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蕨正是洗髓丹的主藥之一,目前大陸上流傳的上品洗髓丹都是由此種靈草制成的。
只是礙于其特性,當世煉丹師煉制洗髓丹的過程中用到的青川蕨都是干制的。因為鮮活的根本就運不到他們跟前。
沒辦法,這種靈草實在是太嬌弱了,只一點點變動可能就會帶得枝葉連根全部枯萎,根本就不帶一點商量。
而且他們也不知上代人是怎么處理這種靈草的。上代混亂結束后,一片狼藉,很多東西從此消失在眾人眼前,關于其的記載也銷聲匿跡。
待到人們從內斗中清醒過來,在一地雞毛之際,誰也不知道如何尋回那些遺失在戰火中是傳承和文明,青川蕨也只是其中一種而已。
可他們也不能沒有洗髓丹啊!尤其在當下越發惡劣的修煉環境下,他們對能改變資質、改善體質的洗髓丹需求激增。
只是任眾人想盡法子,各種試驗下都沒能重現這種靈草完美的處理方法。
難以存活、不得保存也無法運輸,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是最頂級的煉丹師也沒法用它來煉丹。
最后,大概是千百萬年前有一名當時年紀比較輕的煉丹師就琢磨出一套方法,可以通過特殊的法子將活株轉化成干草,同時又能封存絕大部分藥性,專門用以處理某些不好保存的靈草。
當然若是可以還是用新鮮的靈草煉制比較好,這樣也能將各方面協調發揮出最大的效用。如果煉制成干草的話內含的藥性立馬就得降低個兩三成。
這對于青川蕨來說大概是目前最為可行的處理方法,而且幸運的是,最后真的成功了。
盡管因為青川蕨流失能量的速度太快,比起其他能保存七到八成的靈草,青川蕨僅僅只能保存三四成的藥性。也就是說,用一棵其實就是浪費掉大半顆了,裸地暴殄天物。
也是因此…洗髓丹、才能沿用至今,而非成為某個被束之高閣的傳說。
正是因為這樣,青川蕨算得上是修真界十分難得的一種材料,大多出現在一些中上大型的拍賣會上,像這樣的小店基本上很少出現。更別提這樣一株鮮活地如同剛從草地上生長著的青川蕨…莫非這一株是假的青川蕨?
或者只是與之相似的靈草?不排除有這個可能。黎川略有些懷疑…
“這不可能?”這下不但是寧夏的對頭,就連寧夏這邊的自己人好像也被驚到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喊出聲的。
一個是驚訝帶著些懷疑,一個是不敢置信。
禰昀出身自煉丹世家,不說精通,也是耳濡目染,有著尋常煉丹師沒有的眼界。
作為煉丹師,他更明白新鮮的青川蕨代表著什么。一株干制的青川蕨不算什么,可若是一株新鮮的、脫離土壤且存活至今,沒有丁點要枯萎跡象的青川蕨,簡直是奇跡。
他是聽都沒聽說過,更別提見過了。
至于越如政,他知道就是湊巧了。他的資質著實是差得不行,越如治出頭之后就一直費心為他這個兄長搜尋各種可以改變資質和體質的靈草靈藥。青川蕨就是其中之一。
結果也不比多說,自然不言而喻。洗髓丹是七品丹藥頂峰那一階,能煉制的煉丹師不多,材料要湊齊也是千難萬難,需要耗費太多時間和物力,也就因此放棄了。
他跟越如治兩人都曾上心過,自然也知道這種靈草的特性和稀罕程度。
不說他手上這株九百年份的青涯草,就是倒貼上禰昀之前那一袋子千年份青涯草可能都夠不上。這如何能比?
這賤人拿出來是存心打他臉不是?!
寧夏當然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各種腦補和震驚的。她就像是之前說過地一樣,對自己沒有正確的認知。她還覺得自己拿出來的只是尋常的珍貴靈草。
但這會兒黎掌柜不敢再擺譜了,他顯得客氣地有些過分地苦笑道:“小友,你這東西咱可不能隨便換啊。”
聞言寧夏愣了下,嗯?這不對啊,怎么跟她之前猜想得不一樣?難道人家覺得這東西在東南邊陲不太值?
“怎么,是因為…”不等寧夏將話完整問完就被對方截斷了。
“不是,您沒聽明白在下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不能按照你的要求這樣換過來。”他指了指方才沒差點被搶得頭破血口的那塊紫玉:“此物若是道友真的喜歡,那在下可以做主將此物附贈給你。只不要用這青川蕨換…”
“若道友不介意的話可以,小店可以出高于世面的價格將這株青川蕨買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對方十分認真地道。
啊?這是白送東西還給兌錢的意思么,寧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來她拿這東西出來也做好了吃大虧的打算,沒想到峰回路轉,人家竟還挺良心的,差額還打算給她補上。
跟其他人的震驚比起來,寧夏的情緒倒顯得有些過于淡定了。因為比這更離譜的場合她都見過,現在小黑箱里還放著幾框那一樣不是這樣的珍品?現在一堆堆都跟咸菜似地耷拉在小黑箱,像是這樣的青川蕨還有不少。
因此這一株在她心目中還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實在沒有多少可惜的感覺。
也罷,不管怎么樣,只要達到最終的目的就行了,沒必要糾結這些有的沒的。
寧夏看了眼靜靜躺在水晶展罐里的亮紫色晶石,心頭忍不住一熱…只要目的達到就好。
青川蕨換紫月玄石,也不知道是誰虧了。反正不是她——
得到對方點頭后,雙方像是生怕對方后悔了一樣迅速交換“標物”,黎掌柜吩咐底下的人準備好足量靈石材料給寧夏帶走,作為換取那株青川蕨的代價。
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對結果也都很滿意,自是賓主歡喜,氣氛一派和樂,只除了…某個人。
越如政在寧夏跟黎川達成交易后就跟著店伙計地離場了,大概是想著眼不見為凈,又或者是不想再看到這糟心的貪狼锏一行人,略有些灰溜溜地離開了。