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圣脈就是人跟劍的后代。
聽了一耳朵傳奇故事的寧夏表示驚呆了。
這才是頂級版的戀物癖。物種不同怎么談戀愛?好吧,事實告訴她,真的可以,人家的愛情甚至可以跨過生殖隔閡。
這位黎道友不但愛上了一位物種不同的小姐姐,兩人還成功誕下愛情的結晶。
所以說,圣脈一族是一派新物種?那么,她的新盆友重寰小哥,到底是人還是劍?
寧夏一本正經地思考著這種離題八萬里的問題。
江華瑯不知道寧夏這九五不搭八的心思,還以為她在思考什么正經的事情呢。
“先代圣脈乃是黎圣君與古氏地血脈。雖生來便是人的形態,但亦是身懷劍的表征。人身劍骨,骨血可化寶劍,可以己身為武器。此便是黎氏圣脈。”
寧夏之前懷疑的特殊血脈確實沒錯。如果以血脈論,黎氏圣脈的確是極為特殊的一支。這么一想,這些黎氏圣脈的骨血甚至于身體之中必有大文章。那些人瘋狂捕捉圣脈也許…就是為了這個。
說到這里,江華瑯苦笑了下:“到了這,想必道友已經想到了。黎氏圣脈特殊的血脈便是引發這場狩獵的關鍵。”
“先時,黎氏圣脈世代掌管浮云島島主之職,備受推崇,無人敢冒犯,而他人亦不知黎家血脈的特殊性。奈何,后來發生了一些…事,黎氏圣脈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失了島主之位,只能退居圣殿。”
“我們現任的島主紅姬夫人曾下令,不許他人前去擾了圣脈一族的清凈,還落下違者處以極刑的鐵律,許多年以來我等一直相安無事。”
“可不知為何,近些年頻頻發現黎氏圣脈的蹤跡,而且這些圣脈皆是被不知名群體擄掠出來,而非成年自圣殿中出。”
“此事已落到島主跟前,夫人震怒,前些日子命我等徹查此事。怎料這事細查下去著實令人心驚,蓮霧城至少有近半數家族摻和其中,短短的時間里,圣殿被架空,大部分圣脈流落,此刻十有八九已然斷送了性命。實乃一大駭事。”
狼五是真羞愧。偌大一支貪狼锏,竟奈何不得那些偷偷摸摸的鼠輩。至今為止,一個活著的圣族血脈都沒救下。
江華瑯說到某些事情的時候也是含含糊糊的。畢竟這里頭牽涉了很多前塵往事,也涉及了很多機密,這些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寧夏只需要知道她需要知道的那部分就好。
對方的說法有理有據,但這并不足以取信寧夏。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跟判斷,這些天她在敵方在蓮霧城收集了大量信息,這才是她的猜測之基。
這些信息支零破碎,東一榔頭西一榔頭不成型的樣子,但連著江華瑯所說的這些東西,模模糊糊地拼湊出一個輪廓。
哪怕江華瑯只說了一小部分情況,但也足以寧夏窺得某些隱藏在旮旯的東西。
所以呢?當年讓圣脈一族從高臺走下來的,極有可能是政斗。
想想大概又是一個你爭我搶,陰謀詭計的老套故事。寧夏也不太在意,她在意的是后邊這截。
勝負乃兵家常事,篡位之事常常有。黎氏圣脈失了權位沒什么奇怪的,頂多讓人有些感嘆而已。
況且落敗之后,能夠得到新當權者的善待也算幸運,至少仍能夠當他們高高在上的圣脈,哪怕是籠中鳥金絲雀,好歹也是賴活著嘛。
但奇怪的是,為什么相安無事這么多年,這幾十年黎氏圣脈竟被一些有心人弄到臺面來,成了某種有特殊意義的貨物,還是成產業鏈的那種。
聽這位道友的意思,當權者——現任當權者紅姬夫人似乎是站在圣脈的一方。身為勝利者的一方還制定了一條算得上嚴苛的律令保證黎氏圣脈的安全,真心的嗎?
那些隱在暗處的人是出于一種什么樣的心態,竟冒著被處以極刑的風險去偷渡圣脈?
島主紅姬夫人呢?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會庇護圣脈一族?她在去其中又扮演了個什么角色?
“冒昧問下,可否告知在下,紅姬夫人就任此地島主有多久了?”寧夏沉吟,忽然問道。
這個倒把狼七給問懵了。這股小道友的消息似乎不是太靈通啊,這件事闔城的修士都知道,她來這這么久竟都不知道。
“自圣族隱退圣殿以來,都是紅姬夫人在坐鎮此島”
嗚哇。這個真是高人啊,這都多少年了?竟還活著。
這下要分析起來就更明晰了。所以,如果江華瑯所說的都是真的,人家紅姬夫人上位之后,就一直致力于維護圣脈,還制定了專門的條規約束眾人。讓他們知道,即便黎氏圣脈失了權位亦不可欺辱。
這樣的話,背后動手的人就不太可能是紅姬夫人了。
畢竟這么多年了,哪怕是施恩做樣子早就做夠了,哪里用得著等這么多年才出手。若人家有心的話,黎氏圣族早就在千年前萬年前成了真正的歷史了,何必趕著幾十年?
不過,也不對。就跟上回邪龍那件事情一樣,也有可能是養肥待宰…
可是若是這樣的話,她勃然大怒個什么勁兒?還要徹查,如此也說不過去啊。所以寧夏暫且把對方的嫌疑剝了出去,將目光投注到其他人身上。
那么是蓮霧城的其他人?聯想到這些天,她所聽聞的,世家們對“劍奴”的渴望。怎么看都很可疑。
尤其是三月內改善資質變天才的戲碼,尤為可疑。修真界資質的確可改,剔靈草,凈靈花,劍形草,醒頓根…但這些都是天材地寶,何其難得?
資質哪有這么容易可變,人的本性又哪有這么快能扭轉?
這些人的改變可都是在得到圣脈之后,可見他們定是用了圣脈做了什么東西,還是見不得人的那種。
圣脈一族消散殆盡怎么想都跟他們脫不了干系。
寧夏意圖從對方的眼眸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房間里靜悄悄的,燭光搖曳,兩人的身影拓在墻上,寧夏的聲音讓燭火抖動了下。
“可以告訴我,那些人偷盜圣脈…到底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