爺的傳下來的陣法輕易過不得,這個陣法對精神力和感知力要求極高。今早招的兩個還是年齡不小的筑基師叔,精神力能達標也不奇怪。這個小丫頭應該不行吧。
他們陣法堂已經太久沒進新鮮血液了,長老們俱是潛心修煉,除了宗門大事一般不會出面,招收的人數又少得不可思議。后繼無人啊!整個陣法堂竟是一副大廈將傾的頹喪景象。
本來陣法堂不是這樣的…不是。陳思燁眼里閃過一絲惆悵,緊攥拳頭,不能再想了。
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